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宇文期从悦来楼狼狈离开后,坊间便有些传言,说荆王对前王妃念念不忘。
毕竟,谁家还跑去前妻的店光顾啊?
于是有些人便大胆猜测:是前王妃把王爷给甩了!王爷去悦来楼,那是试图挽回呢。
与此同时,各种猜测接踵而来:“我觉得悦来楼掌柜脾气可好了,王爷得怎么惹到她,才叫她和离的。”
“是啊,那可是王爷,平常人谁敢提和王爷和离…她肯定是受了很大委屈。”
“真可怜。”
几乎所有人都帮昭歌说话,不过这样的声音,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毕竟没什么人真敢天天议论王爷。
而这些事,昭歌全然不知道,裴玉根本没告诉她。
元宵节之后,正式步入了新一年寻常的生活。
昭歌兴高采烈地准备着去西域所需的东西,和裴玉约定好,月底出发。
这是她第一回出远门,她激动得不得了。
然而就在出发前的一日,一封信,却在清晨时被卖糖葫芦的孩童送到了姜府门口。
姜伯虎还打着哈欠,见这陌生小童送来信件,不由得一怔。
“给昭歌姑娘的。”那小童奶声奶气。
姜伯虎觉得他可怜巴巴的,还顺便买了根糖葫芦,便回家将信交给了昭歌。
昭歌从第一行字开始看,本舒展的眉头渐渐皱起。
裴玉竟然说他家中突生变故,已经回老家了!!
怎么这么突然……
“裴玉怎么会突然回老家?不行,我得去看看。”她顿觉不妙,连忙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姜伯虎拿上她的披风,跟着她一同快步到了如意堂。
如意堂已经上了锁。
姜伯虎摸了摸脑袋,一脸茫然:“裴公子走得也太着急了,怎么都没和咱们说一声呢。”
是够突然的,昨天上午,裴玉还和她一起出门买东西。
昭歌有些垂头丧气地回了姜府。
临行前一天,陪伴她的出游伙伴走了,这一趟西域之行,也只好夭折。
这日后,昭歌以为裴玉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到柴安,或者至少给她寄一封信报平安。
但一直到了开春,裴玉都毫无音讯。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让昭歌心急如焚。
一日夜间,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裴玉被人给卖了…被关在笼子里。
醒来后她就想去报官,直接跑去了大理寺。
魏停风得知后,有些无奈,只是道:“一个大男人能怎么样?他走的时候,给你留信了啊,应该只是家里有事。”
又说:“或者你知道他老家在哪儿嘛,我可以派人去给你打听打听。”
昭歌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
四月初时,有封信寄到了姜府。
昭歌在看见信后,就激动地从姜伯虎手中拿走,撕开一看,果真是裴玉的来信。
他在信中说,他一切都好,只是家里的老娘离不开他,故而,这段时间他没办法回去,让她放心。
“这下你能松口气了吧。”姜伯虎笑着揶揄她,“昭歌妹妹,你这么担心裴公子,是不是喜欢他?”
昭歌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想什么呢!”
这话刚好就被进门的元惊烈听见了。
他眉眼一顿,只是转瞬之间,便调整好了神态,笑着走向昭歌。
“阿姐。”
“你来了。”昭歌收到裴玉来信,心情放松了很多。
见他来,想到早上新买的鲫鱼,便说:“正好,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吧。”
姜伯虎眨眨眼:“妹妹,你该不是因为知道了裴公子的下落,一高兴才留侯爷吃饭的吧。”
元惊烈抿住了唇。
便听得昭歌道:“胡说什么呢,你老提他,该不是你自己喜欢裴玉?”
“天地良心,我喜欢女人!”
“阿姐。”元惊烈垂着眸,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打趣。
又沉了口气:“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三日后,我要随殿下出征了。”
“什么??”昭歌惊讶,又想到了什么,“难怪之前陛下要我看天象,问我未来一段时间边关天气如何。”
她仔细想了想,前世这段时间没什么极端天气,便告诉褚帝,一切都好。
原来褚帝是为了出征才让她算的。
“这次是打谁?”她担忧地问。
“羯族。”
元惊烈道:“去年陈国暴雪,也波及到了羯族,死了不少人,一开春便迫不及待来南褚烧杀抢掠了。”
“……欺软怕硬,也不见他们去抢更近的南秦和北姜。”
“这次去,恐怕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羯族很难缠。”
俗话说,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孟昭歌闻言,本为裴玉放下的心,此刻又为元惊烈担忧起来。
如果可以,其实她希望阿烈能走文官的道路。
按照她当时的规划,阿烈应该要去考功名,然后慢慢往上升。
可阿烈有自己的主意,他投靠了太子,在战场上立了功,一下子就成了侯爷。
如今,她也没办法管他的路了。
昭歌叹了口气,叮嘱他:“千万小心,你虽然有过上战场的经验,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羯族要凶恶得多。”
元惊烈点点头:“阿姐放心,我心里都有数。我现在要走了,得回去准备了。”
“不留下吃饭吗?”
“不了。”他声音柔柔的,微笑着看着她:“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回来后,我有话要和你说。”
……
两日后,褚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太子宇文练再度挂帅亲征,足以说明褚帝对他的看重。
此次,无论是民间还是朝中,几乎全都在赞扬太子之德行,为民为国之勇武。
这样的声音传到荆王府,宇文期捏碎了杯子。
自从之前东宫木偶事件之后,父皇几乎再没对他有个好脸。
好几次,他在乾坤殿外求见,都被父皇找借口赶走。
他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宇文练。
可,现实告诉他,他只能认输。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具被他一扫而空,砸在地上。
下人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却都被他怒斥赶了出去。
“表哥!”秦月柳恰在这时来了行墨楼,见状,忙关心地上前,“你这是怎么了?”
宇文期对她没好脸色,他一直觉得秦月柳是害他和孟昭歌和离的罪魁祸首。
尽管母妃苦口婆心地告诉他,说孟昭歌铁了心和离,故意算计的月柳。
但他只冷笑。
就算是昭歌故意设计的,那秦月柳就不能聪明点吗?
归根结底,还不是秦月柳太愚蠢。
“滚。”他只留给了秦月柳一个字。
秦月柳习惯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冷淡,吸了吸鼻子:“表哥,你…你是不是因为太子出征的事——”
话没说完,宇文期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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