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顿饭的功夫,翁晓晓便想清楚了今后的出路,但说服翁氏却并不容易。
翁氏是个很执拗的人,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寻夫。顽固却又懦弱,在渣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老话,半点不假。
翁氏勤劳、善良,身上有着劳动妇女的传统美德,但是,渣爹这么对待她们母女,她依然半句怨言也没有,还一个劲儿说他的好话。只说她对不起蒋家,连个儿子都没生下来......说来说去都是差不多的话,翁晓晓是听得够够得了,半句也不想再听,也不准备再做什么思想工作,当然,更不敢提报仇的事情。
老顽固、老愚昧,又行将就木,跟她计较什么呢!
但是,她要做的事情,翁氏也拦不住。以买粮食为由,翁晓晓首先接管了家里的财政大权。节气可不等人,翁晓晓不想悲催地穿回书,没几天就被冻死。
翁氏体弱走不了路,她必须先进城探路子,等租好了房子,再接翁氏过去。
第二天,翁晓晓很早就起来了,去厨房摊了几张饼带在身上。走前,给翁氏端了碗稀粥进屋,半块饼子也掰碎了泡进去。
翁氏咳了半夜,这病实在拖不得了。病恹恹地没睡好,翁氏脑子也有些糊涂了,听见翁晓晓说要进城,以为又到了领家用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她路上小心。
扶着翁氏坐起来,好歹给她喂了几口饭汤,暖暖身子。翁晓晓不得不狠心地关上了门,往外走去。
......
翁晓晓把渣爹不多的几件旧衣服改了改,准备以男装示人,反正年龄尚小,雄雌难辨。一个小子出门做事总要比个姑娘方便很多。
南区住的多是平民,靠近国子监所在的东城区,她准备搬去那里,大隐隐于市,渣爹不会找她们,即便找,也没那么容易。
走街串巷,四处打望,像个没头苍蝇一般转了很久,都没看到招租的告示,也不知道去哪里租房子。
实在饿了,也口渴的很,翁晓晓不得不硬着头皮敲响了一户院门。也是她运气好,出来的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奶奶,能讨碗水喝吗?”
老太太见翁晓晓一身满是灰尘,还背着个小包袱,便问道:“小哥儿,这是刚从外地来的?”
“是。我们进京投奔亲戚,我娘病倒了,这会儿在乡下养着呢。我先过来看看,想租间屋子。”翁晓晓见老太太眼神和善,便想打听打听怎么租房子,只在外面瞎逛,怕是没用的。
“可怜见的,那进来喝口热水吧。”
“多谢奶奶。”翁晓晓躬身行礼。
“你亲戚住哪里?”
翁晓晓假装挠挠头,叹口气,“只知道是位教书先生,没有确切地址,只能安顿下来再慢慢打听了。奶奶,这附近租房子什么价呀?”
“我们这一片啊,”老太太看看翁晓晓的穿着,不像个有钱的,但应该也不是太差,“一间屋子一个月差不多三百文。”
“一天十文钱啊,在小县城都能住客栈的上等房了。”
老太太没生气,略略笑了一下,“京城居,大不易。隔壁的房子还空了一间,你要不要看看?”
惊喜来的太突然,翁晓晓忙躬身道谢,“要看,挨着奶奶这样的善邻,再好不过了。”
“这是我嫂子的院子,她住得有点远,平时都是我在照应着。正房住了一家四口,在天桥卖艺耍把式的。东厢房是个书生,秋闱中了举,还得接着准备明年的春闱。空起的是西厢房,简单的家具都是有的,直接就能入住。”
一路介绍着,就到了那处院子。
有些破旧的砖瓦房,还是个小四合院。院中有棵树,已经落了叶子,看不出是什么品种。靠近厨房的一侧有口水井,生活倒很是方便。院子整洁,没有乱摆乱放的杂物,可见住户都是讲究人。
西厢房的门虚掩着,老太太走过去打开,屋里有一张大床,一个旧衣柜,一张小方桌,两把小凳子,能满足最基本的生活需要。
灰尘很少,看来屋子闲置的时间不长,翁晓晓四下看了看,还是满意的,“奶奶,这屋子租金多少?”
“就是刚才说的那个价,我是帮人代管,降价是做不得主的,平时照应一二没问题。”
就冲着这两家邻居跟这位房东,翁晓晓再没犹豫,直接应了下来。
老太太笑笑,管房子久了,就喜欢痛快人,“跟我过去签个契约吧,先交一百文押金和一个月的房租,以后也是按月交。”
翁晓晓点头下来,跟着老太太又回了刚才的院子。
签名写得歪歪扭扭,翁晓晓觉得没眼看,很丢人。
“会写名字已是难得。”老太太收下契书跟四百文钱,拿出一把锁递给翁晓晓。
“我这里留了一把备用的钥匙,就怕有个万一。你放心,老婆子绝对不会私自进屋的。”
翁晓晓拱手,“小子自然相信您的人品,门锁也只管得到正人君子。奶奶您贵姓?”
倒是个会说话的,“老婆子娘家姓宋,叫我宋奶奶便是。”
“宋奶奶,附近可有拉脚的?我想这就去把我娘给接了来。”
“街口处就有,驴车便宜些。老黄是个实诚人,你就说租了宋婆子家房子,他会多照应一些的。”
这简直就是一条龙服务了,翁晓晓连忙拱手道谢。
小村里也是有牛车的,但翁晓晓可不想让村里人知道她们搬去了哪里,减少被渣爹找来的风险。
已过了正午,不敢耽搁时间,翁晓晓立刻去了雇车的地方,恰好赶驴车的老黄头在那里闲着。
说了两句话,谈好价钱,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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