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皇上迎娶多少妃子,他心中最宠爱、最珍视的人始终都是婕妤。皇上对婕妤的宠爱是前所未有的,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婕妤也应该多理解皇上,只有这样,彼此的感情才能更加深厚、更加长久。”紫莹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具体经过,但她误以为冷花柏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所以她以这样的心态来劝解冷花柏。
“难道紫莹也认为冷烟荞会被选入宫中?”冷花柏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不再是以往的询问语气,而是仿佛已经得出了某种结论。
紫莹微微一愣。的确,皇帝的身份注定了他的后宫不会只有一人,无论是冷烟荞还是其他女子,都有可能成为皇上的妃子。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
然而,尽管紫莹深知这一点,她还是选择了乐观的态度来安慰冷花柏:“朝廷与冷玉山庄结盟,并不意味着皇上一定会迎娶冷烟荞为妃。所以,婕妤您不要太过忧虑,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确保小皇子的平安降生。夜深了,让紫莹帮您更衣歇息吧,您今天已经忙碌了一整天,小皇子也需要休息。”
这次,冷花柏没有再拒绝,她静静地任由紫莹将她从地上扶起,带她回到床上。我轻轻为她褪去繁重的宫廷服饰,扶持她安卧于床榻之上,细心为她盖上柔软的锦被。我弯腰站立在床边,紫莹眼中闪烁着深思,默默凝视着冷花柏,似乎想要读懂她内心的波澜。随后,她轻声安抚道:“婕妤,安心入睡吧,待你醒来,一切都会过去的。皇上明日下朝后,定会来探望婕妤和小皇子。”
紫莹不断劝慰着,言语中充满了关怀与安慰,然而冷花柏却始终保持沉默,静静地躺在那里,不言不语。直到紫莹离去,她才终于忍不住,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悄然滑落,浸湿了枕巾。身心的疲惫让她明白,她应该尽快入睡,然而心头的悲怆与痛苦却让她辗转反侧,整夜难眠。
第二天,事情并未如紫莹所言,古骁并未出现。从清晨到夜幕降临,他都没有现身。紫莹虽然满心疑惑与忧愁,但仍努力安慰冷花柏,她说皇上政务繁忙,或许正忙于其他要事;她说朝廷正与冷玉山庄结盟,或许他们正在商讨重要事宜;她还说,皇上一定非常挂念小皇子,明天一定会抽空前来。
然而,对于紫莹的安慰,冷花柏已经麻木不仁。她微微扯动樱唇,露出一丝冷笑,内心却充满了无尽的凄凉与痛苦。紫莹默默观察着,心中也感到一阵酸楚与悲怆。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昨天还是欢声笑语,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于是,这一夜,冷花柏再次无眠,直到天亮。第三天,古骁依旧没有音讯,而谢秋雨却如期而至。看到冷花柏那落寞的神情,她故作惊讶,假装关心地询问着各种琐事,试图探寻其中的缘由。然而,对于谢秋雨的询问,冷花柏已经冷漠至极,她实在听不下去时,便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尽管被激怒,但谢秋雨还是抑制住了怒火。只是微妙地给予冷花柏一个冷酷无情的瞪视,然后虚伪地辞别离去。紫莹对谢秋雨的厌恶一直存在,此刻亦然。为了让冷花柏摆脱内心的压抑和悲伤,她建议冷花柏出门走走,甚至用她腹中的胎儿作为说服的筹码。
或许是被紫莹的真诚所打动,或许是她也想暂时逃离这个几乎让她窒息的宫殿,半小时后,冷花柏在紫莹的陪伴下,乘坐轿子离开了凤芸宫,直接来到了御花园。
刚进入冬季的今天,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虽然地面已经被清扫得干净,但花草树木上仍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特别是那一株梅花,它傲然独立,散发出的清香让人心脾舒爽,那种沉闷压抑的心情也因此一扫而空。
"柏儿,你知道吗?其实娘亲最喜欢的花,就是梅花。它经受风霜严寒,饱受寒冷与孤独,最后终于绽放。一冬的折磨,只为那坚强而执着的绽放。"曾经,娘亲指着一朵晶莹剔透的梅花,轻声对我讲述,语气中充满了钦佩。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是明臣在信中对我说的鼓励话语。梅花,它的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美秀,迎雪吐艳,凌寒飘香。它有着铁骨冰心的崇高品质和坚贞气节,鼓舞着人们自强不息,坚韧不拔地去迎接春天的到来。
那么我自己呢?我是否能像梅花那样,不畏艰险,无论前方的路有多艰难,都能勇敢坚持下去?还有,我自己的春天又在哪里呢?
"哟,这样的大雪天不待在屋里,反而跑出来吹风淋雪,莫非你也想当一枝梅花?"突然,一声尖酸刻薄的嘲讽打断了冷花柏的沉思。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因此,她继续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鲜花。
"梅花傲骨冰心,勇敢坚强,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更不是你这种贱人可以亵渎的。"上官芜雅已经走近过来,冷花柏与上官芜雅的对峙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站在同一高度,上官芜雅斜睨着冷花柏那逐渐隆起的小腹,眼中流露出既愤怒又恶毒的情绪。她尖刻地说道:“你竟敢身怀六甲四处游走,是否已征求过皇上的同意?若是这胎儿在严寒中夭折,我看你的荣华富贵也将烟消云散!”
随着她的言辞越发激烈,上官芜雅的眼神愈发阴沉,她内心充满了对冷花柏的嫉妒与憎恨。她渴望能狠狠地将那腹中的胎儿击打出来,为自己的皇子陪葬。
然而,冷花柏身边的紫莹却无法忍受这种污蔑,她挺身而出,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明妃娘娘,请您慎言。您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是在诅咒小皇子,若是皇上得知有人心怀不轨,定会严惩不贷!”
上官芜雅被紫莹的直言不讳激怒了,她面色一变,恶狠狠地瞪了紫莹一眼,愤怒地喝道:“大胆的贱奴,竟敢如此与本宫对话?是不是想尝尝本宫的巴掌?”
紫莹毫无畏惧,坚定地回应道:“奴婢只是尽忠职守,皇上派我来保护婕妤和小皇子。这是我的责任!”
上官芜雅看到一个小小的宫奴竟然敢多次以皇帝的名义来压制自己,更是气愤填膺,“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看本宫今天不教训你…”
然而,就在上官芜雅即将挥掌打向紫莹时,冷花柏迅速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眼神冷冽而坚定,嘴唇微张,吐出一句话:“谁敢动我的人,我会加倍奉还。明妃,如果你想让你的手臂安然无恙,最好立刻离开!”
上官芜雅原本盛气凌人的怒斥,在冷花柏的威严面前瞬间变成了痛苦的哀叫:“你…你竟敢威胁本宫?就算你再受宠,也只是个婕妤,位份在我之下。你竟敢如此对待本宫,以下犯上,简直是大逆不道!”
就在这时,一个甜美而柔和的声音打断了上官芜雅的愤怒。冷烟荞带着优雅的气质走进了人群,她向冷花柏行礼道:“民女向婕妤娘娘请安,请娘娘息怒。”紧随其后的是冷烟茵,她不像冷烟荞那样深沉内敛,她的稚嫩面庞上充满了怒气,她似乎在对冷花柏说:“快放开我表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们各自接收到一个冷淡的眼神后,冷花柏松开了手,冷烟荞也礼貌地表达了感谢,并再次以民女的身份自称。重获自由的上官芜雅一边揉着手,一边愤怒地瞪着冷花柏,同时责备冷烟荞:“荞表妹,你为何要向她表现出低人一等的姿态?你即将被皇上册封为良妃,与本宫同级,都比她地位高,应该是她向你下跪才对!”
上官芜雅的话音落下,冷花柏整个人瞬间僵硬,她想都没想就冲向冷烟荞,急切地问道:“什么?皇上要册封你为良妃?这是真的吗?告诉我,你告诉我!”冷烟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些困惑,不由自主地愣了一愣。
上官芜雅则幸灾乐祸地冷笑起来:“怎么样,出乎意料吧?本宫早说过,你最多也只能是个婕妤的命!这就是出身贵贱的区别。你虽然魅惑皇上,怀了龙种又如何?最终也只能当个普通的婕妤。可荞表妹就不一样,她一进宫就拥有四妃的头衔。”
“还不是!皇上要我爹帮他打退番邦敌寇,应该立刻封我姐姐为皇后才对,都怪爹爹太好说话了!不行,我要去跟爹爹说,让皇上直接封大姐为皇后,而且,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年幼且傲慢的冷烟茵,口无遮拦地附和道。
“别以为你怀的是第一胎就能母凭子贵,那个贱种要是能生出来,最多也只能躲在角落当个卑微的王爷。至于真正的皇位继承人,只有我和表妹这种高贵血统才能孕育!”上官芜雅的笑意更加得意,细长的丹凤眼里充满了不屑和鄙视。
冷花柏全身颤抖,仿佛无法控制自己,但她并没有理会她们的喋喋不休。她的黑红瞳仁紧紧地盯着冷烟荞,再次追问:“是真的吗?告诉我,告诉我!”冷烟荞这时也恢复了冷静,神色复杂地回望着她,缓缓地道出:“以后请婕妤姐姐多加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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