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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邵斌带人翻墙进入沈庄时,许陌青等人已经沿着沈庄后花园走了过半,虽然是后花园,又是深夜,没有什么人巡逻,但毕竟这里是沈庄西进内院,沈未语小姐就住在这进小院中,庐山商会也不敢太过大意,总能见到几支巡逻队伍,虽然不如东进院落繁多,但也着实不少。
许陌青带着手下众人一一避开巡逻小队,小心翼翼的向着沈未语平日里居住的阁楼而去。及至匡邵斌在东进院落放了一把大火时,许陌青等人已经出了后花园。
眼看着东面火光冲天,许陌青也微微舒了一口气,面巾下露出一丝笑意。
东进院落是账房所在地,账房的重要性,所有沈庄护卫心中都一清二楚,见到东进院落着了火,一众护院不禁眉头微跳,一队队的护院急急忙忙向着东进院落而去。
许陌青带着众人隐身暗处,足足见到了十几支小队向着东进院落而后,心中不禁为庐山商会的守备森严吓了一跳,这般章法,真真是比杨家寨攻下的一处处山寨还要严密了许多。
足足等了十数个呼吸,眼见着面前许久无人经过,许陌青友手微微一挥,低喝道:“绣阁,快!”喝令一下,人却是直接向着东边沈未语平日所居的绣阁方向全速而去。
简单到了极致的命令,许陌青身后几人,都是暗堂精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闻言之下,连忙跟上。
绣阁中,沈未语也被东进院落传来的人声吵醒,命令守夜的丫鬟点了灯,披了一件外衣,站在绣阁二楼阳台上,向着东进院落遥遥看去。
只看了一眼,沈未语眉头微微一皱,道:“东边起火之地,可是账房所在?”
沈未语出来时,早有三名仆妇随侍身后,此时听到沈未语问话,领头一名年过五旬的老妇连忙躬身道:“回小姐,正是账房。”这三人虽然都是作仆妇打扮,但每个人都是腰挂刀剑,实则是沈未语随身的贴身护卫。
沈未语点点头,道:“账房啊,戌时封蜡灭锁,这把火此时才着了起来,倒是蹊跷。”
沈未语身后三人面色同时一变,先前说话之人眉头一挑,道:“小姐的意思是,这把火是有人故意纵火,实则是另有所图。”
沈未语冷笑一声,道:“只怕这个时候,本小姐这西院护院都已经去救火了吧,难得几位婶婶还在,有劳了。”
沈未语声后三人面色再变,正要说话,却见绣楼下一个黑衣身影一跃而上,人还未至,口中却道:“正如小姐所说,整个西进内院,如今可用的护卫不足五十,个个还需守着一引起重要之地,能来的,只有我了。”声音虽然有些发冷,但却依旧能辨清是个女子。
几名老仆妇显然识得此人,原本看到黑影闪现时,便已经罢好的戒备姿势都是微微一收,反而向着来人抱拳一礼。
沈未语见到此人,原本有些阴沉的脸上,不禁展露出一丝笑意,娇声道:“温姐姐总算来了,未语还以为温姐姐不管未语了呢。”
这被沈未语称之为温姐姐的女子,原名叫温雅,虽然名字取得极好,但她却和这个雅字挂不上半点边,虽然生得一副好相貌,但却总是摆着一张冷脸,没有人知道这温雅来自哪里,只知道三年前年方双十的温雅被人追杀至南康,已经是重伤在身,奄奄一息之下,闯入了沈庄之中,幸被沈未语所救,伤好之后便留在了沈庄之中,平日里除了对沈未语假以辞色之外,对其它人都是冷眼相对。更难得的是,这女子一身武艺极高,每与人战,都是一副不顾惜己身的作派,例得更是一杆长枪,一旦动起手来,比男人还要男人。
温雅听到沈未语的话,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冷冷道:“小姐又乱说了,温雅岂是那般人。”虽然话说得无耐,但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
沈未语显然早知道温雅的为人,也不在意,上前拉住温雅的手,笑道:“温姐姐就不能笑一笑吗?整天冷冰冰的,绑着一张脸,看着怪难受。”
这个时候的沈未语,哪里有半点坐在和财殿中那般强势的女强人形象,整个人给人一种跳脱的感觉,向温雅撒起娇来,更是没有半点不自然。
沈未语身后几名老仆妇看到沈未语和温雅笑闹,面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却无人出言打破。
温雅被沈未语一拉,身子本能的微微一紧,随后才放松下来,正要说话,只是耳朵却是微微一顿,轻轻挣脱沈未语的双手,皱眉向着西方看去,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刀,刀身赤红,如鲜血染就。
陪在沈未语身边的三名仆妇显然不如温雅警觉,此时见到温雅动作,心中齐齐一动,顺着温雅的目光看了过来。
许陌青等人原本打算是趁着沈未语不备,直接抢了人就走,此时却见绣楼二楼上站着五人,知道沈未语已经有了防备,脚下更是小心,向着绣楼接近。只是眼看着离绣楼还有数十丈,却见一女子已经取出一柄长刀,刀尖西指。
许陌青看到这女子手中长枪时,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便已经知道此人是谁,眉头也微微皱起,带着手下几人从暗处走了处来,身形一展,便已经上了绣楼,许陌青身后暗堂众人,也随着许陌青上了二楼。
沈未语几人所在,正好是绣楼二楼拐角处,许陌青看着面前这女子,轻笑一声,顺手将面上黑巾摘了下来,向这女子微微抱拳一礼,道:“千里追魂许陌青见过修罗刀,江湖传闻温姑娘四年前便已经失了踪迹,却不成在此相见,真不知是陌青是幸,还是不幸。”
虽然温雅一直在北方行走江湖,许陌青并未见过真人,但她的名声却是极大,早已传便武林。女子用刀的本就极少,又是一把如此有特点的长刀,许陌青只上眼,便知道此人谁了。温雅武功如何,二人未曾交过手,许陌青不知道,但温雅在江湖上的排名,却在许陌青之上,许陌青自问自己若是对上温雅,必然要使尽全力,如今他最是顺手的长刀不在手上,手中提着的这把慕容家的刀,一身实力只能使出八成,还好他这边能战之人有六人,而对手只有四人,许陌青倒也不怵。
温雅自然也不认识许陌青,但千里追魂的名头她去是听过,此时见许陌青自报家门,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千里追魂,果然只会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陌青讪笑一声,面色有些尴尬,他在江湖上的名声本就极差,只是如今跟着杨治,手下也有好几百可用之人,如今也开始爱惜羽毛,不复当年浪荡的样子,如今被温雅当面讥讽,面色不禁有些难看。
沈未语听到温雅和许陌青打机锋,眉头微微一皱,从温雅身后走出,皱眉道:“千里追魂?看来,你就是南康新近出现那一股势力之人了?”
许陌青眉头不禁微微一挑,既然身份已经被道破,原本的计划自然不可行了,索性向沈未语微微一抱拳,道:“杨家寨暗堂堂主许陌青见过沈小姐。”一边想着,心念却是电转,寻思着应对之策。
沈未语皱眉想了片刻,确定自己未听说过这一势力,也不见温雅和三名仆妇答话,知道四人也是不知,不禁皱眉道:“不知许堂主深夜造访,摆出这般阵势,更烧了我庐山商会账房,所为何意。杨家寨月余时间,于市井之中散布摇言,中伤我庐山商会,又是何意?”
沈未语一开口,就将自己定在了道义的至高点,完全是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来向许陌青要一个说辞。
许陌青虽然也能算得上能言善辩,也被沈未语几句话逼得面色有些难看,知道自己在言语上讨不了上风,许陌青不禁心中一横,开口道:“沈小姐无需如此,在下此来,虽然所为有失,但在下的目的,却不是庐山商会,我家公子看中了南康,又与慕容家在临川有些冲突,决心要拔掉慕容家南康一脉,此次所来,只是为将庐山商会,绑上我家战船罢了。”
沈未语眉头一挑,道:“临川?小女子只听过崔家寨,只是以崔家寨的实力,还吃不下南康慕容家吧。”
许陌青眉头一挑,暗道沈未语了得,微微一笑道:“不是崔家寨,崔家寨只是我杨家寨盟友罢了,若真要论及实力,我杨家寨覆手便可灭了崔家寨,只是崔家寨和我家公子结了姻亲,实为我杨家寨助力。”
许陌青这话倒是实话,沈未语闻言,却是不信,冷笑一声道:“千里追魂说得了得,只是杨家寨小女子着实不曾听过,欲要小女子信你,总要有个说辞才是。”
许陌青眉头微微一皱,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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