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气氛异常紧张,龙颜震怒。
皇帝怒声呵斥:“你们俩说什么,给朕再说一遍!”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穿透整个宫殿。
璟王毫不畏惧,跪地叩拜:“儿臣喜欢上了安乐县主,儿臣特来请求父皇赐婚,儿臣也好带她回封地去。”
他的眼神充满了执着,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得到这份姻缘。
与此同时,林萧泽也紧跟着跪地叩拜,语气诚恳:“臣对安乐县主一见钟情,还望皇上赐婚。”
他的目光坚定而热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戚月深情不已。
皇帝气得脸色发青,猛地打翻桌上的茶盏,茶水四溅。
愤怒地质问:“左不过一个乡下丫头,到底是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面对皇帝的质问,璟王低头不语。
而林萧泽则挺直身子:“回皇上的话,臣早已到了议亲的年龄,若不是那件事……”
他试图用那事来让皇帝心有所愧,从而答应他的请求。
然而,皇帝并不买账,继续怒斥。
“璟王也就罢了,你林萧泽凑什么热闹!”
“县主温婉娴淑,定会是个贤内助,有了她,相信林府定能万分祥和。”
这话不仅让皇帝傻了眼,也让璟王对他那胡说八道的本事刮目相看。
皇帝沉默片刻后问道:“你说的是……安乐县主吗?”
林萧泽毕恭毕敬:“回皇上的话,臣要求娶的人,就是玄策先生的孙女安乐县主——戚月。”
皇帝揉了揉眉心,思索着。
一个小小的县主嫁给谁倒是都无所谓,可她戚月不行,她身上有太多望舒族的影子,倘若有心干涉皇权,大锦必定又要迎来一次腥风血雨。
他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嫌疑之人。
正烦着,不料殿内又来了一人。
“孙儿,拜见皇爷爷。”
皇帝瞥了眼来人,第六感告诉他,这人并不是来解决问题的。
“赐坐。”
待人坐下,皇帝不死心的问道:“你来,不会也是让朕赐婚的吧?”
姜予安扫过地上两人回话道:“当然不是。”
皇帝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
“孙儿是来让皇爷爷指个吉日的。”说罢呈上了婚书。
“好。”
皇帝接过太监送来的安神汤喝了一小口,瞄了眼呈上来的红色册子问道:“你挑吉日做甚?”
“成亲。”
噗~
茶水喷了吴总管一脸。
“你说什么?”
姜予安拱了拱手,再次提醒:“和安乐县主成亲。”
“跟谁成亲?”
“安乐县主。”
“谁?”
“安乐县主——戚月。”
皇帝一把抓起沾了茶渍的红册子翻看,上面赫然写着两人的名字,还加印了官府特有的印章。
“胡闹!”他把册子重重地摔在了吴总管手里:“谁同意你们的婚事的!”
“玄策。”
“那个老东西,正是要把朕火火气死才罢休!”
皇帝起身对着下面的的三人说道:“朕不想在听到关于求娶安乐县主一事!否则朕就下令让那安乐出家做姑子去!”
“皇爷爷……”
“你!……不,东宫所有人给朕禁足,没有朕得命令谁都不许探望!”
姜予安被带至东宫,太子妃端着一盘烤红薯瞅了眼他身后,眉头一皱。
“你怎么把东厂的人招来了?”
话音刚落,太监就宣布了口谕,接着东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好端端的就禁足了?”
姜予安从她身边往书房走去:“没有为什么,无非就是皇爷爷不同意我与七月的婚事。”
太子妃左右瞄了眼,忙跟上,当书房门一关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那老家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会骗玄策先生去祭天台祈求风调雨顺。”
“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是皇室血……”
太子妃后知后觉想捂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姜予安放下手里的竹简,慢悠悠的走到门口上了门栓。
“母妃,我们好好谈谈吧!”
太子妃被他逼到墙根,跌坐在木椅上。
“儿啊……我就嘴瓢,你别放在心上,你可是从小被太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呀!”
姜予安在旁边坐下,沏了壶龙井茶,盯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水良久。
“说说吧!我的生母为何会被太后害死?”
“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太子妃垂下了头,这事其实不算什么秘密,几乎一打听便能知晓,若不是有铁证依照姜予安的性子,断然不会轻易问出口。
“还记得伴在我母亲身边那位宫女吗?”
“她!不是死在辛者库了吗?”
姜予安摇头:“死的不是她,是一位和她同名的三等宫女,正因如此她才逃过一劫。”
“那她……”
“很安全。”
太子妃开始打起马虎眼:“太后本就是个善妒的,多半就是嫉妒你生母和你父亲两情相悦罢了。”
说完便低下了头,未再看过他一眼。
“我曾也这样怀疑过,可是那位宫女告诉我,我并非父亲的孩子。
为了这事,我还特意取了父亲的头发交给七月,做那和滴血认亲一个意思的鉴定,母妃您应该是猜到了结果吧?”
太子妃听完后微微抬眸,伸手端起茶盏喝一口早已凉掉的茶水,沉吟片刻后终是娓娓道来。
“这事本来该由你父亲告诉你的,既然你问了我,这事我也知晓,那就告诉你实话吧!”
太子妃站了起来,一改之前的散漫:“你可能承受得住知晓的后果?”
“母妃,请讲。”
“得,当我没问。”她早该知道会是这个回答。
“你的生母的确是太子身边伺候的大宫女,但与她情投意合的人另有其人,是……花家次子,也就是你师傅的亲侄子。”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姜予安的耳边炸响。
“什么!”
姜予安再难保持人淡如菊的心态,脸露不可置信,身子不由地微晃。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孤儿,那传闻中流落在外花家血脉,竟然就是自己!
难怪他寻找多年都没有一点痕迹,以至于玄策都说,花家再无后人。
这个消息一时让姜予安一时间无法接受,他不禁想起了曾经经历过的种种苦难和挫折,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原来,这一切都与他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迫切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自己家族的事情,以及为何太子会娶一个怀了他人骨肉的女人?
太子妃了然,没有拖拉继续讲述。
“太子曾受花家庇护,自是要保全花家唯一的血脉,所以才去太后那里请旨要了你娘,生下了你。”
“我之所以愿意嫁给太子,也全非因你而为,其实我与花家嫡女情投手足,相伴长大,只是那时候我们都在蜀地,没几个人知道罢了!”
一个女子为了不让国破,钻研兵计,放下针线拿上武器上阵杀敌,一生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可到头来却死于非命。
她想复仇,更想让这个世道公平一点。
仅仅因一枚兵符,就设计害死花家上下十几口人命,这样的人不配坐在高处被百姓拥护。
半炷香后,太子妃看着对立而坐的少年,面露欣慰。
“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何要如此才能保下你?”
姜予安微微点头,自己都没注意杯中的茶盏已经被捏出了裂痕,茶水渗了出来顺着桌脚滴落在地。
太子妃长呼了一口气,才压制住心中的愤恨。
“花家当初拼死护城,全因那狗皇帝听信他人谗言,援兵才没有按时抵达,若不是他,花家怎会落个如此下场!”
命运的齿轮似乎开始转动,隐藏在背后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姜予安意识到,他可能要推翻之前所有的计划,重新踏上征途,为这摇摇欲坠的大锦,重新打下良好地基。
“师父他知道此事吗?”
太子妃垂下眉,不知从何说起。
“那日花家无一生还,唯一侥幸活下来的人怎能坦然面对?”
“当晚,玄策……不,那时他还叫花无,一把火烧了花家后跳了河。“”
“不料命不该绝,冲到下游被一个闲云野鹤的老道救起,可惜从此之后性情大变。”
“自此便成了现在的观星占卜、预测未来的玄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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