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煞,你对这里有印象吗?”
阎罗星夜的目光停留在血红色的神兽雕像上,极为平淡的问出一句话。
烈煞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与自己无异的雕像时,心里就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伤怀。
这种情绪在它无忧无虑的生命长河中从没出现过。
它的情绪一向简单直白,基本全是围绕着阎罗星夜。
只要和殿下待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它也是开心的。
顶多就是殿下娶了琉璃那个女人后,它才渐渐地生出了一些负面情绪。
比如:易怒,嫉妒……
而它现在的情绪对它来说很是陌生,无穷无尽的悲伤朝它侵袭而来。
跳动有力的心脏被满满的酸涩、悲伤包裹着,几欲要被这些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挤压爆炸。
更让它抓狂的是,它空有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但对因何产生这些情绪的缘由一无所知。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殿下,我对这里完全没有印象,但却莫名感觉很悲伤。”
烈煞蹲坐在神兽雕像面前,琥珀色的圆眸死死盯住带给它无尽伤感的“罪魁祸首”。
安璃听见这话,稍稍诧异了一瞬。
她虽然没有烈煞那种莫须有的感受,但从她在这里站定的那一刻,一股如泰山压顶般的压抑之感,在她心头蔓延开来。
起初,只是淡淡的压抑感,随着在这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压抑的感觉也越来越严重。
难道这里真的是因为死过太多的人、血腥、煞气太重,所以才会使来此地的人产生这些不吉利的情绪吗?
安璃拧眉四下打量着秘闻阁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竟无一草一木。
她抬头看向上空,连头顶的苍穹都不是白云暖光的色彩,而是如染血的天幕笼罩在这片区域之上。
阎罗星夜听完烈煞的回话以后,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此时他的目光已经从神兽雕像转移到秘闻阁的大门上。
安璃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天界殿宇。
可以说这样的殿宇在天界随处可见,唯一与别的殿宇不同的是,这座殿宇的牌匾上写着秘闻阁三个字。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还不如上空血红的天幕来得异常。
安璃看到一道金光划破天幕,不过转瞬之间,那金光就化为一道人形出现在阎罗星夜身边。
原来是男主轩辕子玉。
“阎罗星夜,你此行到底有何目的?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这不像你平时的行事作风。”
“若本座说想邀你一起进入秘闻阁,你信吗?”
阎罗星夜半开玩笑的说道。
轩辕子玉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他面上露着狐疑的神色,一时半会儿倒不知该如何回复。
安璃站在一旁悄悄打量着原着里两个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子。
她默默的想,以男主男二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关系来说,阎罗星夜是断然不会邀男主轩辕子玉进秘闻阁的。
别说轩辕子玉不相信了,她这个旁观者也不信呐。
不过,安璃也猜不透男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阎罗星夜,我不管你是何居心,别让本帝发现你做了对天界不利的事情,否则,本帝立马出兵讨伐冥界!”
轩辕子玉一边说着威胁的话,一边观察着阎罗星夜脸上的神色。
说实话,若是放在以前,他可能没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但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他已经得到寒潭冰莲,并成功吸收了此花大半的功效。
他现在的战力提升太多,与阎罗星夜一战,打个平手应该不在话下。
只是,他目前的战力还没有正式使用过。
刚才阎罗星夜的提议也不是不可行,他也需要一个机会来向别人展现他现在的战力。
他看着陆陆续续赶来秘闻阁的围观众仙,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此次和阎罗星夜一同进入秘闻阁,一方面能打听秘闻,再一方面还能在众仙的见证下,成为近几千年来唯一进入过秘闻阁的后辈。
这对他稳固天帝之位来说有益无害。
“好!阎罗星夜,本帝就应你之邀,一同进入秘闻阁!”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仙立马炸开了锅。
“哇!你们都听到了吗?天帝也要挑战秘闻阁!”
“听到了听到了,不止听到了这个,还听到了天界和冥界首领将一起挑战秘闻阁。”
“天哪!这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稀有场面,小仙不会是在做梦吧。”
就连天后林仙仙听见轩辕子玉的话后都震惊不已。
得到想要的答复后,阎罗星夜的薄唇勾去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这抹笑意自然没有逃过轩辕子玉的眼睛,但他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阎罗星夜虽然战力很强,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的战力也不是吃素的,
其实,阎罗星夜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天界当众宣布挑战秘闻阁,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秘闻阁在天界,即使他不说,当他施法闯入秘闻阁的时候,也会被轩辕子玉及众仙知晓。
若是那个时候轩辕子玉带领天界众仙,在他强闯秘闻阁的时候耍阴招对付他……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能全身而退,只因秘闻阁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况且,还有琉璃需要他的保护,他更加不能出一点差池。
若是轩辕子玉和他一同进去,他就不需要顾虑那么多。
“天帝果然够爽快。”
两个高大俊美的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一齐向秘闻阁的大门走过去。
血红色的神兽雕像与秘闻阁殿宇的距离大概有十米。
随着两个男人脚步的移动,围观的众仙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我看也没什么事发生啊,别说是血流成河的血腥场面了,就是连一滴血都没有看到。”
“依小仙看,传说都是骗人的,恐怕是有人怕我们知晓得太多,才会故意夸大其词造谣生事。”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那个编造谎言的人还挺成功的,毕竟几千年来确实无人敢靠近秘闻阁。”
安璃悄悄走到烈煞的身边去,这个秘闻阁肯定暗藏无数的危险,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阎罗星夜没有让她和烈煞跟着,肯定是先去探探危险。
她得小心谨慎一点儿,免得给阎罗星夜拖后腿。
烈煞见女孩神情紧张地紧贴在它身边,遂低下身躯示意安璃爬到它的背上。
安璃见此,小脸上粲然一笑,还不忘拍拍马屁。
“烈煞,你真好!”
雄姿勃发的烈煞高昂着头,对女孩的夸赞不置可否。
一旁的林仙仙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但碍于周围众多的群仙,她只能压下心中的愤怒不平,竭力维持住面上的微笑。
阎罗星夜和轩辕子玉平安无事的走到秘闻阁的门前,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皆是疑惑。
现在的情况的确跟传闻中不一样,短短几步路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那传闻中的秘闻阁门口血流成河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二人面露疑惑,心下都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可身后围观的众仙却有不少开始蠢蠢欲动。
“我说吧,啥事也没有,定是有人故弄玄虚。”
“是呀,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跟在两位强者的身后,好歹也能去秘闻阁里转一转。”
此言一出,立马就有按耐不住的仙人跳出来充当马前卒。
“天帝,小仙愿追随您一同进入秘闻阁。”
话毕,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模样似武将的仙人从群仙中飞身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出头鸟的身上,想看看这只出头鸟最后能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彪形大汉降落于鲜红色的神兽雕像旁边,他粗声粗气笑了两声,随后大步朝秘闻阁的门前走去。
“嘭”的一声巨响。
这位彪形大汉如烟花般炸开,高大壮实的肉身顷刻间粉身碎骨、化为乌有。
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却有大量鲜红腥气的血液流淌在地面之上。
这些血液好像有意识一般,缓缓朝着殿门口神兽雕像的方向爬去。
没错!就是爬去。
那滩血所过之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直至它与神兽雕像完全融合在一起。
地上都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的血迹,仿佛刚才爆炸的彪形大汉只是在场之人产生的幻觉。
这里并没有丧命、并没有危险。
安璃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彪形大汉是如何死的。
周围的众仙也跟安璃是差不多的反应,这个时候不敢再有人出来说三道四、阴阳怪气。
传闻说得再是符合事实,总会遭到很多人的质疑和猜测,亲眼所见的景象,才能让无知自大的人闭嘴。
阎罗星夜对刚才的一幕没有太多的震惊,只是蹙眉看向不远处的那座神兽雕像。
轩辕子玉犹豫了一瞬,还是对着身旁的男人道,“冥王,你对此有何看法?”
“看法倒是有一点,只是不知猜测是否正确,不说也罢。”
轩辕子玉短促的笑了一声,“既是猜测,不准又何妨,我相信冥王该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阎罗星夜淡淡看了轩辕子玉一眼,对方笑道,“愿闻其详。”
“本座猜测,秘闻阁门前的那座神兽雕像是活的。”
轩辕子玉闻言,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了那座栩栩如生的神兽雕像一番。
“你的意思是秘闻阁门前之所以死亡无数、血流成河,全是这座神兽雕像所为?”
“猜测如此而已。”
“那为什么我和你走过来就无事?”
阎罗星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座神兽雕像以后,才转过头回答轩辕子玉的问话。
“兴许是这座神兽雕像欺软怕硬吧,对于实力比它强的,它不敢轻易招惹,对于实力比它弱的,来者皆是格杀勿论。”
轩辕子玉对阎罗星夜说的话半信半疑,但也没再开口问什么。
烈煞感知到殿下的指示,展开翅膀飞向阎罗星夜的方向。
安璃对于烈煞的举动毫不知情,被吓得叫了一声。
她诚惶诚恐的盯着周围的异动,虽然明知自己无法自己,但还是会身不由己的去观察身边的风吹草动。
万一被她发现了什么呢?
尽管也许做的是无用功,那也好比坐以待毙。
令人惊喜的是,她好像真的发现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了。
正当她要仔细看看的时候,天杀的烈煞却毫不征兆的突然变小身体。
一无所知的她失去烈煞这个坐骑后,怎么可能逃开地心引力的法则。
她迅速往地面下坠,这次安璃被吓得连叫都不会叫了,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的状态。
好在阎罗星夜及时接住了她,男人温暖宽阔的胸膛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
缓过气来的安璃,第一时间就向阎罗星夜告状,“夫君,烈煞欺负我!”
短短几个字,说得中气十足、铿锵有力,带着不整到烈煞誓不罢休的气势。
阎罗星夜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孩,杏眼含泪、唇色泛白,大概是被刚才的“变故”给吓到了。
不用问,他也不知道女孩和烈煞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次,的确是烈煞过分了。
“烈煞,过来道歉。”
阎罗星夜冷声命令道。
烈煞向来对殿下的话言听计从,小小身子的它震动着小翅膀飞到安璃的眼前。
“夫人,烈煞知错了。”
不得不说,烈煞也是个精明的神兽,短短两个字就让安璃消气不少。
一声“夫人”,真真是叫到她心里去了。
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它。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不对你多做处罚了,之前说的给我当牛做马一个月,时限改为两个月,夫君,你看可以吗?”
一听这话,烈煞琥珀色的瞳孔猛然收缩。
不是吧,要给这个丫头当两个月的奴隶!
不如一刀杀了它吧!
“可以。”
阎罗星夜的一锤定音,让烈煞再无反抗的余地。
早知如此,它刚才就不该故意捉弄她。
惹得她去告状,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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