杨文雍心头一震,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提及此事。他略一沉吟,恭敬地回答道:“皇上记忆犹新,老臣佩服。确实,刘文远是瑞丰二年由老臣举荐的。”
“当时您是怎么说的来着?”李知许继续追问,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杨文雍额头开始冒汗。
李知许看着杨文雍的窘态,心中一阵暗爽。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杨老当年可是赞誉有加,说刘文远心思正直,学识渊博,是个可造之材。”
说到这里,李知许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起来:“朕与皇叔对您的眼光深信不疑,才让这等蛀虫先后在闵州任知县、知州,五年后又升任淮州知州。结果呢?淮州百姓年年遭受水患之灾,朝廷年年拨款治水,可那些银子都进了这帮蛀虫的腰包!”
杨文雍此刻已经汗流浃背,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他听出皇上话中的不满和讽刺,心中一阵惶恐。他连忙伏地请罪,声音颤抖:“老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李知许冷冷地盯着杨文雍,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怒意:“你当然有罪!若不是你,淮州百姓这五年怎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不是你识人不清,举荐了此等贪官,百姓们又怎会遭受那般苦难?朕要是你,今日就直接递上辞呈,哪还有脸面在这朝堂之上立足!”
“瑞静公主帮你拨乱反正,让你身上少添点因果,居然还好意思在这要朕严惩于她,杨文雍,你这把年纪难道都活到狗肚子里了?”
杨文雍作为三朝元老,被李知许在大朝会上面这样说,一时之间羞愧难当。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突然向旁边的石柱撞去,一副想要以死谢罪的模样。
就在他即将撞上石柱的瞬间,一位大臣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杨文雍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但终究被众人合力拦下。
见他用死来威胁自己,李知许怒不可遏地一拍龙椅,站起身来,厉声说道:“别拦他,让他撞!你要是撞死了,朕立即下旨,宣布你畏罪自杀,你的家族将因此蒙羞,子孙三代不得入朝为官,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仕途!”
李知许的话如同冷水浇头,让杨文雍瞬间清醒过来。他停止了挣扎,缓缓地低下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朝中无一人吭声,王相见状朝一人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信号的刑部侍郎徐庭屿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站了出来,他拱手向李知许道:“皇上,瑞静公主此次拔出淮州的毒瘤,固然是大快人心之事。可公主不经过皇上的审问就擅自杀害二十三名朝堂重臣,此事属实有些骇人听闻。微臣担忧,此等行径恐会引起朝野震动,对皇家的声誉也恐有不利影响。”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更何况,如今淮州上下官员都是瑞静公主一人指派,微臣觉得此事也有些不妥。虽然公主有才有德,但一人之力难免有偏颇,官员的任免还是应由皇上定夺,以保朝廷法制的统一和威严。”
徐庭屿的话语落地,朝堂上再次陷入了沉寂。
他的发言虽然婉转,但其中的意思却十分明确——瑞静公主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的权限范围,需要受到制约。
徐庭屿的话语落地,朝堂上再次陷入了沉寂。
他的发言虽然婉转,但其中的意思却十分明确——瑞静公主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的权限范围,需要受到制约。
见他言辞恳切,李知许也缓和了语气,沉声说道:“徐爱卿所言,朕岂能不知。然而,瑞静公主此次在淮州的作为,实属无奈之举。朕已看过公主呈上来的淮州官员安排名单与履历,其中有十五处关键职位,还需朕亲自选派合适人选前往。但在新官上任之前,暂由这些人代理,以确保淮州的政务能够正常运转。”
李知许顿了一顿,目光扫过朝堂上的众位大臣,继续说道:“如今淮州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众爱卿也不希望它再次陷入混乱吧?瑞静公主此举,全是朕赋予她的权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朕准的!”
“此事到此为止,朕也不想再过多追究。”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但从今日起,朕不想再听到有人为贪污之人做保护伞的事。无论是谁,无论其地位有多高,只要触犯了法律,朕都绝不严惩不贷!”
李知许说是到此为止,但显然王相等人都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特别是当得知,程芷沅“拿下”淮州后,竟然着手在淮州大兴学堂,然后以极低的价格,让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也能捧起书本,识字读书。
这还不算,她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只要孩子们年年考试能达标,五年之后,即便做不了官,也能给他们安排一个稳稳当当的出路。
这消息一传开,朝堂上的大人们面面相觑,心中的不安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王相的脸色更是阴沉如水,他抚着长长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瑞静公主难道是想做大周的第五大世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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