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间感觉鼻子甚痒,挠挠鼻子继续睡,不料突然被一阵冰冷惊醒。
“时间到!起床!开始工作!”
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梁泽海正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脑,手中晃荡着一个纸杯子。
“还不起来是吧?看泼!”
本能的一边闪,梁泽海泼出来的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毯子上,脸色瞬时难看。
“你小子还敢躲?这可是你小惠嫂子给我买的羊毛毯!盖你身上也就算了!现在给我去洗了!坏了你就给我买个一模一样的!”
看着梁泽海的表情,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属啥的,这脸说变就变,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驴脸。
眼下我也不好对着这张瞬息万变的脸,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毯子抖了抖。
“朕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没听见?给朕把毯子洗了!要是坏了诛你九族!”
“我就一族没有九族!要杀就杀!反正这小命都在你手里捏着!”
刚睡醒,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似乎已经忘记了眼前的这个板着脸的人是我的顶头上司。
“你说啥?再给我说一遍?看老夫不断了你的根!”
梁泽海言罢,伸手来抓,我下意识的躲了,看着这个中尉下狠招,不屑理他,随口说了一句。
“指导员!我工作去了!还有很多正事要做!”
说完转身往门外跑去,不料梁泽海已经阻挡了我的去路,狼爪一伸,抓得我立马投了降。
“饶…饶…了我…不…敢…了…!”
看着我扭曲的脸,梁泽海淫笑着。
“朕有事交于卿,卿敢不从?”
一脸玩味儿的看着我,疼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真想给他也“一把抓”。
土皇帝,狗皇帝,暴君等一连串的词在心里问候着,但现在不是我做主的时间。
为了减少我无为的痛苦,看着梁泽海,那眼神是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指导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你……”
听我一言,“土皇帝”终于放弃了让我当“总管”的念头,不紧不慢蹦出来一句话。
“去医院看看!”
梁泽海背了过去,可惜这个时候看不见他的脸,但听他声音带着一丝忧虑。
“没事!指导员!又没什么伤,不必了!”
等待着梁泽海的转身,但回头的一瞬间却是一丝狠戾,毒蛇般的目光盯着我。
不觉说错了话,赶紧乖乖把嘴闭上,等待着梁泽海把话说完,伴君如伴虎,此刻不假。
“我说的是让你去医院看谭进军,帕尔昝,曹俊东!明白了没有!”
“是!明白!”
感觉这个时候不适合玩笑了,赶紧把玩笑收了回去,恢复一个军人的身份,挺直答是。
“去吧!赶紧回来!”
“是!”
转身离去,帮梁泽海带上门,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一个中尉气场太大,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但想想还是好的,作为中队的主官,知兵爱兵懂兵,该有的帝王威严他都有,要是这个地方没有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每次心里有什么疙瘩,这两个干部总是能给我疏导通,梁泽海是如此,戴伊胜也是如此,所以我时常感激他们。
对于他们交代的事,我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完成,如果做不好,我无颜见他们。
想着想着不觉来到了通讯室,马红星正在电脑面前处理文件,回头看我一眼,不搭理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把对讲机往床上一丢,马红星听着这不正常的声音,扭头看了一下我。
“菲菲!骂我骂的爽不?是不是很想打我?”
马红星被我突然的一问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看着我的表情和“咯咯”作响的指骨,他顿时明白了。
“等等!慢着!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有人知道吗?”
刚才在梁泽海那憋了一肚子屈,现在是时候找个人来消消气了,马红星是最佳人选。
“陈舒云走了以后你说了什么?要不要我提醒你?”
指指床上的对讲机,马红星明白了,给了我一个鄙夷的眼神转过头去。
“你不该骂吗?看你做的事就该骂!整的人家那么好一女孩哭哭啼啼就该骂!”
听着马红星的话,我停下了,站在原地看着,心间不觉闪过一丝怜惜,更多的是矛盾。
捋了捋情绪,这个时候不适合玩,或许他们会跟我玩,但这个时候不适合。
“菲菲!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难道我真的错了?不知道要怎样说你才明白!”
无力的靠着柜子,很久没这么吃力了,纵使有千头万绪却无从说起,仿佛都是我的错。
“你真的有点玩大了!开玩笑不带这样玩的!兄弟!赶紧去!现在还来的及!晚了可别闹出什么岔子来了!”
看着我的样子,马红星倒是显得很关切,兄弟间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兄弟用于在身边。
“菲菲!你了解我吗?如果你了解!相信我!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会做错事!相信我!”
抓着马红星的肩膀,有些事不需要每个人都理解,自己的初衷是什么,是对的就做下去。
对于个人私事,马红星不便多问,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觉得我有点过了。
叹了口气,此时此刻让我更多的是窒息。郭靖说的对,战士是利刃,而感情是侵蚀利刃的铁锈,让它变钝。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她对你是真的!今天看到她的表情我才知道什么是‘情’!好好把握吧!自己不后悔就行!”
马红星轻描淡写的说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知道现在我到底是迷还是清。
“好了!帮我保密!我去医院看他们三去了!有事对讲机呼我!”
“去吧!带对讲机!”
从床上拿起帽子腰带,菲菲已经帮我把两对讲机别在腰上,拍了拍他径直走出了营门。
路过大队的时候,我将帽檐压了压,带着一种负罪感快步离开了大队,拦下一辆的士直奔友谊医院。
“106收到请回答!102呼叫!”
快到医院门口才想起自己忘记问谭进军他们所在的病房了,拿出对讲机呼梁泽海。
离开中队一段距离,对讲机信号不是很稳定,直到呼了很多遍里面才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收到!讲!”
“指导员!谭班长他们在哪个病房?在一块还是分散的?”
“走的时候不问!自己长着嘴干啥的?自己解决!”
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梁泽海便没音了,心里问候着,但还是得自己解决。
这么大个医院到哪去找三个人,心里已是叫苦不迭,谁让自己出门忘带脑子了。
丢下几块钱给出租车径直走进这座带着自己记忆的医院,心里竟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什么时候我也进来住住!”
想着可笑,这是做一个正常人唯一的方法,有喜怒哀乐,兵没有。
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顿时失去了方向感,谭进军他们几人就躺在这座医院的某个床上。
来到前台,两名护士小姐正一脸笑容的接待来来往往的病患,看到我的一身正装,微笑着询问。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你好!我来看我战友!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你能告诉我吗?”
护士小姐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翻阅起住院记录来,不时的抬头看看我。
“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
护士小姐很有礼貌的伸出双手来接,短暂的犹豫之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了士兵证,递到她手上。
等待她核实我的身份,几分钟时间,护士递上了我的证件,还是一脸微笑。
“不好意思!久等了!您要找的是伊犁消防部队的三个病入是吧?”
“是!他们在哪?”
“三楼左转3012号病房?”
“好!谢谢!”
“不客气!”
转身走过,几楼的台阶直奔而上,避开人群直奔三楼,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这些人。
飞快的略过门牌号,直到走到3012面前,探头往里看了看,不巧被谭进军瞥见。
“小子!鬼鬼祟祟做贼呢?”
说这谭进军,穿着病号的衣服声音还是那么粗犷,要不是穿着这身衣服,指不定真被人当贼打了。
尴尬的对周围人笑笑,走进病房里,谭进军曹俊东这几人都在,正谈笑风生着。
“班长好!奉指导员之命来看望班长!班长们好些了吗?伤哪了?”
“阿达西!还有我呢?要是指导员不说你就不来了是吧!缺心眼的货!老子现在是病入,不是班长!”
说话间一张熟悉的脸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能说这么标准的普通话的可没几个人,一定是帕尔昝。
看着这几人日子过的挺滋润,我的脸一下子黑了,心里的委屈不由而生。
“小子!看我们好你不乐意是吧!巴不得我们缺胳膊少腿?看你那样!没心没肺!”
这么微妙的表情都被曹俊东察觉到了,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三个人都是平时练我不少的人,但现在这会看着他们觉得亲切。
“没有!班长们倒是舒服!有美女护士照顾着!有水果伺候着!我们只有一顿苦练逼着。”
三人听我说着收起了笑脸,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目光里透着惊奇。
“咋了?又犯啥事了?为啥挨练?”
曹俊东首先了解了,作为中队的老兵,他深知“苦练”代表着什么。任务失败得苦练,有人伤亡得苦练,有人不守规矩还是苦练。
“生为兄弟人!死为兄弟魂!这是指导员的话!因为你们伤了!所以我们必须跟你们承受痛苦!”
说话间,三人陷入了沉默,刚才还是一脸阳光的脸转而深沉,这才是他们兵人犯人正常表情。
“练了多久?”
谭进军问着,脸上不带一点表情,如果看着他们笑,我倒是有几分不认识他们了,直到他们现在的表情,我才肯定他们是我的班长。
“一整晚!你们没有归队!我们三点整理好器材!一直到凌晨五点!”
“哎!”
“哎!”
“哎!”
病床上的三人垂着头,一个接过一个叹气,这正是我们的无奈之举,明知道避免不了,但又无法阻止,只能如此。
“班长!早点出院吧!中队少了你们冷冰冰的!所有人都等着你们回去呢!我出来只有指导员知道!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又该多生事端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老子刚才还挺乐,你一来就把这气氛破坏了!赶紧回去!帮我们谢谢指导员!”
曹俊东下逐客令了,也不顾我大老远来,香蕉都不给一个,我可不走。
“班长再让我呆一会吧!我得好好看看你们!一天不见想你们了!”
“得得得!如果你想我们快点好就赶紧走,待会让我拿拖鞋飞你可别怪我啊!赶紧走!”
几百个不愿走,直到谭进军猫着腰去捡地上的拖鞋我才逃似的离开了病房,心里一顿问候。
漫无目的的走在这个医院,对这里的感觉总是压抑的,带着死亡的气息,也许我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缓缓的拾阶而下,这个时候脑子里自己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索性将手插在口袋里,晃悠着下楼了。
难得一刻的清闲,这里没人管我,就像他们一样随心所欲的走着,要是我能跟他们一样该好。
这会一件不是很和谐的事刺激着我的眼睛,到哪都好,但别让我看见,看见了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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