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回到村子,一路上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没有理会,被衙役带走,想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回到家门口,看着自己家那破门口围满了人,她咳嗽了一声,村民们回头,看是林妙好模好样的回来了,都尴尬地笑笑,给她让开了路。
院子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一蹦三尺高,叫骂着家里的几个孩子。
张谨言昨晚回家,才知道娘被衙役带走了,心里也着急:是不是娘用鬼神行骗,被人告了?
他一早就急急地往县里去打探消息了。
钱贵也出去找关系探听了。
家里就剩下白二丫,张轻轻和张芹芹带着三个孩子。
张老太太插腰站在院子里:“你们这几个赔钱货,一天天也不知道劝着你们那个扫把星娘,现在惹出祸事了,可别影响我家来银科举进学......”
林妙轻声道:“影响张来银什么科举?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他还连个童生都不是呢?再说了,咱们已经分家了,我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老太太被她这不声不响的在后面忽然说话,吓了一大跳。
一看是林妙,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她,自己好好的大儿怎么会早死?自己出色的大孙子怎么会丢失?都是她这个扫把星。
林妙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腕,一身新换的道袍无风自动,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气势。
也不怪这林大花能用这道婆身份招摇撞骗的。
她这外貌,带着点不食烟火的感觉,就算是年纪大了,脸上有了几许皱纹,仍然不失为一个清冷的老佳人,这也是张老太看不上她的一个原因。
林妙用力攥住张老太的手,把个张老太疼的汗珠子都下来了,哎哎地叫。
张老头一看老婆子吃亏了,那可不能沉默了。
他咳嗽一声:“老大家的,你娘这也是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你快放手,哪里能对老人不敬的。这对谨言的名声可不好。”
林妙心里骂了句阴险,也只能放了手。
她是不怕这两个老的,但张谨言名声确实不能有损。
要是白灵兮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最有损张谨言名声的,就是你这个骗子娘了,上一世张谨言因为这个娘,被逼得辞官回乡,郁郁不得志。
不过,这个,林妙可不知道。
张轻轻和张芹芹看娘回来了,差点喜极而泣,连忙过来挡在娘的身前,防止奶奶再对娘动手。
林妙心里暖了暖。
她扫视周围,若有若无的压力让周围的人有些呼吸压抑:这林氏,不就是个骗子道婆吗?怎么会这么有气势了?
林妙冷笑:“想看热闹你们就等着吧,一会你们就知道了。我家还忙,就不招待各位了。”
说完,把张家老两口强行推出院子,关了院门。
林妙带两个闺女回了屋子。
那白灵兮在张家老两口上门时,就借口看着几个孩子,躲在屋子里,现在看婆婆带着两个大姑姐进屋,怕被责怪,也没有冒头。
林妙当然扫到了她那样子,也不介意。
这外来女心地狠毒,为了不干活,都能老是虐待小宝珠,自己早晚想办法把她赶走。
只是,原来的白二丫的灵魂还在,被挤压在一角,她现在没空处理她。
两个女儿进了屋子,张轻轻急急地问:“娘哎,到底是怎么回来啊,可把我们吓坏了,咱以后可不能再装.....那啥了哈,我们总会想办法挣银子养您的老的。”
张芹芹听了姐姐的话,忙嗯嗯地点头。
林妙看两个女儿一片孝心,心里也高兴:“行了,别瞎操心,你们就这么不信娘?”
她看看张轻轻:“你还不知道你娘的本事?”
张轻轻一拍头:“也是哈,我怎么忘了,就是以前一直以为......嘿嘿嘿”
林妙瞪了她一眼,让她们忙去吧,什么也不用操心,只把家里打理好就行了。
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了喧闹声。
张家两姐妹都担心地对视。
林妙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只让她们安心在屋里,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
两个衙役一个抱着面牌匾,一个抱着个盒子走了进来,外面还停着辆马车。
那衙役见了林妙,那是万分恭敬啊,正是昨天晚上一起去义庄的两人。
一个衙役见外面不少探头探脑的人,有意为林妙正名,大声宣布道:“滋有林氏,聪颖多才,昨日助县衙破得奇案,赏银百两.......”
林妙谢过两人,接过牌匾放好,又接过盒子,见里面有10两银锭10个,另外还有几张银票。
林妙:这武县令可交啊,会办事。
她笑着道:“些许小事,是我等当做的。劳两位差爷跑这一趟了,家里都是女眷不便招待,些许心意,请差爷们去茶楼喝个茶吧。”
说着,她把几两银子塞给了他们。
两个衙役心中满意,就拱手告辞了,临走,还悄声卖好:“林仙长,那钱婆子和钱老头,因为诬告仙长,被大人一人打了10板子,以儆效尤。”
林妙拱手:“谢过武大人,谢过差爷了。”
皆大欢喜。
但院子外面听到消息的人都惊呆了。
什么,林氏不就是个神婆?还是假的那种?
怎么会得到县令大人的嘉奖?
难道,自己对她有什么误解?
以后可不能乱说了,得罪修炼的人,不怕无声无息就死了?
张家老头老太太被怼回去,却没有长记性,又来找事了。
张老太太进了院子,林妙不想被人看热闹,就让她进了屋子:“婆婆这是有事?怎么刚走,又来了?这回又要用什么名头兴师问罪啊?”
张老太讪讪地:“不是,老大家的。这不是来银又该交束修了吗,你看,能不能给挪借点,等来银考了秀才举人的,还能忘了你这个伯娘?自有你的好处。”
林妙冷笑道:“婆婆真是开玩笑。我家谨言已经是秀才了呢,我哪里需要指望一个还是白丁的侄子!你和公公手里的银子,可也没有在我家要饿死的时候帮帮我们。”
“这时候看我们有了点进项,倒是大着脸来借了。不好意思,不借,有也不借。咱们已经分了家,我们也按时给了孝顺钱,以后啊,您没事就别上门了,免得折了脸面。”
张老太气死了,就要破口大骂。
不过,她一抬头就看见了林妙那看死人的眼神,吓得憋了回去。
咋回事?
这林氏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阴沉沉的吓人。
她骂了几句脏话,赶紧走了,再不走,她总觉得要倒霉。
林妙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烦。
以后是不是有点收入,这家人就要上门打秋风?
她林妙的便宜是好占的?
来一次,让他们倒霉一次。
林妙拿了50两银子给了张轻轻,让她把家里缺的东西都张罗起来,特别是铺盖,吃食,衣物。
张轻轻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那次娘为了让她们离开张家,拿出去的100两不算,那是给别人的,这是自家花的。
那时候她还疑惑娘哪来的钱。
今天她可是亲眼所见,娘还给她看了那400两银票,那可是真真的500两啊啊啊。
她只觉得手足无措。
过了些时候,她就冷静下来了。
娘可是把家里的事务都交给她了,她得把娘的生活伺候舒服了。
首先就是给娘买几套好道袍,那可是娘在外面的门面。
再是把娘的被褥全都换了,旧的她自己用。
还有家里,娘得吃精米,她们这些孩子吃糙米就行了。
想好了,她赶紧和妹子两人把午饭做好了。
一家人吃完了饭,林妙去休息了,其实是去修炼。
张芹芹把孩子们都带到自己屋里哄着睡觉。
张轻轻和钱贵就一起去了县里,一个是找到弟弟告诉他娘已经安全回家的好消息,再一个,就是购物。
晚上的时候,张谨言和姐姐姐夫一起坐着牛车回到了家。
他跪在娘的身前,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可真没用,枉为人子,让自己老娘为了供养他读书,去做那些险事,他怎么对得起失踪的兄长,死去的爹爹!
林妙不知道这孩子想哪去了,只对他这么难过很头疼。
这么大儿子,咋哄?
她拍拍儿子:“孩子,你只管好好读书,家里现在有娘呢。娘还等着你给娘挣个凤冠霞帔呢。”
张谨言听了,郑重点头:“娘,您放心,儿子必不负所望。”
林妙:其实,也不必那么大压力的,我就那么一说。
不管咋样,知道家里有这么大一个进项,就连白灵兮都真心地笑了,有了钱,全家都会过得更舒服呢。
钱保柱身体也好些了,自己能走能跳的,脸上也有了气色,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
晚饭丰盛,孩子们的笑声传得很远。
......
林妙修炼到半夜,就悄悄离开了房间,向老张家去了。
她本是想给这些人制造点麻烦,省得他们一天天算计别人,不想,却听到了一个毁三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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