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沈星白已然来到了那两艘大船附近。
这时他也终于看清了两艘大船的状况。
只见其中一艘造型极为古朴的战船,足有八丈多长,两三丈高。
通体乌黑发亮,闪烁寒光,给人以坚硬之感。
在战船船头,赫然悬挂着“天涯海棠”的字旗!
而另一艘则是一艘同体积的货船。
船头之上也挂着一个旗子,上边竟然写着一个“沈”字。
由于距离太近,他已经看不到甲板上的情况了。
不过之前看的真切,却是货船被劫。
此时在看到这个“沈”字,沈星白更是心中一乐:
“呵,竟然碰到个我的本家,那这事,我定要管一管了。”
言罢,沈星白身形猛地窜起,在船侧点了两下,便向着甲板之上掠去!
此时甲板之上,零零散散的躺着一些镖师打扮的人员。
身上不停的在往外渗着血,显然是不能活了。
在甲板的中间位置,一群手拿钢刀,穿着粗犷的大汉正围着一群商户模样的人高声呵斥着。
“谁若是再敢阻拦我们搬东西,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好汉,这是小老儿的全部身家,您多少给我这百十人一条活路!”
一名发须皆白,穿着整齐的老汉,神色哀怆的说道:
“到时候小老儿必定给各位好汉立下长生牌位,日日供奉!!”
言罢,便跪倒在地,不停地在甲板上叩头作揖。
其他年轻一众,见老者如此,也都跪了下去,跟着一起磕头。
一时间,将木质甲板磕的通通作响。
“哼,老家伙,好汉爷们不信这个!!”
之前开口的大汉面色冷然,不为所动:
“而且,老子们都活得好好的,你给我们立长生位,是想咒我们死吗?!”
“好汉,小老儿求您了!”
说着,老者膝盖连蹭,便来到大汉的脚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哀求道:
“只要给我们留下三分之一便好......不,五分之一就行!!”
“老家伙,我说了,谁要是再敢阻拦好汉爷们的事情,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说完,大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看来,若不给你们点教训,都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说着,手中钢刀一摆,裹挟着风声便砍向了老者的脖颈处。
老者身后之人见状,皆是大惊,便想纷纷上前阻拦。
而在一旁看守的大汉见状,也都挥出了手中长刀。
看样子,是想直接将这些人全部斩杀,以免啰嗦!
已经飞跃到甲板之上的沈星白,见此情形直接手指在空中轻点。
“嗤嗤嗤嗤嗤......”
霎时间,数十道罡风激射而出,瞬间洞穿了这些大汉的咽喉。
令他们连惨叫都没发出,便瞪圆眼睛瘫软在地,彻底死透了。
而沈星白则落回原地,站稳之后,才继续望向正在从船舱内搬运货物的海盗。
“什么人?!”
随即,海盗们顿觉异常,齐刷刷转头朝着这边看来。
沈星白目视前方,缓步踏步走了过来,并未理会海盗们的喝问。
反而自顾自的走向那些跪倒在地的商客们。
“小子,竟然连我们‘天涯海棠阁’的人也敢动,真是不想活了!!”
那些海盗显然极为凶悍,见到同伴被杀,并没有感到丝毫恐惧,反而怒火冲天。
当即二话不说,提起手中钢刀,便朝着沈星白扑来。
然而,他们还未靠近,却见沈星白屈指微弹,刹那间,数罡风破空激射。
只听得“咻咻咻咻咻”几声,那些扑来的海盗应声倒地,咽喉处一道鲜血!
沈星白并未因此住手,对待这些蛆虫一样的劫掠者,他连话都懒得说。
只是手指不停弹动,将其纷纷击杀!!
转瞬间,这甲板上除了那些跪倒在地商客以外,无一活人!!
此时,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以及他身后的众人都呆愣在原地。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将头重重磕在甲板之上,向着沈星白感谢:
“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啊!!”
老者双目带泪,脑袋磕的“嘭嘭”作响。
“老朽等人,今日算是欠了恩公大恩了!今生难报!但凡恩公有任何需求,我等绝无二话!”
“老人家,快快请起吧。”
沈星白双手虚扶。
老者以及身后众人,瞬间觉得凭空出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们托起。
众人心中更加将沈星白惊为天人!!!
随后,沈星白又扫视一周:
“诸位可有伤亡?”
闻言,众人皆摇头表示没事。
这些海盗也只是刚刚上船不久,除了他们所请的镖师都遇难了之外,其他人却是安然无恙。
“恩公,请问您高姓大名?小老儿回返江南之后,必定为恩公树碑立位,让晚辈后人早晚供奉!!”
老者起身之后,郑重的抱拳行礼,
“此次若是没有恩公,不说这一船的货物,就是我身后的一家百余口,也必定难有生还啊!!”
“呵呵呵,老人家不必客气,在下姓沈,沈星白。”
沈星白微笑着摆了摆手,
“刚刚那贼人说的不错,在下还年轻,受不起这天天跪拜供奉啊。”
老者闻言先是一怔,随后面露惊喜:
“恩公竟然与小老儿同姓?那我们还是本家啊!!”
沈星白从那面旗子之上,早就猜出一二,此时听他这么说,也不觉惊诧。
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恩公,小老儿沈天成,叩见恩公了!”
说着,老者便想再次跪倒,沈星白一把将其搀住,
“老人家,无需如此,你再这么跪下去,我可要走了。”
听闻沈星白这么说,沈天成赶紧站好身子。
“那就让我这些晚辈,替代老朽感谢恩公吧!”
随后便命身后众人一一来与沈星白跪拜见礼。
令沈星白惊诧的是,他身后一众百余人,竟然皆是他沈家人。
这次他们出海,也是想从大金以贩货的理由,搬迁至南宋落脚。
一炷香后,两名不到二十的男女走到近前。
其中女子怀中,还抱着个婴儿。
“恩公,这是我的孙子沈佑,我孙媳妇沈江氏,他怀中所抱,则是我的曾孙沈富。”
就在二人跪拜之间,那襁褓中的沈富突然啼哭起来。
嗓音极为洪亮,女子怕惹到沈星白不高兴,赶紧轻晃婴儿,低声哄道:
“唔唔,万三不哭,万三不哭,这是我们家的恩公!”
听到女子这话,沈星白顿时僵在原地。
万三?
沈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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