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唢呐乐鼓就位,只等鞭炮一响。
“开礼~”
玄策起身眼含热泪,他抬高双手交叠行了一礼。
“今天老朽小孙女及笄之礼,老朽在此感谢各位宾朋好友而至。”
“这孩子的确如传言般,不是我花家血脉,可自从老朽见她第一面,就觉着这孩子像是我花家姑娘,聪慧,灵动不受限制,活得自我洒脱。
“从那时起老朽就认定她是我花家后人,于是便请旨入了我花家族谱……”
常人家都是简单几句,而他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在太子妃的提醒下止了口。
戚月面带微笑,慢慢上前,跪下一拜。
“小月亮拜见阿爷。”
玄策作势要去扶,戚月再次磕头。
“以后,小月亮为您养老,陪你度过余生。”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玄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好孩子,快起来。”
戚月在红袖的搀扶下起身,随后握住了那只布满老人斑的手。
“从唤你阿爷那天起,你便就是我的阿爷,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阿爷。”
玄策轻拍她的手背,声音沙哑哽咽:“有你这句话,阿爷就觉得这后半辈子值了。”
柳莺莺与太子妃已净手,站在梳妆桌两侧等待。
戚月点头,转身,一步一步向西处风亭走去。
她跪坐于团蒲垫上,柳莺莺拿过木梳在脑后象征性梳了几下,便将梳子放于桌上向南那一方。
台下,姜予安目光温柔,与其说是在看及笄礼,更像是在看娘子婚礼梳妆。
由东宫为代表与宾客互作随后入席落座。
戚月看了眼天空,迷茫一片。
哪是东边来着?
姜予安微微摇头,手指个了方向,戚月会心一笑立马换了个方向,背对着。
红袖奉上罗帕发簪。
礼生好声宣读:
“吉日,始加元服。”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太子妃跪坐在右侧为戚月插上了那只樱花长簪,随后起身,回到原位。
两人相互作揖,说了些祝贺之后,戚月被绿芽扶着回房,去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襦裙。
一进房间,戚月样床上一趴,全然没了刚才的端庄。
“累死我算了,不就及笄嘛!”
绿芽掩嘴偷笑:“这才到哪儿,后面还有流程呢!”
“啊?还有!”听到这话戚月猛的翻身坐起。
“出生,成人,成亲都是大事,自是注重繁文缛节。”
“这么麻烦?”
她突然就不想成亲了!
等一切结束已是黄昏,戚月直接累趴,回了房后就没在离床半分。
昏暗的房间亮起一团烛光。
“绿芽,你也快去睡吧!我不饿不吃饭了。”
一股花香入了鼻,乏味退去了一半。
茉莉花?
戚月腾地一声坐起。
“喜欢吗?”安琪送上一束茉莉问道。
戚月接过闭眼用力一嗅,随后放于床头柜上。
“你咋这个时候才来?”
“我这张脸出现在白天的席宴上,那不得随机吓死一位幸运观众?”
戚月往旁边挪了挪,安琪蹬掉鞋袜盘腿而坐。
“干嘛?”她假装戳了戳那双卡姿兰大眼睛:“都说了我拥有柠檬记忆以及DNA,习惯自是一样的。”
“切!谁愿意看你似的。”
良久,安琪拐了拐挨着的胳膊肘:“要去帮你去把那少年人绑岛上去吗?”
“我不走。”
“不是大姐!我大老远的来接你,你给我来句你不走,江山我可都给你打下来了啊!”
“我想过了,我和望舒族不一样,我是穿越而来,我属于这个时空。”说着她拔下了食指上的戒指:“你把这个带走吧!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都带走。”
安琪拍开她的手,又气又没办法,谁让不能带她一起走,就算去了三连岛,以后还是独留就她一人。
“你不想走是不是因为舍不得那少年,还有刚院里的怪老头?”
“不止……”
“说吧!多少人,你例个清单,我全给你绑岛上去。”
戚月语塞,她是没想到宁檬的性子真的有被一比一复刻。
“安琪,我自有打算,不会吃亏的,放心。”
“烦死了!”安琪双手一挥:“我不管你了,不过我可告诉你,我最多在这里留一年,指环是留还是不留全看你自己。”
戚月没接她的话,双手枕头躺了下去。
“之前我问你的事,你确定璟王不是末日那位统治者。”
“放心吧!来到这的就我一个新人类,那恶魔早在宁檬恢复记忆时,就旧疾复发嗝屁了。”
夜深,两人像以前一样伴着茉莉香同榻而眠。
窗外,姜予安敲门的手终是放了下去,转身抬眸便撞见了玄策那慧明的双眼。
“师父……”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有些事不理解就别去试着理解,你只需做你想做的即可。”
语毕,他一改严肃一把扯过姜予安,笑呵呵地邀请:“今日还真是高兴,咱师徒可要好好喝上两杯啊!”
“七月说过,您不宜饮酒……”
“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师父事吧!”玄策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门上,气得吹胡子。“别忘了,你这媳妇儿谁给你千里迢迢送来的!”
被逼无奈,他只好让人把烈酒偷换成西域葡萄酒。
风亭里,一老一少对月酌酒,笑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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