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谭震带着老娘做的点心去了煤场,准备看望在那里过磅的堂姐,刚走进煤场的大门,就听到里面有喧哗和起哄声。
谭震心里头一紧,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堂姐的过磅房在煤场的一角,是一间带玻璃窗的小屋子,外面就是地磅,以往都是停靠着车辆的。
可是今天却挤满了看热闹的煤场工人,个个嘻嘻哈哈的,像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似的。
谭震扒开人群走了进去,就看到奇葩的一幕,在满地黑乎乎的煤场,有个身穿白色西装,手拿鲜红色玫瑰花的瘦高个男青年正站在过磅的小屋前面,嘴里深情的喊着:“小玉,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旁边的煤场工人则站在那里起哄吹口哨。
我草!这不就是前世那个把堂姐骗到手,给他生了女儿后又抛弃了她的衡州“麻杆”嘛。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谭震眯起了眼睛,眼角掠过一道杀机。
不得不说,这个“麻杆”还挺新潮的,居然还搞起了后世的“求婚”仪式,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学来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有梁山和堂姐的提前邂逅,谭震还真有点担心堂姐这种刚出学校大门,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上当受骗。
这种“新潮”的求婚场面在八十年代还是很有杀伤力的,那时的小姑娘对新生事物都比较向往,往往脑子一热,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个该死的麻杆,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铁了心了!
“让开,让开…”
谭震推开人群走到麻杆青年面前,瞪着眼对他说道:“你听着,我姐有男朋友了,拿着你的花滚蛋,什么玩意?”
“麻杆”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来坏事,一看原来是个小屁孩,还说是小玉的弟弟。
他眼珠一转,立马就殷勤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想要“贿赂”谭震小童鞋。
在他看来,像谭震这样的半大小孩,有了好东西吃,想必也不会再为难他了。
“我再说一遍,我姐已经有男朋友了,立马拿着你的花滚蛋,不要给脸不要脸!”谭震根本没有理睬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麻杆”阴沉着脸,谭玉这颗“小白菜”是他早就看上的目标,他早就策划好了,想要借着今天的这场仪式谋得谭玉的芳心。
堂姐是煤场唯一的女青年,而且还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女学生,又年轻漂亮,不知道多少煤场工人惦记着呢。
麻杆”为了策划这次“求婚”仪式,可谓是煞费苦心,不惜花费“巨资”从外地运来着新鲜的玫瑰花,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刻打动美人心扉。
在他看来,这个时候的女孩子都面薄,这种新潮而又前卫的“求婚”仪式是谭玉这种刚出学校大门的小女孩所不能抵挡的,他早就准备抱得美人归了。
没想到这个自称小玉弟弟的小屁孩居然说小玉有男朋友了,阻碍自己的“求婚”不说,还出言不逊。
看来是要给点颜色让他瞧瞧,让他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麻杆”阴险的笑着,猛然抓住谭震的手臂,想要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谭玉在小屋透过玻璃窗看到谭震被“麻杆”抓住,吃了一惊,她害怕谭震吃亏,赶紧推开门走了出来。
“董老四,放开我弟弟,不许伤害他!”
“姐,没事的,你放心吧!”谭震很平静的说道。
原来这家伙叫董老四,谭震之所以让他抓住,就是要让大家看到,他才有由头收拾他。
毕竟大人欺负一个小孩本来就是令人不齿的行为,要是连一个小孩都干不过,估计他也没脸在这里待了。
“小玉,闹着玩呢,我就是跟你弟开个玩笑”,董老四舔着脸说道。
“谁他妈跟你开玩笑!”
谭震冷笑一声,右手却猛地用力一击,打在董老四的手腕上。
董老四瞬间感到一阵巨痛袭来,如雷击般传遍全身,他“啊”的一声惨叫,忙不迭的松开了手。
这也让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谭玉弟弟的手劲这么大,这也让他在大众面前丢了面子,心中有些羞愧难当。
他恶向胆边生,“嗷”的一声,一拳向谭震打来。
“小震,小心!”,看着董老四凶神恶煞的样子,谭玉惊呼出声。
谭震勃然大怒,本来他还想收着点,没想到这董老四还想使阴招,这让他很是生气。
他轻轻一闪,躲过董老四的袭击,反身一脚,踢在董老四的身上。
只听“砰”的一声,董老四像断了线的风筝,摔倒在几米外的煤堆上,溅起阵阵尘埃。
他瞬间从一个白净的奶油小生变成了非洲的黑叔叔,嘴里满是煤灰,西装一块白一块黑,看起来就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
董老四害怕了,他现在终于知道谭震不好惹了。
他一边用手捂住疼痛的胸口,一边用手指着谭震,嘴里还骂骂咧咧。
“算你狠,你小子等着…”
“我等着…”,谭震冷笑一声。
“小震,你还是快走吧,这些衡州人经常打架,他们肯定会报复的,他们人多,你打不过他们的…”
堂姐看到谭震这么厉害,一脚就把董老四给踢飞了,很是吃惊,有些自豪,又有些内疚,她担心的看着谭震。
“姐,别怕!他们要是敢来,我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谭震的眼角掠过一丝狠厉。
煤场就那么大点地,这里的骚动很快惊动了煤场领导,领导很快过来了,了解到事情发生的经过后,安慰堂姐放心工作,不要担心,煤场会出面解决这些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麻杆”的老乡觉得跟一个小孩打架有失颜面,还是煤场领导的警告震慑了他们,董老四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谭震在煤场等了一个多小时,确定董老四他们不会再来后,这才跟堂姐告别回家。
走之前他还特意叮嘱堂姐,叫她晚上锁好门窗,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鬼知道这董老四会不会狗急跳墙,使阴招对堂姐不利,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回到家里,谭震左思右想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要上学读书,不可能天天去看着她。
堂姐毕竟在煤场工作,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呀。
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酿成大错,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觉得还得找梁山这个“地头蛇”解决,他人脉广,朋友多,自然有对付这些小混混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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