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到萧景山这句话,陈狗剩心里头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其实,他最为关心的,并不是这万达项目能不能拿下来,而是在意那昨晚随着王洪一起出生入死最终没有活着回来的那几个兄弟血会不会白流.
陈狗剩是个粗人,张岳和肖宇坤二人对他一向嗤之以鼻,但是王洪带过去的那几个兄弟,个个都是把自己当兄弟看的安保部“老鸟”,得知他们一个都没回来的时候,陈狗剩当时的心情极为沉重,唯一让陈狗剩感觉聊以慰藉的是与他刚刚有过几次碰面但却一见如故的部长王洪是活着回来了。
驱车回到豪盛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忙活了一上午的萧景山和陈狗剩坐进程思思早有安排的包间里头,大马金刀的坐下,开了两瓶五粮液,萧景山特意支开了程思思,单独留下陈狗剩陪他吃饭。
两个人的时候,萧景山这种在公司里素来重规矩的董事长也就成了萧家那别墅里头的和蔼长者,萧灵儿的父亲,他跟陈狗剩之间,便没有什么上下级之分,萧景山以长辈身份起身被陈狗剩斟酒,陈狗剩安安稳稳的坐着,等萧景山给他的杯子斟满了,又缓缓的将自己的杯子满上,殷切的举杯和陈狗剩轻轻一碰,放在嘴边浅尝一口。
萧景山是浅尝辄止,陈狗剩却是个心眼实的男人,面对自己的大上司,还极有可能最终成为自己老丈人的萧景山,他可不能装大瓣蒜的浅尝一口了事,他的酒量,萧景山在金色时光的时候见识过,在他一杯饮尽的时候,萧景山也只是笑骂了一句:“你小子心眼能不能这么实在,我的酒可都精贵,你这么老牛嚼牡丹似得一口喝掉二两,山西的那群土财主都供不起。”
陈狗剩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液,嘿嘿一笑道:“山西的那群土财主哪能跟我们的萧董相提并论。”
陈狗剩说话时,萧景山正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不急着吃下这片鱼,而是饶有兴致的问道:“这拍马屁的话,要是换一个人来说,我听着还舒坦些,可要是从你陈狗剩这么个实在人嘴里说出来,我就感觉浑身都不舒坦呢?嗯,既然你这么说了,你便给我正经的说道说道,那群老财们,怎么就不能和我相提并论了。”
陈狗剩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起身想把将萧景山手边那还有半瓶的五粮液端来给自己续上点酒,萧景山一努嘴,道:“你坐下说,酒我来给你倒。”说着便拿起酒给陈狗剩的杯子续满。
陈狗剩并不着急说话,而是夹了一口向来都比较喜欢吃的酱醋牛肉,再贪杯似得喝上一口绵柔劲十足的五粮液,才嘿嘿一笑道:“山西的土财们只知道守着家里的那点资产舍不得拿出来也舍不得走出去,生怕财一露白便让人给惦记,哪像我们的董事长,是个大刀阔斧搞商业扩张的大人物,敢拿出来,又敢走出去。”
萧景山微眯着眼,淡淡一笑,对陈狗剩的这番话不置可否,直到举起手中的杯子再和陈狗剩朒狗剩碰了碰杯的时候,才开口问道:“狗剩,你可与你当初与我在山庄里见到你时大有不同。刚才的这番话,即便是金色时光里头,也不可能有人教你说这些吧?你的人情世故,是越来越看得通透练达了。”
陈狗剩摇了摇头,道:“我虽没上过几年学,但是我从小便认了个师傅。常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这人嘴笨心笨,从师的十五年里头,师傅没少打骂,这人情世故里头的道道,跟师傅学了不少,在金色时光里与那些京城里的大少们相处多了,也学了不少,最近跟着萧总出来办事,学到了许多,也见识了许多。”
陈狗剩的这番对答,萧景山既有些意外,又有点意料之中。
很多人成长道路中,都或多或少的会有一个能够影响其终生的人。
这种影响终生的人,要么让他获益一生,要么贻害终生。
那种能够让一个人的获益一生的人,他的影响持之以恒的随着所影响的人的成长而越发深厚,越发根深蒂固。
陈狗剩的师傅,大抵便是那种可以让受自己教导和影响的人获益终生的智慧老者。
能够教出这么一块质朴到只要稍经良匠打磨雕琢便能成材的璞玉来,陈狗剩的师傅,定然不是简单的人。萧景山在心底里琢磨着,随即笑笑道:“狗剩的师傅,还健在吗?”
闻言,陈狗剩眸光中闪过一丝悲伤,摇了摇头。
闷头将酒杯中剩下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陈狗剩起身再取了一只杯子,似喃喃自语道:“师傅生前最好喝酒,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什么样的好酒都喝过,只是老的时候一直潦倒,能喝的只有一壶到死都抱着的配着许多草药的烧刀子,今儿个狗剩和萧总提到您了,狗剩取了杯子,给您倒上五粮液,您要是能喝着,应该会开心的。”
陈狗剩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悲伤,提到师傅能开心的时候,他脸上忽又挤出一个笑容,像是那种喜怒哀乐都来去很快的人,事实也正是如此,老爷子说过,他的弟子,不必为他的离世伤感,想起他的时候,如果能取个杯子斟满酒,给他老头子乐呵一个,那便是最大的孝敬了。
这个话,基本便是老爷子的临终遗言了,陈狗剩一直记着。
陈狗剩乐了乐,擦了擦眼角莫名留下的眼泪,回到座位上,继续和萧景山谈天喝酒。这一回,两人的话题明显变得轻松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情,萧景山都避而不谈,大多话题都落在了人生和理想方面,二人喝酒吃菜,聊着聊着萧景山时不时的还被陈狗剩的偶尔爆出的土气言语逗乐,这一说一乐间,倒是挺是爷俩。
咚!咚咚!
两人正喝得正欢,包厢外传来几声让人不悦的敲门声,萧景山放下筷子和酒杯,道了声:“进来。”
声音落下,包厢门被轻轻推开,程思思进了门,一路快走着来到萧景山跟前,刚想趴在萧景山的耳根子下说话,萧景山却吩咐道:“狗剩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程思思愣了愣,眸光不着痕迹的在陈狗剩身上定格一瞬,开口道:“萧总,广鸿集团董事长杨广鸿在外头底下闹着要上楼来见您,我拦不住他……您看,他已经跟过来了。”
“哦,是杨总啊,杨总这匆匆忙忙的过来找我,所为何事啊?”望着那一脸阴沉风风火火的进了门来的杨广鸿,萧景山笑着起身,迎上前去,像是没看到他那阴沉面色般一脸和煦的问道:“杨总这么急着过来,应该还没用过午饭吧?如果不嫌弃这里简陋的话,还请坐下和老弟我一起喝一杯呐,程秘书,下楼让服务员送一套碗筷,再换一桌菜上来,我要……”
“不必忙活了,萧总。”杨广鸿强忍着心头狂猛如洪水般的怒意,咬着牙生冷的打断萧景山对程思思的吩咐,然后一字一句的问道:“萧总,我此番来此,只想问你一句,昨晚九点以后发生的事情,你鼎盛集团,有没有参与?”
“什么事情?”萧景山一脸的茫然,扭头看了看陈狗剩,又将目光投向程思思,一脸疑惑的问道:“程秘书,昨晚我睡下之后,我们鼎盛的员工又出去闹事了么?”
“董事长,我们鼎盛集团外派到绵阳的员工,早在一个星期前便被您亲自发下通告召回公司了,眼下除了我和小陈,我们鼎盛在绵阳已经没有其他的员工。”程思思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陈狗剩,你昨晚外出过吗?”萧景山听了程思思的话点了点头,转身又问陈狗剩。
“外出了。”陈狗剩木讷的“据实”答道。
“你外出都干了些什么?”萧景山继续问道。
“萧总,我是个粗人,你给我安排的这个五星级酒店房间配置太高级,我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在老家的时候,我听说这里绵阳这边的某个服务听有名,就……”说到这里,陈浮云面红耳赤的垂下脑袋,好像他昨晚出去干了什么龌蹉事情,在领导面前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又不得不说实话的意思。
“杨总啊,你听到了吧,我们鼎盛眼下在这绵阳市里总共两个员工,一个是我的大秘书程思思,一个是我新聘的保镖陈狗剩,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杨总方便给老弟透露透露吗?我看老哥一脸的着急上火,想必这事情不小,说来看看老弟能不能略尽绵力,替杨总排忧解难。”萧景山一脸真诚的说道。
“哼,萧景山,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这老狐狸和你的两个属下给老子唱双簧,老子现在还没证据,但是老子今天给你放下话来,不要让我查出来这件事与你们鼎盛有关,要是让我查出来了,谁敢要了我杨广鸿儿子的命,我杨广鸿就敢灭了他全家!”杨广鸿面色阴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说话时完全是气急败坏,撕破脸皮,不留半点情面,这话说完,杨广鸿当即拂袖而去。
“慢走啊,杨总,虽说老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里是叶元的地头,出了事情,杨总还是去叶元那探探底比较好啊。”
杨广鸿临出门的时候,萧景山往外走几步,声音不大不小,力度恰到好处,正好整句话完完整整的都让杨广鸿听得一清二楚。
叶元!
杨广鸿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是要择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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