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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软骨散得药效确实霸道,持续时间也相当之长,但再长久的药效,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杨治将崔紫缨搂在怀中,带着手下众人狂奔了数个时辰,眼看着开色将要转亮时,崔紫缨身上的药效终于过去,在杨治怀中针扎起来。
杨治连忙手臂用力,将崔紫缨搂得更紧,可是好景不长,未过半个时辰,崔紫缨身上的药效终于全解了,杨治再也不能将其禁锢在怀中了。
力气一恢复,崔紫缨便感觉自己胸中被怒气填满,满心的委屈和愤怒,这几个月来心中的苦楚,完全转化成了怒火,直欲尽数撒在杨治身上。
杨治好说歹说,也无法让崔紫缨消息,不禁心中也来了几分火气,正要发作,却听崔紫缨怒声道:“杨治,你将我崔紫缨当成了什么人?”
杨治微微一愣,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手上不禁微微微一松,已经被崔紫缨跳下了战马。
二人共骑,这个时候众人都忙着跑路,只想着早日回归潍安,哪里想到崔紫缨会来这一招,吓得杨治身后众人连忙勒马。
崔紫缨冷笑一声,看了杨治一眼,冷然道:“杨治,我崔紫缨岂是你想要便要,想抢便抢的人?”
杨治语塞,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回话。崔紫缨看杨治不说话,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顺手解下腰间软鞭,挥鞭一缠,向着许陌青缠了过去。
许陌青正在全心全意的看着杨治笑话,正憋得难受,突然见一道鞭影扫来,本能的伸手一转,将鞭头抓在手中。
崔紫缨一鞭被许陌青抓住,却是奋力一拉,许陌青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看到身自己挥鞭的,正是未来的寨主夫人,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处置,也不敢过分用力。
崔紫缨对于杨家寨一众高层的战力几可谓是了如指掌,也没有指望能将许陌青真个给拉下马背,一拉之下,人却是已经顺势向着许陌青跃了过去,双脚向着许陌青肩头踹去。
许陌青心下一动,便知道崔紫缨要夺马,心中暗骂一声:“姑奶奶,您怎么就相中了在下的马儿呢,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但如今却是情势所逼,许陌青若不让马,必然落了个与崔紫缨同骑的下场,这种事要真个发生了,只怕杨治拆了他的心都有了,无耐之下,居然也不敢反抗,被崔紫缨一脚狠狠踹下了马背,好在他已经做好了落马的准备,倒也没有受伤。
崔紫缨一脚将许陌青踹下了战马,便自骑马,双腿微微一夹马腹,便自向前狂奔而去,经过杨治身边时,甚至连都未看杨治一眼,扬长而去。
杨治不禁老脸一红,转身将一肚子火气撒在了许陌青的身上,怒声道:“混账东西,这就是你的武功战力?居然被一个姑娘家踹下了马!”
许陌青老脸一红,虽然他是被自愿的,也知道杨治是借题发挥,但毕竟他被崔紫缨踹下马却是事实,也不敢辩解,直接抢了一名暗堂随行之人的战马,骑了上去,至于那人,却是只能步行去附近的集市,自己掏银子买马,独自返回潍坊了。
杨治待许陌青重新骑上战马,口中才沉喝一声:“追!”已经带着众人向着崔紫缨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好在崔紫缨此时行走的方向,却是直指临川,正好与众人同路,倒也不怕走了错路,饶是如此,众人也只到晚饭时,才在暗堂的配合之下,在城中找到了崔紫缨。
杨治好说歹说,崔紫缨也未理会他,反而是用过晚饭后,骑马穿城而走。
看着崔紫缨的行为,杨治心中微微一笑,这崔紫缨虽然不理杨治,但也明白司马长青只怕还带着人在后面追着呢,也不敢刻意拖延行程,更是在城中不做过多停留。
是夜,杨治一行人和崔紫缨都在老林中歇息,杨治居在崔紫缨栖身的那树大数上左侧一颗大树之上,宇文匡邵斌何弃疗三人带着杨治一众亲兵,暗暗将杨治和崔紫缨围在中间,众人都在大数是歇息。
杨治离开的第二天一大早,长风镖局和崔家寨众人身上的毒也都解了,杨治和崔紫缨之间的事,早就传遍了崔家寨上上下下,自家小姐如今又被杨治抢了,连带着他们这些人也被算计了一道,也没了脸面继续和长风镖局众人一道行走,索性便带了崔紫缨的三名侍女,一行两百多人直望临川而回。
至于司马长青等人,却是药效一过,司马长青便带着人向南狂追而去,杨治在潍坊和怀安有势力,司马长青等人自然知晓,也绝计不敢让杨治回到潍坊的。
好在杨治与司马长青等人打了一个时间差,相差将近六个时辰,杨治又仗着有暗堂的人一路提供给养物资,倒也不怕被司马长青等人追上。崔紫缨好歹也是杨家寨的二寨主,对于杨家寨的扩张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人,暗堂的人送上来的吃食水袋,除了第一天未用外,之后倒也未过多推辞。
杨治等人,一直跟着崔紫缨到达崔家寨所在的芙蓉山下时,杨治才带人调转马头,赶回了潍坊。
待杨治到苍龙山下时,却见苍龙山下,长风镖局五百人停驻山下,杨治连忙带人上前打招呼,都到了自家门口,他也不怕这些人会拿他如何。
长风镖局众人见了杨治,自然没有好脸色,毕竟这位可是抢了他们少主夫人的大才,更是一包三更软骨散下去,让他们这些人吃足了苦头,甚至有数人更是手按刀柄,显然一言不合便有大打出手的可能。
杨治满脸的苦笑,一脸的歉意,见人就问好,是个头目就行礼,姿态拿得颇低,一圈问礼下来,杨治愕然发现,居然没有见到司马长青,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司马长青已经上了苍龙山,在苍龙山上等着杨治。
杨治苦笑一声,诚意相邀,却无一人愿意踏入杨家寨,无奈之下,只得让宇文化及和匡邵斌带人去冲被酒水吃食,好生招待这些人。只是杨治的好意,却无一人愿意领情,这些人着实被杨治坑得惨了,若没有司马长青约束,再加上杨家寨的实力太强,只怕早已经冲击山头了,对于杨治提出的招呼一说,一行人中几个头目更是冷言讥讽,说什么不敢用杨家寨的酒水饭菜,怕中毒之类的,言语极是难听。
杨治虽然姿态放得低,但不代表他就没脾气,被人讽得多了,心头火气也上来了,冷笑一声道:“罢了,即如此,各位请自便吧。”话音一落,便带着众人向着山上而去,不再理会这些人了,这个时候,杨治也大约明白了何弃疗为何不命人招待长风镖局的人了,实在是这些人太不识相。
当然,这些人不识相也有不识相的原因,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们都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江湖了,什么亏没吃过,什么事没见过,一次性放倒七八百人的事还真个就没见识过,第一次长见识的事还发生在自己的生上,对杨治能放心那就真个见了鬼了。
杨治带人上了山来,却见司马长青一个人斜靠在杨家寨寨门上,手中拎着一个酒坛子,喝得醉醺醺的,再无平日的潇洒风流之气。
杨治看到司马长青时,司马长青也看到了杨治,猛然起身,顺手拿起放在身边的长枪,遥指杨治,喝道:“天剑客好胆,且与我战来!”
杨治顺手掣出腰间宝剑,一剑格开长枪,冷笑一声道:“司马兄便要以这般姿态与我战乎?”
司马长青脸色微微一红,这个时候的他,早已喝得烂醉,原本一腔战意的他来到潍坊一等就是两天,战意消磨怠尽,更是借酒浇仇之时,却见杨治回来,此时要战,却是状态不佳,听闻杨治之言,不禁气势一滞,冷哼一声道:“你待怎样?”
杨治冷笑一声道:“司马兄如今之情势,在下胜之不武,且先醒酒再说。”一边说着,却是命宇文化及去山寨中取酒。
司马长青明白杨治的意思,略显复杂的看了杨治一眼,狂笑道:“罢了,且先醒酒,与尔公平一战,以证某不输你!”
杨治也被司马长青激起了几分战意,闻言笑道:“输不输我,战过再说。”
司马长青话一说完,便是盘膝坐地,运功驱除酒意,杨治却是正好相反,命宇文化及取来酒水,一坛坛的酒罐了下去。
仅仅一刻钟后,司马长青一身的酒意,已经驱除了六分,而杨治也喝得五成醉,两人也是一般状况,倒也不算谁占了谁的便宜。
杨治抢了司马长青的老婆,虽然事出有因,但却是理亏了,司马长青如今要战,他自然尽可能的为二人创造一个公平的战斗条件。
司马长青一战起身形,便是长枪在手,身子直立如一杆长枪一般,长枪遥指杨治,未战先问道:“杨治,这一战无论胜负如何,在下都不会留手,阁下也无需藏私,战之前,在下想先问一句,紫缨安在?”
杨治微微点头道:“司马兄所言在理,在下也绝不留手,至于紫缨,如今已在崔家寨中。此战司马兄若胜,来日长风镖局战大刀盟时,在下一定为长风镖局挡下慕容世家。在下若胜,来日还请司马兄赏脸,来吃在下一杯喜酒。”
司马青微微苦笑摇头道:“罢了,无论胜负,紫缨那里,在下再不纠缠,只是天剑客辱我,在下若胜,天剑客难有活路。”
杨治点点头,微笑道:“司马兄说笑了,以司马兄的武功,只怕未必能胜过在下。”虽然口中说的是未必,但杨治的语气却是极为笃定,显然是吃定了司马长青。
司马长青冷笑一声,吐气开声,喝道:“看枪!”连人带枪,一枪便向杨治直刺而来,正是枪王崔虎亲传的“一枪点青山”,号称一枪点破青山,正是崔虎的成名招式。
杨治长喝一声,“慧星一击”瞬间发出,以长剑直点向司马长青枪尖。
“铿”的一声响,二人全力一击,硬碰硬撞在了一起。
一击之后,二人都是被从枪身剑柄上传来的力道震得向后退了半步,只是仅仅退出半步,二人便各自咬牙止住退势,向着对方扑了过去。
司马长青使枪,杨治使剑,在武器上,司马长青占了上风,杨治一时也无法近司马长青的身,只得和他硬碰硬的战过,伺机破去司马长青枪势,向司马长青欺身而近。
只是司马长青不光是枪王的弟子,更是棍王的儿子,枪棍打法被他结合起来,一枪银枪,时而直刺,时而猛砸。
刺是似枪,于快中加力,枪到力到,快中求猛。出枪快如蛟龙,收枪疾如狡兔,锐进不可挡,速退不能及。只要被他的枪法击中,迎接敌手的,必然是接踵而至的穷追猛打。一杆长枪,舞得如同雨打芭蕉,浪花击岸,枪影不绝,尽显浪涛拍岸,连绵不绝之势,威力不凡。
砸时如棍,大封大劈,猛崩硬打,又暗藏回枪之击,枪路纵横间多显变化之道,枪中贯力,枪势势重力沉,一枪出,总是能有数般变化相随,直指杨治要害,令人防不胜防。一杆长枪,出则如狂风起,怒浪随,击则如怒涛拍岸,重逾千钧,枪出尽显怒之声势,回却如大海无波,暗藏机锋。
司马长青又极颤崩枪之术,一杆长枪在他手中,与杨治每一次硬碰,总有一股子崩山之力从剑身上传来,震得杨治虎口发麻。
杨治越打越是尽惊,当日他曾亲眼看过司马长空和胡凌天的对战,那时的司马长空,虽然也是战力非凡,但比起今的司马长青,却是要弱出一线,难怪人都说司马建安有四子,长子长空猛如虎,次子长青可敌龙,三子长明似书生,四子长风一纨绔,四人之中,惟司马长青在江湖上排名最高,也是最有可能问榜江湖高手榜正榜高手之列的人物。
杨治以“碎星剑”御敌,二人一连走了六十多招,杨治便暗感不支,碎星剑决虽然威猛,但比起司马长青传自于枪王的“怒涛枪法”依旧多有不如,虽然杨治有剑神数十年的内力休为打底子,但一来司马长青的内力也不见得就比他杨治弱到哪里,二来怒涛枪法最重一个“怒”字和一个“涛”字,怒显声势而涛之不绝,枪法本就威猛,又是涛涛不觉的打击。
杨治越来越被压制,反击的空间越来越小,心中暗道如此下去只怕要败,虽然败给一个大他七八岁的成名高手不见得丢人,但这一战却是意义不同,他若败了,以后还哪有脸面去见崔紫缨,不禁微微咬牙,心中一狠,“群星落”瞬间发动,一连挥出数十剑,勉强挡住司马长青的攻势,身子向后狠狠一跃,脱出了战圈,剑招一变,浩然剑决突然运气,以帝王决的心法暗暗摧动,模拟浩然之气,全力展开浩然剑气。
司马长青将手中长枪舞动,正在全力压制杨治,越打越顺手,越打越痛快,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战圈之中,却见杨治突然暴起,瞬间挥出数十年,破了他苦苦命下的枪幕,脱出了战圈,口中暴喝一声,声形一动,便待向杨治追击而去。却见杨治身上气势突然一放,一股子尊贵至极的气势一放即收,一股只有饱学的老书生才有的浩然之气漫逸而出,一柄长剑再不复威猛霸道之气,反而飘逸出尘,浩浩然如天日,极尽大势磅礴之气。
司马长青心上一惊,感觉这气势有些似曾相识,微微想了片刻,心中一惊,失声叫道:“浩然剑,怎么可能?”
杨治正要以浩然剑法对战司马长青,却见司马长青已经心神失守,不禁脚下一顿,笑答道:“正是家师所传浩然剑,司马兄,来吧,让我看看,是家师的浩然剑厉害还是另师的怒涛枪法和另尊的北海棍法更胜一筹。”
虽然以二人的局势,杨治这个时候趁着司马长青心神失守暴起出击,必然能够一击胜之,只是杨治却不愿这般作为,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战胜司马长青,让司马长青从心中对他心折,而不是趁人之不备。
司马长青微微呼出一口气,口中道:“即如此,杨兄,便让我们试上一试,且让杨兄见识一番,在下纵合家师和家父所学,自创的北海神涛枪法如何,只是这套枪法,在下只创出了三招,便让我二人三招见胜负。”
司马长青也是明理之人,刚才杨治不愿乘人之危,在心里赢得了他的尊重,虽然杨治先前的所为让他对杨治感观极差,但正所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对于杨治的恨意这个时候却是少了许多,对杨治的称乎,也从直呼其名变成了“杨兄”了。
杨治哈哈一笑道:“三招便三招。”
话音一落,二人便同时高喝一声,向着对手冲了过去。
“青龙出北海。”
“浩然起东莱。”
既然约定了是以三招定胜负,二人自然是各自使出了最有把握的招式。司马长青使出的,正是自创的北海神涛枪法的第一式——“青龙出北海”,这一式枪法,却是以怒涛枪法中的“青龙出海”之势,先是由下而上,竖挑对手中门,而后以北海棍法中的“北海一棍定八方”之势,一棍由上砸落,下砸时承了上挑的气势,两招都是极具威猛的招势,气势相连之下,这一招当初被司马长青和司马长空二人连手闯出,就连枪王和棍王都是极尽赞许。
杨治所使的“浩然起东莱”这一式,却是浩然剑法中第一式,本是柔中带刚,刚柔并济的招式,招出则气随,浩然之气为剑招所引东,万邪不侵,鬼魅避让,似守实攻,攻守兼备,也是剑神的成名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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