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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紫缨看着杨治离开的背影,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吕芸将崔紫缨表情看在眼中,却是暗笑摇头,向着周庸看去。
周庸见王大猛,赵羽,吕芸三人向自己看来,缓缓将崔紫缨与杨治之间的误会,不偏不倚的说了一遍,又将江湖上关于杨治的情报,以及自己对杨治为人的了解,还有一些怀疑说了出来,王大猛与赵羽二人听得是云里雾里,吕芸却是心中一动,秀眉不禁微微蹙起,暗暗琢磨着什么。
杨治带着叶若兰,宇文化及离开了这议事大殿,便凭借手中令牌,选了二十名悍匪带着,向着芙蓉山北面而去。
这二十名悍匪听说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是要跟着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新头领去镇守芙蓉山北面,面色不由有些怪异,要知道崔家寨虽然不能说在扬州地界一百多路绿林中一家独大,但在这临安郡内却是无人敢惹的狠角色,山北虽然看似重要,但却根本就没有派人镇守的必要。
杨治对此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他的目的很简单,其一是找到一处地盘作为暂居之地,其二就是远离周庸的视线,暗中发展势力。
第一条杨治现在已经走出了一步,虽然依旧是寄人篱下,但好歹不复到处漂泊之苦,第二条杨治也在努力了,单看跟随着他的这二十名悍匪,是由他自己挑选的普通匪众,而不是周庸为他找人,就能看出杨治对于周庸的提防。
芙蓉山北,杨治带着众人在山中转了一个上午,才算找到了一处易守难攻,地势极佳的所在,命令众人砍树平地造屋,先安顿下来再说。
隋天寿元年(杨韶登基后的年号,另注:杨韶的原型是杨浩。)五月二十三日,杨治的第一个根据地终于建成,仿照崔家寨的建筑方式,建成了一处山寨模样,也是分成三阶,第一阶供从崔家寨中调来的二十名悍匪居住,第二阶作为屯放粮草物资所用,还建了一个小型的马厩,第三阶供杨治,宇文化及,叶若兰以及一众从大兴带来的精兵入住,第三阶最南面,也是一个大殿,供议事之用。
虽然这里只有主臣两个,精兵十五,另有不属于他的手下二十人,但杨治心中,却有一股子豪气油然而生,有了基地,便可从容发展,何愁来日不可再主大兴。
议事殿中,杨治命宇文化及拿出当日从临安城中得到的扬州地界绿林的情报和地图,君臣二人盯着地图,细细谋划起来。
同宇文化及商议了许久,君臣二人终于拿出了一个长远的计划,可是想着自己二人辛苦制定的计划,君臣二人不禁相对苦笑,实在是手上无人,计划得再周详,也无法行事。
同日,杨治手书一封令信,命三名亲兵带着,回上郡去招五十人来扬州,深感手下无人可用的杨治,终于决心从上郡调兵过来了。杨治当日离开上郡时,将四百多名精兵交到了听风门手中,既然已经决定要在扬州发展,杨治自然要将这些人手,分批次调来扬州。
至于如何向崔家寨周庸二当家解释这些人的来历,杨治却是想也没想,若是连五十人都藏不住,杨治就显得太过无能了。
算了算时间,与临安城听风门分坛约定的时间将近,杨治便命宇文化及前往临安城,取慕容家的情报回来。而他自己,却是每日苦练浩然剑法,武功修为也是日益精进。同时,杨治也着手修练了一门叫“碎星剑”的剑法,用来遮掩浩然剑法的路数。虽然是随手练习的剑法,但这碎星剑的品级也不算太低,剑法没有繁杂的招式,但却招招都需集全身内力于一击这中,内力越强,功击力自然越强,倒是颇对杨治的味口。
开寿元年元年六月十日,杨治正在自己独居的小院中练剑,突然听到门外一人道:“启禀公子,何先生回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杨治一听到“何先生回来了”几个字,心中便是一喜,连忙停下手中正在练习的浩然剑法,命人唤了宇文化及,亲自迎了出去。
山寨门口,何弃疗看着杨治新建的基业,面上不禁有几分佩服之色,当日离开时,杨治还没有一个落脚之地,却不成想,区区一月时间不到,自己的差还未办好,杨治却已经建成了一座大本营。
何弃疗正在打量着山寨四周,突然见杨治带着宇文化及迎了出来,连忙一躬身,远远的行了一礼。
杨治看到何弃疗,也是一脸的喜色,口中道:“先生无需多礼,不知那匡邵斌,先生可曾带回。”
何弃疗微微一笑,道:“回公子,幸不辱命,匡邵斌已到临川城中,由刘素陪着。”
杨治面上一喜,哈哈笑道:“若得匡邵斌相助,先生当居首功。”一边说着,杨治已经回身下令道:“备马!”
原本去向杨治通报的那名精兵,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去备马不提。
临川城中,一处名叫“金福盛客栈”的客栈中,三楼一间雅阁内,刘素正与匡邵斌把酒相谈,只是匡邵斌脸上神情,却有些愤愤不已,刘素也是一脸无奈的陪着笑,殷勤劝酒。
匡邵斌满满一杯酒下肚,实在有些忍不住了,闷闷道:“刘素,你我相交一场,你带何先生来寻我,我也不以为意,只是为何要诳我来这临川城,到了临川城中,才言说有人欲见我,又不告诉我是何人,倒是何意?”
刘素脸上更是苦涩,闻言不禁苦笑一声,道:“非是我家公子不愿亲去丹阳,实是公子有事托不开身,不得不命我与何先生带匡大哥来这临川城,我二人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为啊。”
匡邵斌脸上更显怒气,道:“从丹阳一路到临川,千多里地我匡邵斌都赶了,也不怕见一见你家公子,但你却连你家公子真实身份都不愿相告,真以为匡某好欺不成?”
刘素更是无奈,连忙道:“匡大哥体谅,不是刘素不通情理,实是我家公子身份不得外露,不得不为啊。”
匡邵斌脸上一怒,但好歹忍了下来,蒙头喝着闷酒。
原来何弃疗带着刘素到了丹阳见了匡邵斌后,几番接触之下,何弃疗便发现要是直接明说让匡邵斌远赴千里去见天剑客杨治,以匡邵斌这般高傲的性子,绝对不会去的,无奈之下,二人一寻思,索性以行走江湖为借口,将这匡邵斌一路诳到了临川。到了临川后,眼看这事再也瞒不住了,何弃疗眼珠一转,便将事情交给了刘素,自己连忙去找杨治,几番打探也没打听到杨治消息,在天机阁中买了消息,才知道天剑客杨治已经到了崔家寨。
何弃疗到崔家寨直言要面见杨治,却不成想杨治已经去镇守芙蓉山北脉了,待到了芙蓉山北脉,却被人拦了下来,理由是杨治早有成令,任何人要入山寨,若是没有他或者宇文化及的准许,都得在山寨外候着,杨治从崔家寨带来的人自然不识何弃疗,何弃疗是得门而不得入。
杨治宇文化及二人在何弃疗的带领下,来到了那雅阁之外,正好听到匡邵斌怒哼哼的话语,二人转头看何弃疗时,却见何弃疗一脸尴尬的搓着手,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杨治转念一想,便大致明白了何弃疗做了什么,苦笑着摇摇头,心中一动,暗运帝王诀心法,身上气息一变,一股子高贵威严气息瞬间透体而出,抬脚便向雅阁内走去。
何弃疗宇文化及二人离杨治极近,杨治身上气息变幻,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二人,二人被这气息一冲,直感觉好似一真龙天子立于身前,差点倒头就拜。
何弃疗细细感受了下杨治身上的气息,不禁眉头微皱,喃喃道:“不对啊,按理说大兴城中已立新君,公子身上皇气应被分薄才是,怎么反倒不减反增,况且他又是如何将这皇气隐藏起来,连我都瞒了过去。”
刘素正在苦苦相劝匡邵斌,突然见雅阁房门打开,杨治当先而入,一身的高贵威严气息,比起当日高坐金殿时更盛了三分,被这气息一压,刘素曲膝便要拜了下去,被杨治冷冷瞪了一眼,才算止住身形。
匡邵斌也不比刘素好到哪里去,感觉身后有异,回头看时,却见一人龙行虎步而入,身上一股子久居高位的威严气场,出身江湖的他哪里感受过这般气势,连忙站了起来,恭立一旁,态度之恭敬,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杨治自己也是心中微微有些吃惊,他本只想以帝王诀心法,让自己收服匡邵斌变得更容易些,却不成想心法一运起,杨治看着何弃疗宇文化及的心态,就发生了一丝变化,一股子受命于天,天下莫敢不从的心理油然而生。
看着匡邵斌恭敬的样子,杨治心中苦笑,暗道这个样子,只怕无法再交流了,帝王诀心法运转微微慢了几分,身上气势也弱了下去。
何弃疗等人感觉杨治身上气息微微一松,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连忙退了出去,守在雅阁之外,刚才那种生杀大权掌于他人之手的感觉,让几人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好在何弃疗颇有远见,早早的包了整个客栈,连伙计都被赶了出去,也不怕杨治的身份被人知道。
三人退出去,雅阁中便只剩杨治与匡邵斌二人了。匡邵斌微微打量了杨治一眼,抱拳道:“匡邵斌见过天剑客。”
杨治点点头,笑道:“建安城一别,转眼月余,双枪匡邵斌风采依旧。”
匡邵斌感觉自己有些接不上话了,不禁有些自恼,心中一横,强行将杨治进门时带给他的那份可怕威严压下,沉声道:“天剑客不远千里,命人将在下诳到临川,怕不只为了看匡某风采的吧。”
杨治点点头,道:“命人去请,实乃无奈,匡少侠莫怪。”微微顿了顿,又道:“天剑客杨治只是我行走江湖所用化名,我本姓杨,单名一个广字,想必匡少侠也不陌生。”
匡邵斌喃喃道:“杨广,杨……”只说了三个字,便已经反应过来,脸上神色一变,纳头便拜,口中高呼道:“草民匡邵斌见过皇上。”
杨治在匡邵斌拜时,便连忙伸手扶住,叹道:“朕已不在宫中为帝,匡少侠以后称我一声公子便是。”
匡邵斌连忙点头应是,略略犹豫了片刻,才道:“草民听江湖传闻,卢厚文造反,陛下已遇不测,只是,只是为何今日……”
杨治冷笑一声,道:“奸臣当道贼势起,一朝落败满朝殇,朝中有人不愿朕活着,朕便只能死了。”
见匡邵斌喃喃不知如何接话,杨治又道:“当日建安城中见匡少侠时,朕深觉匡少侠非池中之物,久居江湖也非大丈夫所为,尔可愿助我,再回大兴?”
匡邵斌已经知道刘素所说的“他家公子身份高贵”是什么意思了,心中不禁苦笑一声,暗道只怕自己前脚刚说出不愿的话,后脚便已经人头落地了,无奈叹了口气,道:“草民不得不愿意。”话语中却是多有无奈。
微微顿了顿,匡邵斌面上神情一肃,整理好衣衫,双膝跪地,行了三叩九拜大礼,口中高呼道:“臣,匡邵斌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治哈哈大笑,道:“得邵斌之助,朕大事可期矣。”
屋外刘素,何弃疗,宇文化及三人听到杨治笑声,相互对视一眼,面现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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