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仍然热闹而繁华。战争,因为开心公主的博大的胸怀,舍小而求大,所以没有让吴国人民受到丝毫的战乱之苦。
在远离京城的边界,仍然活跃着不少鸡鸣狗盗之徒。强盗,似乎在任何时候都会有。就在吴国与边国恢复贸易往来的时候,虽然再次带动了经济的繁荣,却也带来强盗和山贼空前繁荣。
空闲时候,开心与上官宏切磋剑法。开心才发现,上官宏的武功原本就在独孤求败与虎神之上。若是他真有一吞天下的野心,加上虎头帮的势力,想来必然是势如破竹。
开心笑着道:“上官公子,你有那么好的武功,为何当初还要束手让我把你挂在城头之上?”纵然上官宏不是开心的对手,但是想从她手下逃跑,根本不费丝毫的吹灰之力。
上官宏哈哈一笑道:“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么?”
开心吃惊地看着上官宏,面色一红,沉声道:“我想,你不可能在没有见过我的时候就有那样的感觉了吧。”
上官宏认真地看着开心,点头道:“是的,在没有见识到你本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在开心的身边,上官宏每说一句话都很慢。不是特别认真的那种慢,似乎,一个字不经过千万次的思考,他不会轻易地从嘴里吐出来。
开心不相信地摇了摇头道:“难道说,你爱的只是一个名字么?”开心以为,上官宏必然是听到过自己的名字,才会喜欢上自己。
上官宏摇了摇头道:“王诗梦用易容之术把我化装成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这一辈子等的人就是你了。”
开心痴痴一笑道:“那么,如果我一出手就杀了你,你会恨我么?”
上官宏摇头道:“不会,你忘记了我说过的话,爱一个人就是爱她的全部,她有理由的杀我,我凭什么恨呢,更何况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上,总比死在其他人手上要划算得多了。”
开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错了,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若是他有错,你何不帮他纠正过来呢?”
上官宏微笑道:“你看着我的眼睛。”
开心慢慢地抬头看着上官宏的眼睛,她看到了一双没有丝毫杂质的清澈干净的眼睛。在上官宏的眼睛里,除了柔情,甚至连都没有。若是他对开心没有十成的把握,不可能平静到如此地步。
开心伸手搂着上官宏的脖子柔声道:“我若是没有你爱我的那么爱你,你会怎么样?”
上官宏微笑道:“我说过了,爱一个人是爱他的全部。”爱一个人,除了付出,还有信任。两个人如果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的话,恐怕也不是爱情了。
开心惨笑一声,慢慢地低下头去。扪心自问,开心对他的,是全部还是信任?
上官宏伸手摸着开心的脸,笑道:“你的心里,有一半的位置的是刘阿德的,我能感觉得到。”
开心吃惊地看着上官宏道:“难道说,你一点不难过么?”若是自己心爱的人心里还有别人,有谁能一直的豪迈得下去?除非他不是真正的爱她。
上官宏叹气道:“你对他的,不过一个承诺,你放不下的仅仅是他对你的仇恨,所以我在等,等你真正心里只有我的时候就够了。”
开心呆呆地看着上官宏,沉声道:“你会不会等得不耐烦了?”
上官宏肯定地摇了摇头道:“不会。”两年的时间,似乎不太长。但是他忘记了,不一定两年以后,开心就能彻底的忘掉刘阿德。不管死的是谁,活着的人,都是一种折磨。
开心苦笑着道:“若是我一辈子都放不下他,你岂不是永远都等不到我了?”她的眼睛里有泪水,似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真正的放下刘阿德。或者说,是放下她对刘阿德的那一份感觉。
上官宏伸嘴吻去开心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一个真正该死的人是不会活得太久的,不管是真的死了还是在别人的心里死了,你爱刘阿德的只是一种感觉,但是对我却是一种真正的爱。”他说得很肯定。上官宏是一个相当自信的人,因为一个人若是有了自信,他已经成功一半了。
开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其实,我也想过我们两人离开江湖,不要理会什么天山之战了,但是我总感觉自己放不下。”也许,她放不下的不仅仅是一个承诺。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至于是不是爱,恐怕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上官宏哈哈一笑,托起开心的下巴柔声道:“傻瓜,为了你的承诺,我们必须去,不管谁能活着离开天山,至少你可以完全的放下心中的包袱了。”纵然是死,也要死得干净。这样才是江湖人的作风。在感情上的拖泥带水,纵然是做了鬼,恐怕也瞑不了目的。
开心微笑着靠到上官宏的怀中,这个男人,是值得她爱一辈子的男人。但是却还得等到两年以后,更重要是的,两年以后到底能不能活着离开天山,还是个未知数。
上官宏沉声道:“我们有多久没有出去了?”
开心苦笑道:“恐怕有半年之多了吧?”
上官宏神秘地看着开心道:“你有没有想过,出去看看现在的江湖是什么样子的?”
开心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去管江湖的事了,两年以后我们若是能活着离开天山,就永远的离开江湖,永远都不回来了。”
上官宏哈哈一笑道:“在没有离开江湖以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点让别人记住我们的事情?”
开心吃惊地看着上官宏道:“你的意思是?”
上官宏微笑道:“现在吴国恢复了和边国的交易,但是强盗横行,我们何不做一对侠侣,杀两个小贼替天行道呢?”
开心摸着手中的手杖剑痴痴一笑道:“如此说来,我不去都不行了?”
上官宏摇头道:“你若不高兴去,便留在家中,我去便好了。”
开心哈哈一笑道:“你是说我这种人,没有资格做大侠了么?”
上官宏摇头道:“自然不是了,你早在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大侠了。但是我呢,八岁还会尿床来的。”
开心哈哈一笑道:“若是我告诉你,我现在有四十多了,你还打算要我么?”
上官宏摇头道:“纵然你有一百岁,迟早也是我的人啊。”
不等开心说话,上官宏神秘地道:“你跟我来。”
开心一听,连忙跟着上官宏朝着屋里跑去。
似乎,上官宏早有准备。
两人换上普通人的衣服,就像是两个刚刚从沙漠中出来的风尘仆仆的流浪者。
“我需要化装成男人么?”开心呆呆地看着换上普通衣服仍然英气逼人的上官宏。
“不需要,”上官宏痴痴一笑,“你现在已经是普通人了,江湖上没有人知道白发魔女还活着。”
两人身一动,消失在后院的花丛之中。
江湖的故事,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有的,只是无休止的杀与被杀。若是哪天停止了,江湖也就不存在了。
热闹的市集上,开心和上官宏并肩走着。平凡的人太多,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上官宏神秘地道:“我带你到一个地方。”
开心兴奋地点了点头,压抑了半年多了,不管是身体还心,都很累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从笼中逃出的小鸟,突然恢复了自由。
一座荒庙,白天里似乎没有一个人。
开心吃惊地看着上官宏:“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上官宏神秘地道:“十多年以来,我每七天就会来一次。”
开心吃惊地道:“来干什么?”周围都是破烂不堪的建筑,就连佛像都似乎很快要倒塌下来。
上官宏沉声道:“来看一个人。”
开心奇怪地看着上官宏:“看什么人?”
上官认真地道:“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说着,上官宏从怀中掏出几串铜钱放到佛像边上的香炉里面。
“十多年以来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么?”开心不知道上官宏想干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有原因。
“十年前,这里是乞丐住的地方,我答应过这里乞丐,每七天就会给他们送钱来的。”上官宏沉声说道:“就在我第一次留下银子的那天晚上,庙里的近百人都被杀死了。”
开心吃惊地看着上官宏道:“然后呢?”
“后来我才知道,有人发现了我留下的钱,见财起义杀了所有的乞丐。”上官宏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透出一股杀气。
“那么现在你为何还要放银票在这里?”开心更加奇怪了,十年前乞丐都被杀死,上官宏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往往这里送钱又是为什么呢?
“我记得那个人的样子,而且我相信他有一天会回来的。”上官宏肯定地道。
开心一听,苦笑道:“你若是用正常人的思维想一下就明白了,很可能他不会在第二次回来了。”
上官宏摇头道:“当年活下来的还有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小丫头,她也没有被杀。”
“那你后来见过这个丫头了么?”开心吃惊地看着上官宏,不知道他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是为什么?
“是的,每年都能见到她一次。”上官宏认真地道:“今年,是第十年。”
开心苦笑着道:“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找到当年杀乞丐的凶手么?”
上官宏摇了摇头道:“不是。”
开心吃惊道:“那是为什么?”
上官宏哈哈一笑道:“原本我打算放弃的,但是现在却不可能放弃了。”
开心更是迷茫地看着上官宏道:“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上官宏沉声道:“当年杀乞丐的凶手知道一个秘密。”
开心道:“什么秘密?”
上官宏微笑道:“你知道八伤拳吗?”
开心点头道:“自然是知道了,因为林天乐就会。”
上官宏点头道:“八伤拳,被打之人在八天之内会全身经脉寸断而死,但是当年就有人救过一个从盗圣手下死里逃生之人。”
开心一听,吃惊地道:“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么?”
上供宏点头道:“不错,就是他。原本他也是个乞丐,只是后来突然就消失了。”
开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样的人,恐怕已经不在世上了。”
上官宏摇头道:“不会的。”
开心吃惊地看着上官宏道:“你何以这样认为?”
上供宏突然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感觉。”
开心吃惊地看着上官宏的表情,只见他一眨眼的功夫,脸色变得苍白,上官宏冷冷地道:“他来了。”
开心慢慢地慢过身子,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站在门口。
“十年了。”女子冷冷地道。
“十年了。”上供宏痴痴一笑。
简单的三个字,就好像是等待了对方十年的两个仇人一般。他们等的,就是今天。
开心吃惊地看着蓝衣女子,脸色一变。
上官宏沉声道:“你看她是不是像一个人?”
开心吃惊地脱口而出:“楚楚。”不错,蓝衣女的长相几乎楚楚一模一样,少了的只是些妖艳。
上官宏冷笑道:“原本我是想救人的,没有想到自己倒成了杀人凶手了。”
蓝衣女子摇头道:“不是公子的错,纵然十年前你不放钱,一百来人同样要死的。”
上官宏吃惊地道:“如此说来,一百多乞丐的死,与钱无关了?”
蓝衣女苦笑道:“你不想想,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会为区区几串铜钱去杀人么?”
上官宏吃惊地道:“如此说来,当年的杀人凶手不是把你带走的人了么?”
蓝衣女子摇头道:“自然不是了,而盗圣真正想杀的,就是孙爷爷。”
孙爷爷,当然就是上供宏以为是凶手的人。
“盗圣?”开心和上官宏吃惊地喊了出来,一个被称为圣人的人竟然杀害了一百多手无寸铁的乞丐?
蓝衣女子冷笑道:“因为孙爷爷救了一个被八十拳打伤的人,所以一百多个乞丐无一幸免。”
上官宏吃惊地道:“如此说来,这么多年是你一直把我放到香炉中的钱拿走的?”
蓝衣女子点头道:“是的。”
上官宏哈哈一笑道:“你要钱,可以问我要,为什么要骗我这么多年?”
蓝衣女子冷冷地看着开心,冷笑道:“我若不这样做,如何能七天就看到你一次。若是你给了我钱,永远都不来看我的话,我要钱干什么呢?”
开心的身子一动,她看到蓝衣女子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上官宏冷冷地道:“带我去见他。”
蓝衣女子冷冷一笑,身子一动转身朝着庙堂后面窜去。
上官宏拉着开心的手,沉声道:“我们走。”
开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没有见她看我的眼神么,我看我还是不要去的好。”开心只感觉心中一股酸楚涌了上来,鼻子一酸,几乎流下泪水。
上官宏苦笑道:“她不过是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而已,与我们何干?”
开心惨笑道:“我们曾经不也是陌生人么?”
上官宏叹气道:“你若不想去,我们现在就回家。”
开心摇了摇头道:“去。为什么不去。”
说完,开心拉着上官宏的手朝着蓝衣女子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两人刚刚出门,只见蓝衣女子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在外面。
“孙童见过上官公子。”白发老头朝着上官宏施礼道。
上官宏冷冷一笑道:“孙前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错怪你了。”
孙童哈哈一笑道:“上官公子是好人,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公子救济的话,恐怕老身早就死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却要躲避江湖高手的追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上官宏吃惊道:“如此说来,孙前辈真的不会武功了?”
孙童点头道:“是的,只是我偶然照着古书的文字编出一套活经通脉之法,没有想到却招来了杀身之祸了。”
上官宏吃惊地道:“如此说来,你说的活经通脉之法就是八伤拳头的克星了?”
孙童苦笑着道:“不错,歪打正着却成了八伤拳的客星,却让我一百多个同行一夜之间就死个干净,若是我与诗诗当时也在的话,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了。”
上官宏苦笑道:“只是不知道那活经通脉之法的神奇之处是否能让晚辈一睹呢?”
孙童沉声道:“这个自然,只是为了不惹诸多麻烦,只等日后有机会在告诉公子了,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要托付给公子。”
上官宏吃惊地看着孙童道:“不知道前辈有何事要托付在下的?”
孙童指着身旁边的诗诗道:“她当年就是孤儿,被乞丐收养,现在我也年老体弱,还请公子把她带在身边,一来可以照顾公子,二来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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