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红色生死令 > 第五章 中校安抚

?    我知道很多人不会理解,也不会懂得,包括戴伊胜,他只是一个对我好的排长,很多事情太突然了,一个十八岁的新兵承受不起。

  

      看着自己这个样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所谓的“坚强”,当我承受了这一切的时候,我拿什么去坚强,这样的苦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噩耗。

  

      心里的挣扎,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场闹剧,而且是我承受不起的闹剧。失去的只是一个人,也是我的心,十八岁的心。

  

      如果我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学生该多好,可是我偏偏是一个混不上社会的败类,当了兵,希望可以改变什么。

  

      戴伊胜并没有对我怎么样,他放过我了,这是新兵第一次敢跟排长干架,而我动手的原因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我想打一个我尊重的人。

  

      尽管自己来到这的出身不怎么好,但越是这样一个我,做事就越有自己的原则,谁都不能违背的原则,也是一个做人的准则。

  

      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我是坚决不会去做的,也许这叫“盗亦有道”,十八年我就这带着这样一种不理解过来的。

  

      不必每个人都理解,只要少数人理解就行了,那个年代是充满狂妄的年代,而理解我的人,只有我姐,为此我为她来到了边疆。

  

      问我算不算一个好青年,我不算,但我懂得知恩图报,欠人的一定要还,我们家的人就那么点血性。自己想要的懂得去争取,包括尊严。

  

      如果以前问我,自己的尊严是什么?那一定是自己的脸,谁都不能打。到现在我明白了,尊严是放下尊严去维护尊严,而我维护的是军人的尊严和国家的尊严。

  

      我们要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军人的威严,作为边疆,这里有很多外国人,而我们代表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

  

      自己的尊严不算什么?谭进军说“当兵,就要把自己的脸踩在脚下,然后接受军人的尊严!”

  

      这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以说淳朴,没有什么大道理可讲,但就是这句话,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军人!

  

      打完了自己,也就意味着放弃了心里的情绪,至于后果是什么?只有接受,即使是处分。自己做错的事就要勇于承担代价,这又是一个老兵教我的。

  

      郭靖!这个名字听着很舒服,但他不是《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他没有芙蓉姐姐,只有心狠手黑,我想我忘不了他,一个来自特勤的人。

  

      他给我的惩罚就是给了我一顿狠的,打我并不是因为我闹事,而是因为他曾经看重的兵丢了他的脸,这是士兵的耻辱。

  

      晚上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我和戴伊胜打架了,必定有违纪律,至于他怎么处理,是他的事。

  

      这里的纪律是如此的严明,但是它又是模具,将我塑造为军人,敢作敢当的军人。

  

      而我只是在军人大会上跟他用检讨的方式跟他道了谦,他没有追究什么?只是说这件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不得再提。

  

      他们为什么会护着我?他们为什么会帮我?因为个性强烈并不是错,只要他们把握好,我就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至于握在谁手里,还得看缘分。

  

      这里的每个人都护着我,因为他们见证了我如何从一个地方青年到一名铁骨铮铮的战士。

  

      回到那个小房间,谭进军看着我,只说了一句怜惜的话,他是带了我九个月的班长,通讯班班长。

  

      “你这傻孩子!说你啥好呢?哪有打架打自己的!我也跟干部打过架,但是每次都是我把干部打趴下,从来没有自己打过自己!”

  

      我没有再说话了,因为自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就那样呆呆的坐着。

  

      电话响了,我顺手拿起电话,是教导员宋国胜,他叫我去一下大队。跟谭进军说了一下,我转身就走了,不知道这个大队教导员会怎么处理我。

  

      “报告!”

  

      “请进!”

  

      “教导员好!”

  

      在门口敬了个礼,我就等着,即使他要我脱了这身衣服,我也甘愿,做错了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我努力恢复最佳的状态面对这个中校,大队的教导员,也是对我有着知遇之恩的人。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看不出来他生气的样子,但就是这个人骂的中队干部哭。

  

      “彭浩源!坐!”

  

      “是!”

  

      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直勾勾的大量着我,眼神中透着怜悯,毕竟我曾是他看重的兵。

  

      “怎么了?彭浩源?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去!”

  

      对于我这个活宝,他显得很是宽容,每次我做错了事,他总是帮我出头,他可不想我这文学库受委屈。

  

      以前我总在部局,总队,支队的官网上发表自己的有些作品,关于部队的。

  

      毕竟中队都是武将,文将极少,而我又是当中的一个,宋国胜给我下达的任务是将大队的稿件保持在第一位。

  

      梁泽海则不喜欢我写一些诗歌或者散文,他更喜欢我写部队纪实的东西,但那时候我还不懂。

  

      原先大队排行在第六,经过我一夜的努力终于将榜文追了回来,从此我就成为了他的宝贝。

  

      我跟队长打架,他帮我,我跟班长打架他也帮我,我跟指导员打架他还是帮我。

  

      我就成了这个中队唯一一个不打班长的人,在我看来跟干部打架比跟班长打架有意思的多。

  

      有时候我还闹的队长和指导员打架,反正他们一阴一阳,一公一母,我这个当通讯员的夹在中间受气,日子久了我就这样。

  

      但我还是偏向于梁泽海,怎么说都是同胞,关于队长,他给我留下的印象不怎么好,也是一个不是常人能想通的人。还好有谭进军,那时候他已经一半是我班长,一半是我大哥了。

  

      此时宋国胜在看着我,我不怎么好回答,毕竟我不能将责任推卸到戴伊胜身上,要不宋国胜又会去骂他。

  

      我不是那种背地里说人坏话的小人,这件事他说过了就过了,我不想再惹事。在这件事上节外生枝,但教导员不这么想,部队出来问题他就必须知道。

  

      “你头上的上怎么回事?谁打的?”

  

      “报告!我自己!”

  

      “你自己?不是他们?”

  

      “就是我自己拿板凳打的!”

  

      “那你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你疯了吗?还是你傻了啊?”

  

      教导员虽然这样说,但是神情里都是关怀之意,惹了事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他,还有中队那些人。

  

      在兄弟们眼里,我就是一神话,每次他们都想效仿,跟班长对着干,无非是死的一片一片的。

  

      私下里有人说我后台强大,每次跟干部打完架,我总是完好无损,但是他们可就惨了。

  

      “因为我不想打人,但是心里不好受,所以我才打自己。”

  

      反正什么我都扛下来了,我不想宋国胜找事,找戴伊胜的事,毕竟自己的事戴伊胜不知道。

  

      所以我把一切都扛了下来,没想到宋国胜还是给戴伊胜扣了一顶“疏于开导”的大帽子。

  

      我的事不关他的事,他要是能开导我,我早就找他去了,谁都开导不了我,只能自己慢慢来。至于这一关能不能过,我没有把握,只是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心里很乱。

  

      “教导员!我求您一件事!我对这中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看在我写稿子的份上别追究了好吗?我的事不关戴排的事,他开导不了我,就是您也开导不了我!”

  

      “噢?还有我这个教导员解决不来的事?你说说什么事?”

  

      “您一定要听吗?我不想说,我会好起来的,尽管我喜欢惹事,但是没有让您失望过不是吗?因为您是我的教导员,我是战士,我说到做到。不管有什么事,我会尽快恢复过来的,可以吗?”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的稿子可别落后了啊!”

  

      这一声小声的叮嘱,让我看着这个胖胖教导员,心里很是感动。因为他相信我能战胜自己,所以临走之前交付于我。如果他不相信我,大可以让我放长假休息。

  

      回到中队,我来到了地下室,心里挣扎的很厉害,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自己很累也很痛,但是我还得为了这帮子人撑下去,哪怕是两年,我才开始了一半。

  

      内心的那种挣扎无人知晓,我的眼神充满着什么?哀伤!愤怒!无奈!我也不知道,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憔悴,冷漠,狰狞。

  

      那张脸已经不是那张纯真的脸了,掩盖不住的杀气,一种当兵的正义,没有他感觉自己的日子是那么艰难。

  

      爸妈给我取名“浩源”是取自浩然正气之意,而我也按照他们的要求将自己塑造成为“正义”的代名词。

  

      原来自己依靠一个小孩子,依靠一个女人这么久了。很多次想放弃的时候都是他们支撑着我,走完一步又一步,到今天。

  

      我还是去看看谭进军,看着他能让我稍微放宽一点,十九岁注定是坎坷的一年。还有什么让我牵挂呢?所有的一切都没了,好人能有好报吗?

  

      我是一名军人,尽管我不是好人,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是好人。但是在救援现场我没有退缩过,即使知道是死我也去了,所以我才能在那个地方生存下去,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的地方。

  

      但我现在却是弱者,我不想变强者,很累。我付出的比别人多一倍,很多倍。当教导员帮我的时候,没人知道我熬夜熬到三四点。

  

      眼睛已经干了,不敢再去想他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想起来总是一种折磨,他说他想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可以现在回去,但他看的见吗?他能看见那身真正的军装吗?看不见了,就算我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见了,他说我会保护他,我是个没用的解放军。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来到了谭进军的身边,坐在他身边,两眼空洞无神。

  

      “怎么啦?看你现在脸色就跟死人一样了,在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谭进军几乎是摇着我说的,他对我的关心不会假,所以我才会在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他身边。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这段时间可以给我吗?我知道梁指导员听你的!拜托!”

  

      “时间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保证自己好好的下去,别出事!”

  

      “好!我保证!”

  

      换好衣服,我就直奔哨台,以前我最讨厌站岗,一站两个小时,而现在,我却喜欢,我希望他能在天上看着,他舅舅没有退缩。

  

      站在哨台上,看着手臂上的“中国武警”我才知道他的沉重,如果让我再见他一面,就算是死我也甘愿。

  

      只是这样的希望永远会破碎,我才知道这身衣服如此的沉重,选择了它就得放弃很多,承受很多。

  

      那种疼痛远比任何一次强,比任何一次剧烈,我没能完成对一个小孩子的承诺,他只是想看看我得军装,而我一辈子也做不到了。

  

      也许这一辈子我都要这样下去,永远活在自己的愧疚当中。很多人要我坚强,我坚强下去了,因为自己还是军人,我不会放弃自己的职责。但我也有脆弱的时候,每一场火警被打湿的时候,那个画面就在我的面前,那双手我怎么也抓不住,只能看着他沉没。

  

      很多时候,当自己心里有话说的时候,我就会写下来。不料有天被帕尔昝看见了,他不太懂汉语,但是他愣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来我写了将近两万字的东西。

  

      从来在他心里没有地位的我,他竖起来大拇指,说了一句维语。

  

      我愣着看着他,不知道他再说啥,但他又说了一句汉语。

  

      “你小外孙(甥)将以为你为豪,别放弃!他在天上看着你,如果他知道他的舅舅是这样一个人,他会很失望!”

  

      没想到所有人的话,没有这个维族兄弟的话重,口口声声说我对他愧疚,但我却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他。

  

      一个小孩子用生命唤醒了我,从此每一次救援现场,我不会让任何一个生命在我面前消失,刀山火海我都闯了,因为有他。

  

      我为什么来到这?为什么我会有今天?曾经的那些难道都是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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