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序曲,接下来,一连串的兵器落地声不断回荡......
数量是他们三四倍的暗影箭手们,此刻已纷纷收起魔器,静默无声。
关泽目睹此景,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他的目光在众人间扫视,搜寻着小风的踪迹。
然而,越看越疑惑,小风的身影竟在这群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奇了怪了,这绝非应有的情况!
关泽对叛徒深恶痛绝,哪怕这个叛徒背叛的不只是他,更多的是银月谷,但作为如今银月谷的领袖之一,他又怎会容忍这种人的存在?
光是想象这家伙还活着,就让关泽感到刺痛,更别提其他了。然而,在这紧张的时刻,小风并未现身于这群人中。
真是古怪……
关泽皱紧眉头,正要继续搜寻,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森林深处一抹黑色的魅影。
接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银月,龙兄,你们先照看这里,新谷的那些,交由两位前辈处置,生杀予夺,悉听尊便!”
“但这些普通弟子,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手下留情,救人性命,胜过建造一座灵塔。”
“那你呢?”
闻言,银月立刻流露出关切的神情。关泽却淡然地耸耸肩:“我自然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你们在此等候即可。”
银月听完关泽坚定的话语,望着他严肃的表情,本欲追问,最后还是把疑虑埋藏心底,保持沉默。
……
森林之中。
“呼,好险,幸好跑得快,不然恐怕也落入他们手中了……”
一个黑影隐蔽在一棵巨槐树下,谨慎地用眼角余光窥探前方的动静。没错,此人正是出卖关泽他们的叛徒小风!
是他,引导所有暗影箭手来到此地!
“没想到这些人实力如此不堪,连关泽都无法应付,还号称一流谷主,真是笑话!”
“罢了,保住性命最重要!”
想到这,小风不敢稍作停留,立即收回视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小风转身的刹那。
“怎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是你家的私人领地吗?”
一道冷冽的声音突兀响起,宛如冰锥直刺小风心扉。
这声音……
小风喉头一紧,脑中浮现出关泽的形象。
但这不可能,刚才关泽不是还在那里对他们慷慨激昂地演说吗?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
思绪纷飞,小风内心渐渐平息。当他转头时,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了距他不到三米处的关泽!
“关泽!你怎么在这儿?”
望着关泽,小风瞬间变得如同惊惧的林中精灵,唯一的差异是,精灵面对恐惧会选择遁逃,而他却因惊恐双膝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回想刚才关泽与两大魔导士的激战,小风心中的斗志彻底熄灭。
开玩笑,那两位魔导士,随便哪一位的实力都是他的十倍有余!
整整十倍啊!
“请你,放过我。”
眼见无法战胜关泽,小风也开始像老巫师般恳求,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我知道,关兄可能不能理解我,但我家中有个孩子,他此刻正在神秘术堂等待我筹集治疗费用。”
“我这也是出于无奈,才冒险将你们的位置泄露给他们啊!”
小风边说边流泪,满心痛苦,绝望至极!
“求你了,我真的无意如此,只是为了这笔钱,才迫不得已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关泽磕头,砰砰的声响回荡在森林间。
然而,尽管他说了这么多,关泽的表情依旧毫无波动,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如同注视着无生命的遗迹。
“说完了吗?”
关泽冰冷的话语令小风猝不及防。
小风刚要开口,关泽便出手,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将跪在地上的小风拎起,让他双脚离地。
“如果只有我一人,你在我面前诉苦,或许我会放过你!但你知道你的背叛造成了多少同伴的牺牲吗?”
关泽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不顾小风的反应,直接将他扔出森林,落在刚才战斗过的空地。
银月导师和其他疗伤的战士原本在整理伤员,却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朝这边看去。
看见飞出的是小风,又看到紧随其后的关泽,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愤慨。
都因为这家伙,龙哥才会受伤,他们的某些兄弟才会永远离开他们!
小风,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好好看看吧,这些都是你的‘杰作’,所以你现在不需要向我道歉,你应该向他们道歉!”
关泽严肃地说完,立刻转向银月等人:“两个魔导士加上他,你们自行决定如何处置,我不过问。”
关泽说完,转身离去,不再理睬小风。
“关兄,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吧!我的孩子还在神秘术堂呢!”
小风跪在原地,痛哭失声,他的哭喊与求饶响彻整片森林。
然而,关泽铁石心肠,根本不予理会。
“省省吧,我们关兄可不会理睬你这种恶徒的狡辩,况且,你有什么资格称呼他为关兄?”
在风吟者的悲泣声中,银月峡的同伴们逼近了。
在这充满哀痛的时刻,愤怒无疑属于新门的死者,而银月峡之人怎能无动于衷呢?
皆因小风的背叛,他们才深陷此等绝境!
生死边缘,小风的所作所为已让他们颜面尽失,更别提内心的创伤了。
毕竟,被同袍出卖,谁能坦然承受?
“关兄,关兄。”
见四周众人已无宽恕之意,小风只能将最后的希冀寄托在关泽身上。
然而,当小风站到关泽面前,打算乞求宽恕时,
“别叫我关兄,我不愿从你口中听见这个称谓。孩子,病痛不是你祸害他人的借口,倘若你早些透露实情,我们或许已有对策。”
“然而你却未与我们共商,甚至悄然行事。”
“你说,如何能原谅你的行为呢?”
关泽背对着他,言语冷冽,不含半分情感。
绝望的话语让小风的脸色渐沉,因为他自己也认同关泽所言。
“罢了,废话少说,速速处置,完毕后都回去歇息,再过一两个时辰,曙光就要降临了。”
“那时,我们必须继续前行。”
关泽说完,众人应声附和。望着他们沉重的神情,关泽不再多言,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去,未曾正视小风一眼。
正当关泽打算返回营地查看情况时,一道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令他不禁皱起眉来。
“龙王,你要挺住啊,明日我们便送你回去疗伤!”
“对呀,龙王,你不可以倒下,为了大家,你已付出太多。”
此刻,龙王身旁围聚着新门的门徒,个个满脸哀戚,有些人眼中已泛起泪光。而龙王,则虚弱地躺在他们怀中,面色苍白,目光空洞,仿佛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我...咳咳!”
看着众人的忧虑,龙王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然而那笑容无比勉强,僵硬无比。
战斗留下的伤痕清晰可见,烙印在龙王的胸膛上。
由于老者的毒雾,伤口至今仍在流血,鲜血不间断地滑落!
尽管流淌的速度已减缓,远不如起初那般汹涌,但持续的失血难以遏制。
人们常说,人是钢铁,食物是钢炉,但在现实中,血才是生命的基石!
若失去了血液,其他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我...我恐怕无法持久了,不过这并无大碍,我一人之躯,换得尔等众人安然,已然无憾矣..."
龙哥言辞间,嘴角挂着释然的微笑,讲到最后,他的嗓音柔和得如同春水拂过石岸。
"龙哥!"
"咳咳!"
伤口的剧痛令龙哥猛地一阵猛烈咳嗽,这瞬间揪紧了周围弟子们的心弦。平日里,龙哥关爱有加,如同父兄般照料他们,早已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此刻,他又展现出如此壮烈之举,弟子们对他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若是龙哥就此离去,他们会如何承受,无人知晓,但至少他们自己肯定无法接受!
"龙哥,千万要挺住啊!你要坚持下去!"
其中几位弟子的话语中,已带有抑制不住的哽咽。
正当龙哥欲用满是鲜血的手,抚慰眼前弟子时,
"若有未了心愿,就尽快说出来吧,否则恐怕你即将失去机会。"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瞬间抓住了所有人,包括龙哥,的注意力。
"谁敢在此胡言乱语?龙哥身强体健,何来遗言之说?立刻向龙哥道歉,否则我..."
一位新门弟子正要发作,可当目光投向声源,却发现来人竟是关泽!
见到关泽,这位新门弟子顿时气势尽失,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开口一般。
"来,快扶我起身。"
龙哥见关泽到来,立刻抬手示意弟子援手。弟子闻言,惊讶于龙哥重伤之下还想坐起,脸上满是迟疑。
弟子不愿违背,他希望龙哥能好好休养,然而看到龙哥坚毅而恳切的眼神,他反复权衡,最终还是遵从了命令。
就这样,在弟子们的搀扶下,龙哥艰难地坐起,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关泽,挤出最灿烂的笑容:
"关先生,刚才多亏你了,若非你,我恐怕连坐在这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我代所有幸存的新门弟子向你表达感激,咳咳!"
龙哥话语诚挚,说完,他眉峰一蹙,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这次咳嗽太过剧烈,引发了胸口的创伤,霎时,刺骨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让龙哥痛苦不堪。
若非龙哥的意志力超乎常人,恐怕他已经昏厥过去。
"罢了,此时此刻,不必再说这些客套话,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再者,我之前提及你无法留下遗言,并非预示你无生还之机,而是你的生命坚韧,遗言实无必要,你明白吗?"
关泽此言一出,龙哥本人震惊不已,周围门派的学徒们也都面露不可思议之色。
要知道,他们之所以急于将龙哥送回救治,皆因恐惧那来自暗箭秘教的剧毒。
在中医联盟中,暗箭秘教的毒早已威名远播,恐怖至极!不仅有毒气只需一口便可令全身腐烂,更有如针对龙哥这般,令伤口永久无法愈合的诡异毒素!
毫不夸张地说,凡与暗箭秘教扯上关系的毒物,其毒性都会呈数倍增强,甚至引起种种未知变化!
暗箭秘教的毒,较普通毒物更难化解,恐怕不止数倍那么简单!
"关先生,我并非质疑你,而是这毒非比寻常,你若贸然施救,或许会不慎沾染于身……"
龙哥的善良令人动容,即便自身处境危殆,仍忧虑着关泽的安危。
关泽闻言,决心救助龙哥的决心更加坚定,他展露自信的微笑:"安心,无论何时何地,我从不缺乏自信,但在医术一途,从未有我服输之人。"
"别说解毒,即使你已化为白骨,我也有办法让你重获新生,你信不信?"
关泽微微扬眉,众人紧绷的神经随之松弛,龙哥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微笑。
"好吧,如果你们无异议,我就开始施针了,别妨碍我。"
关泽一边说,一边从腰间取出银针,谨慎地解开龙哥身上的衣物。
随着衣物褪去,龙哥上半身的伤势让关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龙哥胸膛处,一道自腹部延伸至胸腔的巨大创伤触目惊心,深红的血液不断地溢出。
关泽难以置信,如此重伤,龙哥是如何挺到现在而不陷入昏厥?
更重要的是,伤口边缘弥漫着淡黑的雾气,显而易见,那是老者毒气的痕迹。
正是这些毒气,让龙哥体内的血小板失去效用,无法止住鲜血。
就在这时,龙哥艰难地抬起头,以微弱的声音问道:
"如何?情况还好吗?"
"你觉得呢,朋友?" 关泽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神秘。
龙哥闻言,再也无法多言,只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身躯缓缓倒下。
"我要开始了,可能会有些痛苦,没有麻醉,你得咬牙坚持!"
关泽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低语的咒语。
龙哥深知此时唯有信赖关泽,否则恐怕难以逃脱死亡的魔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即使是奄奄一息的马,也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又怎会轻易屈服?
直到龙哥点头同意,关泽才将视线转向旁边的两位门徒:"帮个忙,牢牢抓住他,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不能放手。"
"嗯?"
被点名的两位门徒一脸困惑。
"是我表达不清,还是你们不愿目睹你们的龙哥逝去?"
关泽的话如警钟,使两门徒瞬间清醒,迅速遵照吩咐行事。
等他们准备就绪,关泽深深吸气,然后谨慎地拿起银针刺入伤口。
由于龙哥的伤口深且中毒,疼痛感在毒素作用下加剧。银针扎入的位置靠近伤口,每次刺入,都让龙哥感受到千万蚂蚁啃食般的痛苦。
龙哥的惨叫连绵不断,身边的两位门徒则因恐惧而汗水涔涔。尽管他们同情龙哥,但想起关泽的警告,又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稍有差池,龙哥便会魂归九天。
时间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悄然流逝。
一小时过去,龙哥的喉咙已沙哑,但他庆幸的是,伤口在关泽的巧妙针法下已初步缝合。
而那些毒气,也被关泽借助翡翠佩的力量驱逐出去。
"嘶!"
关泽收起最后一针,剪断丝线,龙哥才长长地吸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微弱笑意。
"真没想到你能撑这么久,如此痛苦,你竟还能忍受。"
看着仍清醒的龙哥,关泽不禁流露出一丝惊异。
这不是关泽的恭维,而是事实的陈述。毕竟,龙哥中的毒素本就会阻碍伤口愈合并加剧疼痛。
刚才,关泽先用银针刺激,再进行缝合,无异于在龙哥的伤口上撒盐,痛苦加倍!
正常人遭受这样的痛苦,只怕片刻就会失去知觉。
若非全程忍受,甚至可能直接痛死!
在巨龙之谷,龙哥与众不同,他挺过了艰难的试炼,甚至未陷入昏厥,尽管面色如纸,但相较于痛楚的瘫痪,这已是莫大的坚韧。
随着关泽赞许的低语消散,周围的新生学徒纷纷向龙哥投去敬仰的目光。
龙哥的目光中闪烁着迷离,干涩的嘴唇微启,仿佛欲言又止。
“罢了,你现在这状况就别多言了,快去休息吧!片刻后,便是晨曦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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