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
太穷了,林尘以为自己家以及隔壁羊娃家就算穷的了,可看过这里的百姓后,他才知道,同是农户,老爹他们绝对算是农户的最上层了。
土疙瘩混着干草筑的墙,顶上或是青瓦或是石板,乍一听,是不是还好?
可是这些房屋都不知道建了有多少年了,几乎每家每户的房屋墙体都有不同程度的开裂。
房顶的瓦也好石板也好,站在屋内往外看,不少地方都还透着光,可想而知,一旦遇到雨天,绝对是四处透雨。
这还不算,有的家里人口多的,四五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中间只用个草帘子隔开。
床上盖的被褥,身上穿的衣服,那都是补巴上打补巴,黑黢黢的也舍不得洗,就怕再添新伤。
家里的用具也是,三条腿的案几,破破烂烂的草席,满是豁口的容器,几乎家家都是这种状况。
林尘忽的想起后世评说贞观之治的一句话,“所谓的贞观之治,也只是让百姓不至于饿死而已。”
原来这个时代的大治,这个所有华夏儿女心中的盛唐,也只是不饿死人而已。
这所谓的不饿死人的背后,是怎样一种生活状态,以前林尘从未想过,现在他亲眼见着了,可谓触目惊心!
这还不是贞观盛世呢,也就是说,在这么差的生活条件下,他们还存在着随时被饿死的情况。
一时间林尘感觉到了沉甸甸的责任感,或许是圣母心发作,他决心要带这些人过上好日子,也不算白来世上一遭。
辞别县令胡远,谢绝随一众纨绔回归长安城,打发林洋回去取行李,林尘打算就此住下来。
这里在破再乱,可却是实实在在是属于林尘自己的地方,是他以后扎根的地方。
等人都走了,林尘吩咐里正陈三爷召集所有村民,包括即将并过来的邻村几户人家,通知他们明日一早就在此集合,听候他的安排。
之后林尘便回到了渼陂湖边,找了个心仪的位置,瞅着四周确实没人,心中一动,忽的一座茅屋凭空而起。
木质的墙体,茅草的屋顶,空间里看着不咋样,这取出来,看起来也不那么差嘛!
进到里间,竟然有三间屋,正中间有着大门的是客厅,两边墙体各一个门,推开进去,竟是两个小间,正好拿来做卧室。
如此,他和林洋两人暂时的居住问题算是解决了,至于被褥什么的,现在不急,正是夏季呢,不用也行,以后慢慢添置就是。
晚饭倒是很好解决,空间里不少能吃的呢,只是林尘另有打算。
来到大唐这么久了,还没吃过鱼呢,这么大一座湖,肯定不少鱼虾,另外那湖边的野鸭都成群了,也是美味一道。
河边长大的孩子,水性自然是没话说,至于林尘穿越来那回,纯粹是意外,一个是水太冰,二个腿抽筋,这些日子吃的好吃得饱,身体不知道好了多少,自然不会有意外。
也不知道是这个时代的鱼蠢,还是林尘技艺高超,没有借助任何工具,硬是让他从湖中摸了两条大草鱼上来。
两条一起约摸着有六七斤,抓的时候纯纯好玩,这会捉上来了,又发现好像吃不完,不想浪费了,林尘又扔了一条回去。
反正好抓,想吃了在抓就是,这大热天的,泡泡澡正好,还能凉快凉快。
第二日清晨,太阳方露红芒,照耀着整个湖面,映的霞光万丈,配着岸边绿荫密布,当真个神仙仙境,林尘一时都看的痴了。
“哎呀,哥,你这咋一夜就能盖个茅房出来?”
原来是林洋回来了,估计又是天没亮就动身了,被打扰了雅兴的林尘没好气的道: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别说,茅草房就茅草房,什么叫茅房?你不知道啊?”
嘿嘿一笑,林洋也觉着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哥,行李放哪?”
“放哪?你说放哪?还能放哪?放茅房里!”
好好的心情,被这个嘴里没把门的给搅和了,林尘也再没了兴致,等林洋放完行李,两人开始往里正陈三爷家赶去。
“哥,那房子你咋盖出来的,我刚看了,里面还不赖呢,挺宽敞的。”
“我变出来的!”
“咋变得?”
“就那么变得!”
“那你都能变茅草房了,咋不直接变个大院子出来?”
听了这话,林尘不由停下步伐,很有些好奇的看向林洋,他这会儿都不知道他是在消遣林洋,还是被林洋反消遣了,挺聪明个小伙,看着也不笨呐,真是奇了个怪了。
等来到里正家,所有农户都来齐了,不来不行啊,谁知道主家是个什么章程,要是不来,人家动动嘴皮子,一大家子可就要难受了。
“诸位有理了,打今儿个起,我便是尔等今后的主家了,叫大家来也没啥别的事,就是跟大家见个面,混个脸熟。
本县男姓林,家中行二,金州府人氏,以后便是一家人,诸位年长的唤我一声二郎或者郎君都行。
我原本也是农家子出生,所以诸位的难处我也知晓,好在我自认还有几分本事,诸位若是全心助我,我自信还是能让大家吃喝不愁的。
当然,你们也可以对我的话阳奉阴违,我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们不是?
可诸位记住了,要是你们这么干了,千万别让我发现了,我这个小小男爵也是有脾气的,相信我,你们不会想知道结果的。
现在哪家有问题的,可以开始问了,我一共回答诸位三个问题,你等可要想好了再问!”
林尘没当过家,也不知道当家的应该怎样说话,只好想到哪说到哪,噼里啪啦一大堆,算是过了领导讲话的瘾。
“敢问主家,我等以后的税收会改么?”
这是个好问题,可谓切实关系到自身了。
“租与官税一样,庸嘛,这个再说,调就免了,算我给诸位的见面礼了,如何?”
林尘原本是想着按地收租呢,可又怕人说闲话,庸,本来也打算免了的,可想着还要带领大家致富,正好拿这个说事,所以就硬生生改了口。
就这也已经是了不得的了,唐律规定每户绢2丈、绵3两( 或布2丈5尺、麻3斤)为调,这可都是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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