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带着崔嬷嬷回了瑶华院,剪秋按照宜修的吩咐,将后院院里的管事及奴才、奴婢都叫到院里候着,黑压压的站了一片。
院中摆着一张太师椅,还有一张两丈宽的长凳,两旁的侍卫举着火把驱逐了黑暗。
宜修走至太师椅前坐下,押着崔嬷嬷的两个侍卫,在剪秋的眼神示意下,将崔嬷嬷压在长凳上。
崔嬷嬷惨白着脸,苦苦哀求道:“求侧福晋开恩,饶奴婢一命,求侧福晋开恩,饶奴婢一命!”
院里站着的奴仆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把她的嘴,给本夫人堵上!”宜修冷冷的说道。
侍卫听到宜修的命令,拿了块手帕,塞进崔嬷嬷的嘴里。
崔嬷嬷被两个侍卫架着,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挣脱钳制,奈何她一个老嬷嬷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两个壮年男子。
崔嬷嬷不想就此认命,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宜修后背靠在太师椅上,用眼尾扫视一圈,见站着的奴才皱着眉头,用眼色交流后,又微微摇头,唯有几个消息灵通的管事婆子低垂着头。
“今日叫你们来,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发生何事,剪秋你来跟他们说道说道!。”
剪秋站在宜修的身旁,正色道:“崔嬷嬷掌管厨房不善,任由李格格身边的春喜姑娘昧下楚小主的分例,以致楚小主饥饿晕倒,腹中胎儿养分不足,胎像不稳,贝勒爷大怒,侧福晋按照府中规定罚崔嬷嬷八十大板,赶出府去,已儆效尤!”
待剪秋说完,两个侍卫把崔嬷嬷押至长凳上趴着。
另两个侍卫拿着长板,一板一板打在崔嬷嬷身上。
崔嬷嬷的痛得大叫,但嘴里堵着手帕,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惨叫声,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膜,听得人心里直发颤。
也有年岁小,耐不住好奇心,大着胆子抬眸偷看的。
见着侍卫咬着牙挥板子,重重的打在崔嬷嬷身上,几板子下去已是血肉模糊,褐色的袍子被鲜血染红,崔嬷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散落的头发丝顺流而下,白眼一翻一翻,在这昏暗的庭院里实在瘆人,吓得又低下头去,再不敢看一眼。
年龄稍长的嬷嬷,还怀揣着一丝小心思,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见侧福晋眼神凌厉,见如此鲜血淋漓的场面而面不改色,气势不凡,甚至比其他阿哥的福晋们气势更盛,顿时对宜修没了半分轻视之意。
宜修将奴才们的神色尽收眼底,薄唇轻启道:“今日叫你们来,也是想让你们看看崔嬷嬷犯事的下场,心里也好警醒着些,承蒙德妃娘娘和贝勒爷的厚爱,让本夫人掌管府里中馈,今日发生此事累得楚侍妾差点流程,让本夫人内疚不已,若下次还有谁胆敢犯事,本夫人定会严加处置!”
“是,奴婢遵命!”
刘嬷嬷跪在第二排,身子抖若筛糠,崔嬷嬷早已经痛得晕了过去,打板子的声音却未停下,好似打在她的身上!
若是让侧福晋知道,她任由春喜将姜小主院里的听雨调去了清莲院,恐怕明日躺在这长凳上的就是自己了!
都怪春喜拿死丫头,害的她跳进火坑。
自己没在清莲院讨得半点好处,命都悬在头顶上了。
刘嬷嬷越想越害怕,只觉得浑身冰凉,如置冰窖之中。
为了她这条小命,她明日还是去清莲院里把人要回,送去玲珑阁!
八十大板打完,鲜血顺着长凳流淌至砖缝里,崔嬷嬷早已气尽,两个侍卫架着她的双手,如死狗般拖了出去。
年老的嬷嬷们见了,不忍有些唏嘘,在心里暗自提醒自个做事要周到些,别步了崔氏后尘,在这府里当了一辈子体面的管事嬷嬷,做错一事,到临了得了这么个下场!
院内鸦雀无声,都低着头不敢瞧上一眼,心里对这位侧福晋也发怵。
唯有一人隐匿在人群中,红了眼眶,紧咬嘴唇,暗中窥视宜修,眸中透射着滔天的恨意。
“厨房的人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
“奴才告退!”
待人都走后,院内唯有厨房二十几来人跪在院里。
也不知道侧福晋是不是因为这事也要惩罚他们,大家都走了,唯将他们厨房的人了下来。
“崔嬷嬷管事不力,犯下此等大错,这厨房管事的位置空了出来,房嬷嬷原是我的陪嫁,从前在国公府掌管后厨之事,也算熟路,今后就由她来掌管厨房,你们可有异议?”
“奴才并无异议!”厨房众人异口同声说道。
“好,既如此,房嬷嬷来给大家伙见一见吧,也好叫他们认认。”
房嬷嬷从一旁走至众人面前,穿着一身灰色旗袍,上边绣着细细的花纹,板正着一张脸,看着很是严厉。
“承蒙侧夫人抬爱,让老奴掌管厨房重地,老奴也不好叫夫人失望,自我掌管厨房细分差事,大家各司其职,若哪里出了差错,追究至个人,严惩不贷!”
“是,奴婢谨遵嬷嬷教诲!”
宜修勾唇一笑,厨房乃是重中之重,这里面的管事嬷嬷必须是她的人,现下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你们好好做事,本夫人也不会亏待了你们,都退下吧,闹了一晚上,本夫人都乏了。”
“是,奴才们告退!”
宜修起身,剪秋扶着宜修进了里屋的小榻上坐下。
染冬端来一杯茶水:“侧夫人在外边坐了许久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夫人今日为何要当众杖责崔嬷嬷?过了今日,恐怕府里的人都会惧怕夫人!”
“你个憨货,夫人这是在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奴才对夫人存的是畏惧之心,夫人为何不效仿德妃娘娘以仁德收买人心,放崔嬷嬷一马?”
“噗。”宜修听到这话,笑出了声:“傻剪秋,染冬说你是个憨货当真是没冤了你,以仁德收买人心的前提是底下的人心存敬意,而我是庶女,府里的奴才心存轻视,若再宽容待人,他们也只会觉得我是个庶女立不起来罢了,更加轻视我,还不如让她们对我心存恐惧。”
听了宜修的分析,剪秋一点及透,称赞道:“还是主子有远见!”
“夫人,楚氏有了身孕,若这胎生下贝勒爷长子,恐怕于夫人不利,可要我们动手?”
宜修眸深了深又恢复清明,不正经得笑道:“你放心吧,她这胎生不下来,你有这功夫担心她的胎,还不如好好为我绸缪绸缪怎么赚些银子,逢年过节的上下打点都要银子,你家夫人我啊,囊中羞涩得紧!”
她嫁给皇四子为侧妃,进了皇家,阿玛为了家族颜面,自不会亏待了她去,按照规矩给了一百二十抬嫁妆。
点翠首饰、古玩摆件、珍稀药材一应不少。
唯有黄白之物少的可怜,用处又极大,且她的嫡母终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那田地、庄林、铺子都是挑的一些差作为陪嫁,产出很少。
像位于城中心,人群来往繁忙的铺子,多半都是要给她的嫡姐纯元留着。
她也就只能想些办法赚些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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