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皇后、汪尔悍、玛丽、汪成西一行已沿台阶上楼而来。皇后与玛丽经过乔装,混在宫女之中,汪成西着太子打扮。
四位黄门抬着一顶轿子,轿内端坐着奈妃,皇后打扮,凤冠霞帔。
皇后:“你等听我号令,汪成西若敢违抗,当即处死。”
汪成西现惊恐状,早已尿裤。
一声号炮,汪成西在城头出现。皇后轻声令道:“说话。”
汪成西:“三位国舅,你等弃关回京,难道真想反叛不成?”
老二:“这,这,太子,陛下有难,我等进京勤王。”
汪成西:“二舅、三舅、四舅,父皇正想立我为储君,你等就要兵变,是何道理?”
老二:“这,这,我等都为你好,没有兵变。”
汪成西:“父皇今日早朝已打算立母妃为后,你等兵临城下,实为多此一举。父皇万一怪罪,对我与母后不利,看你等如何交待?”
城下,老四暗自嘀咕:“奇怪,今日早朝议立小妹为后,为什么事先一点消息也无?”
老三:“老四啊,我们三十万大军围城,皇上也得掂量掂量。我们是为何而来,要是不立小妹为后,那才奇了怪了。”
城上,汪成西喊话:“大军围城,就是犯上作乱。父皇命我与母后先行告知各位,不得轻举妄动。”
四位黄门抬着轿子出现在城头,奈妃正襟危坐。
汪成西:“母后在此,你等还不下马跪拜。”
老二、老三、老四及众将士接连下马跪拜。
奈妃的轿子离去。
老四:“这不对啊,小妹为何不说话?”
老三:“小妹即将为皇后,贵为国母。这能出来见见我等已是兄妹情深,岂能轻易妄言。”
城楼之上,黄门高呼;“皇上驾到——”
上下山呼“万岁”之声。
汪尔悍:“老二、老三、老四,你等弃关,是否有朕旨意?”
老二:“这……”
汪尔悍怒道:“这宫中之事用不着你等费心,朕自有策略,你等弃关之后,马加国卢仁善领兵二十万,现已攻占我十余城,此事你们可曾知晓?”
老二:“略知一二。”
汪尔悍:“为一个东宫之位,尔等竟弃国家要塞于不顾,知罪不知?朕既能立后,亦能废后,各位若再冥顽不化,须知前程变数。”
老二:“我等知罪,但凭陛下处置。”
老三:“陛下,我等即刻回关,驱逐卢仁善。”
汪尔悍:“也罢。国舅千里而来,也当进宫面圣,兄妹团聚,但尔等务必只身进城,不得带兵扰民。”
老二:“谢陛下。”
城门开启,老二、老三进入城内,老四犹豫半响,随后进入。
沉重的大门落下,紧紧关闭。
城门内,一声呐喊。佻伟带兵冲出,将老二、老三、老四打落马下,先后被乱刀砍死。
佻伟隐上城楼,对玛丽打了个成功的手势。
城楼上,汪尔悍拭去冷汗。
黄门对城下将士宣旨:“众将士听旨,为表彰守边有功将士,着大将韦珏统领三十万大军在城外就地扎营。韦珏携所有虎符印信进宫面圣,领受敕封嘉奖。”
韦珏领大军跪拜:“谢陛下隆恩。”
玛丽对佻伟一挥手,拔剑欲下城,被皇后拦住:“你夫君嘱咐要网开一面,不得滥杀无辜。韦珏何罪之有?他能调动三十万大军,何不为我所用?”
玛丽听后,点头称是,还剑入鞘。
城楼上,汪尔悍已坚持不住,摇摇欲坠。玛丽赶忙过去搀扶:“父皇,父皇。”
汪尔悍拭去冷汗:“吓死朕也。”
汪尔悍高坐殿堂正中,左首座着西辽国婆罗门教教主覃用,右首座着皇后。
汪尔悍:“如今内乱已消,外患未除。列位大臣,如何抗击卢仁善?有何高见,尽管道来。”
众大臣无语。
汪尔悍望着满朝文武:“谁可领军?尔等可以自荐,亦可举荐。”
众大臣低头。
汪尔悍叹道:“想当初我西辽国兵多将广,帅才如云。未曾想如今眼看豺狼入室,无人应战。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
皇后:“陛下,臣妾可举荐二人。”
汪尔悍喜道:“皇后所荐之人必非等闲之辈,快说。”
皇后:“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内宫。我举荐自家皇儿汪尔雷和驸马张仲良。”
满朝文武哗然,议论纷纷:“太子勇猛过人,倒不失为三军统帅,但是,万一战死沙场,就……”
“驸马,那是外人啊!”
“领兵打战以凶悍为主,驸马爷心地太过仁慈,难当此任啊……”
“大病初愈,风吹即倒,岂能领军征战?”
“此战事关国家存亡,不可等闲视之。”
皇后从椅上立起,重重拍打案子:“你等不要搅舌头。大敌当前,无人为国分忧,谁人为陛下分忧?难道要皇上亲征,或者要本宫亲自出马不成?”
卢雷达:“为今之计,张仲良挂帅乃是上策。我儿卢俊勇近来与张仲良交往甚密,受教颇多。此人文武全才,智慧定力远在太子之上。南诏一战,竟然兵不血刃,罢兵言和。千里护灵,其诚、其义、其礼、其信均无可挑剔。佻伟本是其弑主仇人,后却死心塌地跟从于他,多少人为他舍身卖命竟然心甘情愿。以我看来,卢仁善凭仁德夺城池,我们抗击卢仁善,不仅要力战,更要攻心。比军力,更要比威德,仅此而言,张仲良无人能及。”
汪尔悍:“国师所言甚是。驸马是朕内婿,也非外人。可着公主与他同领大军驱逐卢仁善。”
众臣:“陛下英明。”
汪尔悍:“即刻下旨:五万藤甲军留守京师。着令张仲良为统帅,统领藤甲军五万,边关守军三十万,共计三十五万,驱逐马加国卢仁善入侵之敌。刻日张仲良与玛丽潜入帅府,行使皇令,各部惟命是从,不得有误。”
众大臣:“遵旨。”
皇后心怀大慰,走到汪尔悍身边,两人的手又紧紧握在了一起。
再说卢仁善起兵二十万,现正沿印尼河西下侵犯西辽邻国卢比城。
破城后的卢比城。
国王卢鞘俾和大小官员被连绑着从皇宫押解出来。
卢仁善头戴毗卢冠,左手持锡杖,在一众大小将领的簇拥下被迎进皇宫,正好与卢鞘俾为首的俘虏们碰面。
卢仁善示意停下,走到卢鞘俾面前:“阁下可就是卢比国国王卢鞘俾?”
卢鞘俾战战兢兢:“小王正是。”
卢仁善亲自解开卢鞘俾的绳索,拉着他的手:“走,上大殿。”
卢鞘俾犹豫之间,已身不由己被卢仁善拉进大殿,一同坐到王座之上。
众俘虏陆续入内。
卢仁善:“都松绑了罢,各人归原来朝班位置。”
众人大惑不解,被陆续松绑。
卢仁善:“本王出师乃仁义之师,只望拯救众生、怀柔天下。只要世间人人富足,人人兼有慈心善心,我愿已足,所以兴兵纵横千里,战是为了不战,为日后之人间太平,各位倘能理解本王的苦心,你我一心一体,即日起依旧按部就班,各人官复原职,包括国王在内。若各位不能与本王同心同德,人各有志,本王亦不强留。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卢鞘俾迷茫:“这,这?”
卢仁善:“这什么?难道陛下不愿为王,反倒愿意回乡做一介布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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