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柳莺莺来瞧过戚月一次,留了些从宫里带的蜜枣、糕点,嘱咐了两句。
婉妃的状态不太好,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思闲聊。
戚月乖乖的回到床上躺下,一副小狗模样。
柳莺莺轻点她的额头道:“你这小脑袋瓜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柳姐姐,就是吧!我老是听到院墙外卖冰酪的吆喝声,想去买点尝尝。”
“这会子肚子不痛了?亏得你还是个女大夫呢!”
面对嗔怪,戚月鼓着腮帮子侧过身去。
柳莺莺笑着戳了戳她的后背。
“等你好了,本王妃让那卖冰酪的进府来,只做给你吃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拉钩。”
戚月翻身坐起,伸出小拇指。
柳莺莺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与小姨约定。
说下次带着弟弟或妹妹来百花镇,可惜再没了下次。
柳莺莺伸手勾住,两人拇指相贴,语气有些许无奈。
“好,拉钩。”
拉完钩,戚月自觉躺下闭上双眼,脚步声渐远才踢开被子下了床。
绿芽听到动静进屋重新点上了蜡烛。
“小姐,你睡不着吗?”
“嗯,白日里睡多了。”
插进香炉的线香冒起缕缕青烟,戚月灭了火折子。
若无其事坐到窗边,手持毛笔像模像样的练起字来。
“那、奴陪你。”
“好啊!坐。”
绿芽打着哈欠坐到了对面,没一会儿眼皮就耷拉了下来。
戚月抬手轻推:“喂!老铁,我要跑了?”
毫无反应。
她起身看了眼窗外靠墙深眠的壮汉,压低音量喊了一声,同样没什么反应。
由于线香第一次对人使用,不确定醒来的时辰。
于是又将剩下的半柱香点燃,放到了窗沿。
一切安排妥当,她偷摸着来到院后的银杏树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了上去。
乌漆嘛黑,她根本看不见院墙外。
只是知道两米的高度,在专业的姿势下不会受伤。
纵身一跃,半空时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
她好像撞上了个什么东西?
落地后有些熟悉的木质香钻入鼻尖。
戚月坐起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吹燃,环顾四周,并没发现什么。
“也是,宵禁鬼都不允许上街,别说人,可是我明明感觉似乎撞了个人样的东西。”
“咳……”
她的视线慢慢下移,对上了姜予安微红的脸。
合着刚才一个往上,一个往下撞了个正着。
戚月反射弧度颇长,姜予安忍不住提醒。
“要不,这次你也先起来?”
她从他身上一秒弹开。
待人站起来,戚月抓了抓头,瞅着四肢还健全的少年道。
“那个,天黑我…看不见。”
姜予安脸色微变灭了火折子,拉着她躲进了一旁的巷子。
一队巡逻官兵,提着灯笼从他们刚才所在地查看后疑惑的离开。
“你大晚上不睡觉跑这来干嘛?”
“我……”姜予安捏紧手里的药方欲言又止。
总不能告诉她,白日里在回春堂无意瞧见柳枝写下的药方。
又无意听那丫鬟说起给府里新来的小姐抓的,有些担心所以来看看吧……
戚月歪头看向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秘密任务不能说是吧?”
他略显僵硬地点头:“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将军府……”
“走吧!我带你去。”
戚月放开捂嘴的手:“啊?”
这人不是和林楚樾一伙的吗?
“我说的是林大将军的府邸。”
“嗯。”
“???”
姜予安走了远好长一段路,发现后面的小短腿跟得吃力,下意识放慢了步调。
戚月小跑而上:“你不问问我去干嘛的吗?”
他指了指前面的牌匾:“进去再说。”
然后俩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将军府邸,直奔后院。
这次,戚月长记性了,进院那一刻往左挪开好几步。
不出预料,一杆长枪直直地飞来。
姜予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看着就要刺入眉心。
屋内飞出一鲜衣少年握住了杆子。
“姜予安?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我家干嘛?”
林楚樾收起长枪往旁边一甩,暗夜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接住退了下去。
戚月举手示意:“还有我。”
林楚樾无比嫌弃的眼神扫过,伸手扯过姜予安:“你俩怎么在一起?”
“七月,进去说。”
“大哥,这好像是我家吧?”
院里的动静惊醒了厢房里的白发老头:“小月亮,你终于舍得来见阿爷了!”
戚月侧身躲过热情的拥抱:“你不是在宫里吗?”
“皇帝老儿讨厌的很,老朽才不想整日都见到那张臭脸。”
戚月无言以对,选择性失聪。
她将自己的来意表明,林楚樾却防贼似的护住仓库钥匙。
“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只是看看?”
“我才不相信你大晚上来我府邸,只为看一眼!”
“这样,你给我看一小把,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林楚樾一拍桌子,两眼放光:“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罢拿着钥匙就出去了。
“我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戚月将衣衫紧了紧。
这小子不会给她挖坑吧?
玄策将自己的暖炉丢给了她:“小月亮,璟王那家伙没欺负你吧?”
“王妃待我挺好的。”
“那就好,你放心,过几天等我那宅子安顿好了就去接你。”
“师父,你忘了,父亲说过你要么住宫里,要么住将军府。”
“师父?”戚月不解的盯着俩人:“你们……是师徒关系?”
“啊……那个、昨日新收的。”
玄策猛烈地咳嗽并对姜予安挤眉弄眼。
“老头,你眼睛好像出问题了。”
戚月从布包里掏出针袋展开,挑了一根最漂亮的捏在手里。
“我帮你扎两针吧!不收钱的。”
“小、小月亮,我也不算哄你吧!我这徒儿难道不俊吗?不优秀吗?”
“你别躲!”
“你把针放下!”
林楚樾一进门,就看见一老一少围着桌子你追我赶。
而坐在桌前的少年郎,端着茶盏像个老夫子一样安静品茶看兵法。
“姜予安,大晚上的嚎叫不断,你好歹管管啊!”
“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恕我无能为力。”
他抬头看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移到手札上。
林楚樾望着被按倒在地的玄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
“手无寸铁?小姑娘?”
“干嘛?林三公子也想体验一下针灸?”
戚月收好银针没好气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浅喝了一口依然苦得要命,有些好奇的看向姜予安的杯子。
“出自同一壶。”
淡淡地一句话,打破了她对茶水的所有幻想。
还是看大米长啥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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