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爱看热闹。
周围陆陆续续驻足了不少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和娇小姐,江辰的话无疑是更加证实了之前那些听过没见过的传闻。
“快看,这就是那个整天追着五皇子的女子。”
“啧啧啧,大庭广众的。”
“五皇子这是承认两人之间的事了!!?”
“我听着像,我还以为是将军府家的女儿单相思呢!唉,又错失一个好夫君人选……”
南筝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轻笑,人越多越好。
她不急不躁,道:“小女多谢五皇子关心,但是还请五皇子莫要关心则乱,乱了分寸。囡囡乃是我乳名,就算五皇子同兄长关系再好,也是要注意些身份。”
“许是我之前说得还不够清楚,那我便再解释一次,您贵为皇子,而我只是大臣之女,小女从来都无心宫门更不敢高攀,我们是君臣关系,也只能是君臣关系,永远都是!”
她声音力度不大不小,刚好落入周围频频侧目的看众耳朵里。
此话一出,人群再次沸腾。
顾瑾言忙把南筝拉到身旁,朝江辰赔笑道:“家妹心直口快,若是说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话,臣在此替她赔个不是,臣想五皇子您大人有大量,定不会同一介女流计较。”
江辰早已是无地自容,他没想到顾南筝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面子!
兄妹俩一唱一和,一个不仅撇清与自己的关系还把之前的传闻一并否定,一个暗戳戳地威胁自己若是生气,那便是小肚鸡肠没有丝毫容人之量!
好,真是好!
江辰感觉浑身经脉都要炸开,可他不能就此翻脸,一是他还需倚靠顾鹤翔手中的兵权,来助自己登上皇位。
二来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将自己苦心营造的谦谦君子的形象付之一炬。
其三便是江珩那个贱人!他一定还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只等着自己越闹越大!
思及此,江辰深吸一口气,笑得僵硬:“是我疏忽了,实在是刚才情况危急,这才慌中出乱。多亏顾家妹妹指出来,不然误了妹妹清誉,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何谈生气,哪有怪罪?”
他说罢瞄了一圈旁边围观的人,最后将目光定在江珩脸上。
江珩没有过多表情,他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两人之间的传言,只当是世上又多一位痴情女子罢了。可刚才顾家女落马的那一幕,他却看得真切。
分明是顾家女子在看见江辰靠近后,主动松开了脚蹬。
若真是像传闻中对江辰那般有情有义,不管不顾,又岂会在意这些细节?因此在听见顾家女子说的话后,他一点也不觉意外。
不过,是真是假,他并不在意。
“既然令妹无碍,那孤就先告辞了。”江珩微微颔首,越过人群大步离开。
南筝视线随着他走了几步,就试到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袖,一回头,夏禾喘着粗气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
“姑娘,您摔到哪里没有?”她一边问一边转着圈地查看。
南筝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我好得很,小哭包~我没事。”
这个小插曲,南筝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也没伤到哪里。可回到府,她才知道,父亲母亲和两位姨娘都已经急得焦头烂额。
他们只得到南筝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消息,却不知后面的事,这会都聚在前院正厅等着。
刚下马车站稳,母亲身边的李嬷嬷便迎了上来:“姑娘呦,您可回来了!快,让老奴看看,没摔坏吧?”
“嬷嬷,我真没事。”南筝就知道,这事肯定瞒不住家里,但是这传播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
“你别乱动,万一伤到内里,肉眼怎么看得出来?”李嬷嬷紧张道,目光逮住她身后的夏禾和柳如烟,顿时来了脾气:“你们干什么吃的!主子都看不好!”
“李嬷嬷,是奴婢不好,没看好姑娘,奴婢愿意受罚。”夏禾低垂着脑袋,鼻尖上的红气还未消,这会眼泪又顺着淌下来。
柳如烟倒是没做声,默默地听着责骂。
南筝将夏禾护到身后,冲着嬷嬷撒娇:“好嬷嬷,别生气了,你知道我性子的,就是十个丫鬟也看不住我,这不怪她们,主要是我人没事不是吗?”
这个李嬷嬷是母亲的在娘家就伺候地管教嬷嬷,自然也是看着南筝长大。对南筝来说,她似半个祖母。有时母亲不同意的事,南筝便去磨李嬷嬷当说客,大概率都能成。
说话间,顾宴兮,顾瑾言和顾乘风也走了过来。
“唉,这话你还是跟夫人老爷说吧,咱们快进去。”李嬷嬷抬眼看了一圈,无奈叹气。
几人跟着往里走,院子外面就能听见钱姨娘怒骂的声音:“那个兔崽子,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玩,自己玩不行还拉上囡囡!看他回来我不扒了他的皮!”
“乘风年纪小,贪玩也无可厚非,可瑾言都已年过十八也跟着一块胡闹……”接着就是庄姨娘。
顾瑾言和顾乘风步子一顿,面面相觑。
顾宴兮鄙视一眼,从身后拿出折扇,在胸前甩开悠闲自得地扇了两下,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一个助跑紧接着滑跪到正厅中央。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两人在他身后都看呆了,下一秒他又回过身用眼神示意:快来,旁边位置留给你俩。
南筝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抬眼看见上首眉头紧锁的父亲母亲,还有一旁气得面色发红的庄姨娘和钱姨娘,吞了口唾沫,自觉地走进去跪在哥哥们旁边。
作为家里最会闯祸的闯祸精,她也是练就了一身说跪就跪的本事……受宠不代表不会挨打,犯了错一样会被轮番教育……
“傻孩子,你跪什么,快起来。”庄姨娘和钱姨娘过来扶她。
姜氏见她进来也拥了上来,冲着一旁丫鬟喊道:“快去把大夫叫过来。”
“对,先请大夫。”钱姨娘附和不忘剜顾乘风一眼:“囡囡要有什么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经过大夫确认,南筝的确没有受伤。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派人拿了银子然后将大夫送了出去。
顾鹤翔负手而立,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儿子,恨铁不成钢:“你们三个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带着妹妹疯玩,她是个女孩子家,能跟你们一样吗!”
“你们大哥长安,早早就领兵打仗,现如今已经是独当一面的武将,你们二哥顾辞是当今的状元郎,再看看你们!”
顾宴兮闻言撇了撇嘴,他最烦父亲拿他和大哥二哥做比较。
他的小动作没逃过父亲的眼睛,顾鹤翔怒瞪他一眼,眼角皱纹都多了几条,顾宴兮赶紧收敛了表情。
看来战场上虎虎生威的人,在面对自家不成器的孩子时,也是会被气得老了一圈。
都以为顾鹤翔气到不行时,他转头走到南筝身边,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满眼慈爱道:“囡囡啊,爹爹不是生你的气,只是怕你受伤,刚才没吓着你吧?”
众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爹爹,真不怪哥哥们,是我自己闹着要去骑马。女儿知道错了,爹爹就原谅女儿吧。”南筝委屈巴巴:“要罚,那就连女儿一起罚!”
“不不,父亲,这次和囡囡没关系,儿子大不了挨板子,您就别生气了……”顾乘风道。
顾鹤翔张了张嘴,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本来是要给几个儿子每人发个几板子,让他们长长记性,但是囡囡这么有担当,自己也不好偏袒,最后苦思冥想良久。
几人喜提闭门思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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