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冤枉我们。我俩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一直守在河岸边,以打鱼为生……”
河岸边,打鱼的!
我一下抓住这两个关键字,再看看这包东西,的确不像是埋土里的,仔细观察后发现,还真像是水里泡的。
等等!我忽然间想起,后世看过的新闻,大概再过三年后,因为干旱,河里的水位下降,然后人们就发现了几艘明清时代的沉船。
我把一个金钗拿起来,仔细的端详,虽然不懂古董,但也真看出来,这件东西的确是老物件,工艺比较传统,造型也不像现在的金饰造型,上面也没有999纯金的标识。
而且现在的金饰一般都是,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镯甚至金鼻环,已经很少有人会买金钗了!
看来他们说的是实话,但我还需要问出更多的细节。当时只是在新闻里,以快讯的形式报道了一次,沉船具体在哪里,又有多少的文物,这些细节我都没有留意,所以需要这两个人的口供。
让沈巍跟宋刚把这两位老人分开审,然后我又拿出了电话,却不知道应该打给谁。按道理说,这应该打给文物局,但因为牵扯沉船,好像又属于水利局的事情。
而且如果想要把沉船的利益最大化,还要建个博物馆进行保存,好像又要牵扯到其他的部门!
越想越头疼,我终究不是端水大师,做不到面面俱到,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所以我又把电话打给曾良辰:“曾局,抓到了俩渔民,正在取口供,他们说从水里打捞出了一些文物……”
最近的天虽然开始热了,但曾良辰的心情好像吃冰淇淋般舒爽:“肖局长,你可真的是罪恶克星,辣手神探,就这几天破获的案子,比有些同志一年破获的还多,不如调来天海市,我让你当刑警队长。”
说完之后,又怕误会,连忙补充了一句:“我这样说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表达爱才之心,毕竟不是谁都是神探。”
我自然明白曾良辰这样说的意思,如果我有一个这样能干的手下,我肯定天天把他供着,毕竟这样我能躺着就把功立了。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没有比这个还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就在我跟曾良辰寒暄的时候,沈巍跟宋刚都走了过来,两个人交换询问笔录,然后可以确认俩老头都没有撒谎,获得古董的位置,就在沙土河的支流,浑河里。
我把见面的地方约在那里,然后带着俩人赶到了浑河边。望着黄褐色的河水,我的眼睛缓缓眯起,竭力的思索后世的记忆。
水位下降后,先是露出了木质的桅杆,然后才被人发现下面有沉船。周围的渔民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始哄抢古董,甚至惊动水上派出所,然后才倒逼文物局开始保护性发掘。
“当时我们哥俩就在这里捕鱼,一网下去沉甸甸的,还以为抓了大鱼。却没想到捞上来个木箱子,打开后看到了这些古董。”
“木箱子有些年头了,木头都已经朽了,我们就把箱子丢了,只留下古董。后来又在这里下了几网,但却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曾良辰来了,还带来了文物局的副局长,我把东西交给了他,他仔细鉴定后确认,是明末的东西。
甚至还根据金钗上独有的造型印记,确认这是富户给自己母亲贺寿,打造的金钗。
我把情况一说,文物局副局长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非常笃定,河里有沉船,而且不止一条。
依据居然是地方志上的记载,当年明末时,富户坐船逃亡,夜间水流湍急,在河里撞沉过几条船。因为年代久远,大家只记住有撞船这件事,却不清楚沉船的位置。现在结合这批文物的出现,可以确认撞船的大概位置。
有了文物跟这两份的口供,再结合地方志,可以建立考古队进行考古,确认沉船的位置后再想办法打捞。
为了防止有人偷拿古董,水上派出所跟水利局的同志,还成立了联合执法组,将对整条河流进行监管,严禁任何形式的捕捞。
折腾了这么久,也到了中午,草草的吃了午饭我便提前睡下,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的很不好熬,我现在已经被架在了火上,也只能一天天的熬。
下午三点开始直播,这次一路上倒是非常的平静,跑到了老兵的家里,大家伙也没闲着,帮着老人家打扫卫生,洗澡理发,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六百块钱。
钱虽然不多,只是一片心意。毕竟没有这些老英雄们的默默付出,我们也不能享受这盛世繁华。
好不容易结束了今天的直播,我感觉全身都快要散架了。一直很安静的电话,很突兀的响起,我放在了耳边,就听到廖亚杰(注1)的声音:“肖局长,出事了,局里需要你来主持大局。”
“我正在陪着龙舟队的人,往罗宁县跑,再有个十三天,就能跑到县里。公安局有你个副局长跟刘明政委守着,我放心。”
廖亚杰的声音里透着焦急:“县里出了一桩恶性杀人案,案犯手段极其残忍,杀掉了受害人全家四口,现在已经潜逃,影响极为恶劣,上面限期让我们破案……”
“一般情况下,都是局长挂帅,所以……”
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甚至很想指着廖亚杰的鼻子,骂上两句脏话。这个混蛋掌权的时候生怕我不走,现在遇到事情后,却让我回去背锅。
但现在还没到翻脸的时候,我打着太极说:“我这个局长是外行,抓宣传还行,其他的真不行。不如你跟刘明商量一下,毕竟我这边太忙,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
廖亚杰的声音中透着焦急:“局长,这可是上面亲自点的将。你这几天侦办的案件,大家都看到了,对你那可是打从心眼里佩服。让你回来挂帅,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刘政委,以及全体罗宁县干警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推辞就显得有些刻意,我无奈的说:“案件的负责人是谁,让他给我打个电话,我先跟他聊聊,至于回不回罗宁县,挂不挂帅,等我了解了具体的情况后再说。”
挂上电话后,我陷入了沉思,这是一个大坑,但也是一次机会。
注1:廖亚杰(修订后为罗宁公安局副局长)跟曾良辰(修订后为天海市主抓刑侦副局长)的身份写混了,特作出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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