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炮,你这少林炮拳的水平下降得有点快啊,是不是这两年在你婆娘身上弄虚了?”金天宝笑着打趣道.
“宝子,我好歹是把力气放我媳妇肚皮身上使了,倒是你,可得注意补肾,干咱这行的,扫黄虽易,节制不易,且撸且珍惜!”王建军喘了口气,嘿嘿一笑道。
“艹,我看你今天是欠干了!”金天宝当即怒得像头狮子,王建军这犊子上次在战友们面前扯什么“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这回又给他上且撸且珍惜的课,金天宝再不给他上点眼药,这犊子大抵是不知道他金修罗到底长了几只眼了!
……
“宝子,宝哥,宝哥哥……你!你倒是他娘的给老子手下留情,别……别他娘的打脸啊!”
……
轰轰烈烈的一场架打下来,无论是施暴者还是受虐者,最终都累成了死狗,在扶着胡同口的那一面上了年头的墙,呼呼喘着大气,浑身湿透的两人,早已分不清脸上滚落下来的水珠,那一滴是汗,哪一滴是雨。
王建军抖抖索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蔫不拉几的烟盒,抖了抖上面的泥水,勉强找出两支尚算完整的烟,给金天宝丢过去一支。
吸烟的时候,两个男人默契的没有说话,生怕话题聊起来之后,又会勾起一些本不该出现在现实里的回忆。
烟吸到一半,王建军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他老婆的声音。他是有家室的人,显然不能陪金天宝这家伙夜不归宿。
“要不上我家坐坐,让你嫂子给你做点夜宵,她做的红烧牛肉面很地道。”王建军挂了电话,扭头冲金天宝笑笑,虽然脸有点肿嘴有点歪,但说话还挺利索,显然金天宝刚才施暴的时候还是手下留情了。
“这么晚了上你家不太好,再说,你家就那么屁大点的地方,我去还不得抢了你和你媳妇的热炕头!你先回家,我在外面再lang会儿。”金天宝摆了摆手,故作潇洒道。
“得!那我可就懒得管了你啊,你一个人也早点回去,别lang出事儿来就好,有啥事给我打电话。”王建军拍了拍金天宝的肩膀,看似没心没肺,其实很关切。
“赶紧滚犊子!别跟个事儿妈似的搁我面前杵着,看着闹心。”金天宝猛的抬起脚,势头很重,力道却很轻的踹在他屁股上,催促道。
直到王建军终于走远了之后,下了小半夜的雨已然停了,行走在雨后的街道上,漫步目的,金天宝才恍然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而视野前方这座点燃着万家灯火的城市,已经没有了他可以去的地方。
夜风卷着一点寒意拂面而来,薄凉的夜色已经深沉得让刚刚露出一点熹微光芒的月光再次躲回云翳的怀抱中。
大街上抽着烟独行的金天宝,仿佛迷失了路的孩子,无处安放落寞,孤独和无助,如打破的五味瓶,在心底里翻涌,让这个曾经坚决认为自己万敌不侵的男人缩了缩身子,抱紧了冰冷的夜色。
往前两百米,便是那个偏安了两年的出租房,金天宝上楼的时候,房间的灯光还亮着,因为门锁被他一脚踹坏,此刻,那个和金天宝有过一面之缘的漂亮女人正耐心的等待修理门锁的师傅帮她将门锁重新换好。
金天宝目光往墙角一扫,自己的行李被人用两个大包装着,随意的仍在角落里,至于他那临走之前还播放着爱情动作片的电脑,则是连同电脑桌一起被搬了出来,屏幕漆黑,应该是关机了。
“谁让你动我东西了?”金天宝皱着眉,脸上有怒意隐现。
“你自己不来收拾,我只好让房东太太帮着收拾一下,你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吧。”女人无视他的愤怒,淡然的说道。
金天宝听她又是抬出一句房东太太来,目光狠狠的瞪着她,脸上尽是怒意,却也发作不得,女人则继续无视金天宝的怒目而视,一脸的云淡风轻,温文尔雅,搭配上她那精致得不像话的面孔,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气质,衬托得怒气冲冲的金天宝形同小人。
金天宝沉默着瞪了她许久,除了将她漂亮的外表从上到下分析了一遍之外,一点都猜不出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为何会在这个多事的雨夜来到这里,又为何偏偏买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窝”,让他好端端的要搬着行李跑出去找下一个安身的地方。
只是,他唯一的那张存了一万块的银行卡都被陈美丽拿走了,裤兜里剩下的钱够不够吃个早餐都是问题,能搬到哪儿去?
回警队?
真他娘的扯淡!
好端端的来趟绵阳,还能让老爸老妈留下来的出租房都直接弄没了!而且他身为高级警官,居然无可奈何!
“姑娘,门我倒是给你修好了,你的这个锁全断了,今天晚上怕是修不好。”那个埋头修理门锁的工匠师傅站起身来,眯眼瞅着站在跟前的女人,露出憨厚质朴的笑容。
“师傅,这锁能换吗?我晚上住在这里。”女人微微皱眉,问道。
“这个型号的锁,我们家没有存货,只能明天一早去供应商那边进货再过来给你装新的,你看咋样?”工匠师傅眼中闪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狡黠光芒,却依旧摆出极为憨厚的笑容,略带歉意的开口说道。
“这样……那麻烦您了。”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张红钞递给工匠师傅并善意拒绝了他的找零,然后将目光落在了一言不发默默看着自己的金天宝身上。
气氛莫名的有点尴尬。
金天宝下意识的往裤兜里掏烟,却发现口袋里除了手机和十二块零钱之外别无他物,拿起手机一看,上面还显示着七个未接来电,全是范小白打过来的。
懒得理会这小妖精有什么事找自己,金天宝当没看见似得将手机丢回兜里,不过很快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金天宝不耐烦的接通电话,勉强耐下点性子来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
“阿宝,我总觉得今天晚上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在我门外晃来晃去的,他们看起来很凶,我,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
“这种事情你报警就行了!别一有点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闲!”尽管电话那头小车模的声音显得无助,但是金天宝还是直接打断了她的后话,将她的妄想掐灭在摇篮里。
“阿宝,我知道你烦我,但是我现在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就不能对我好点?你难道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小车模的声音有点凄然,近乎哀求。
“我警告你,别他娘的跟我拿孩子说事儿!也别跟我提感情!你应该清楚,我那天喝得烂醉,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喝醉之后因为寂寞和生理上的需求!”金天宝的话说得很薄凉,很无情,很决断,他知道这么说会伤范小白的心,但他真觉得没必要因为一个自己完全没有感觉的女人lang费感情。
小车模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忽然抽泣起来,金天宝听着心烦,直接挂了电话,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个漂亮女人正用一种极为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
“人渣!”
轻飘飘的两个字,直接给金天宝的人品判了死刑。金天宝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个不太平静的夜晚,他已是第二次听到了“人渣”这个词,而且这词的矛头所指,正是此刻哭笑不得的金天宝。
金天宝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和眼前这个看起来漂亮得过分却显然对他深恶痛绝的女人多说什么,一手托起电脑桌,一手提俩包,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直接下了楼。
下楼,望着外面忽然又下起来的瓢泼大雨,金天宝皱了皱眉,他身上的那点零钱只够他跑到网吧通个宵的钱,不过这个小区距离最近的网吧有四百多米,外面下那么大的雨,跑到网吧只怕行李已经湿透,电脑也报销了。
无奈之余,金天宝扫了眼身后那看起来地方不算小,尚且能够遮风挡雨的楼梯口,索性将行李和电脑搬过去,在地上摊上几张旧报纸,盘算着先在这里对付一夜,等第二天一早,再直接住进警队去。
雨势渐大,阴暗潮湿蚊虫嗡嗡飞舞的角落里,金天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倒不是他受不了这种环境,而是真的失眠。
此刻,小区内外漆黑一片,连路灯都没能坚挺的散发出苍白的光芒,想来是停电了。
身上已经没有烟,辗转难眠的金天宝翻身坐起,正准备打开电脑做点什么的时候,楼梯口外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还有两个男人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老王,你说406那屋新搬来的那位漂亮女人门锁坏了的这个事儿,不会是诓我的吧?”
“陈主管,你得信我啊,我刚给从她家下来不久,还亲口听她说今晚住这呢。那女人,长得真是太他娘的好看了,脸蛋漂亮得跟电影明星似的,皮肤水嫩水嫩的,身材又好,要是能上一晚,我王老八愿意减寿十年,不,二十年!”
“滚!能不能有点出息?我已经把整个小区的监控和电路都掐掉了,一会不管她咋喊,都不会有人管得着咱,不过我声明一点,进去之后,我得先上!当然,我知道你老王口味儿重,喜欢走旱道,要不这么的,我走水道你走旱道,咱俩一前一后玩个痛快?”
“那,那一前一后的,玩个痛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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