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看她来了兴趣,继续小声道:
“据说,这还是老爷做的决定。”
文岁雪再次震惊。
她瞪大双眼,紧盯着面前的芳芳,迫不及待地小声追问:
“那你可知道元府的亲家究竟是谁吗?”
只见芳芳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晓此事。
“其实我也是今日清晨方才得到这个消息的。”
稍作停顿之后,芳芳接着说道:
“元府的亲家乃是同样身为商贾世家的田家。”
话音刚落,芳芳不禁皱起眉头,面露不解之色,嘴里嘟囔着:
“真不知道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要让自家公子入赘到田家去。
虽说田家在商界也算有些名望,但与元府相比起来,其地位还是稍稍逊色一些的啊。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公子去入赘别人家呀。”
一旁的文岁雪听了这话,亦是秀眉紧蹙,顺着芳芳所言开始思考起来。
若是情况果真如芳芳所说这般,那么这件事情的确显得颇为怪异。
不过,只有她心里清楚其中缘由罢了。
想来应该就是那个不知名不见影的鬼要求的,兴许是它威胁了元向柏和元格修,以至于这桩婚事如此仓促,而且还被隐瞒得严严实实,一直到临近婚期的前一天,才终于肯将亲家的消息透露出来。
文岁雪越想越是觉得心累不堪,于是缓缓移步至台阶处,轻轻坐了下来。
半晌之后。
文岁雪终于缓缓地从那纷乱如麻的思绪之中挣脱开来,然而当她抬眼望向天空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明亮的天此刻已经悄然暗至傍晚时分。
而让她更为诧异的是,元格修居然没有从元向柏的卧房里走出来。
她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
元格修前来明明只是为了与元向柏道别而已,就算他们之间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说,怎么可能会滔滔不绝、没完没了呢?
难道真的能够一聊就是大半天?
亦或者说,元格修实际上是在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同元向柏极力争取解除婚约之事?
可细细想来,似乎又不太对劲。
都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真是这样重要的事情,屋内怎么可能会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听不到呢?
这不应该呀!想到这里,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文岁雪不禁越发担忧起来,元格修该不会在里面遭遇了什么意外状况吧?
怀着满心的忧虑,文岁雪霍然站起身来,目光迅速与一旁的芳芳交汇在一起。
无需言语,仅仅一个眼神的交流,彼此便心领神会。
文岁雪:【你有听见啥声音不?】
芳芳自然读懂了她眼中的暗示,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是毫无所闻。
眼见芳芳给出否定的答案,文岁雪的一颗心愈发悬了起来。
犹豫再三之后,她最终还是决定悄悄走近房门,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屏气凝神,试图捕捉到哪怕是一丁点儿来自屋内的声响。
令她失望的是,无论怎样努力倾听,门后的世界依旧静谧得如同沉睡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不得不说,她还挺好奇,古代的隔音技术那么强?
好奇归好奇,毫不犹豫地,她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正欲开口询问是否需要准备一些食物来试探屋内是否有人时,忽然,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发出“吱呀”一声,毫无征兆地从里面打开了。
她原本已经抬起、正要敲门的右手就这样生生地顿在了半空中,动作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元格修两手把在门上,衣冠楚楚地,脸颊两侧垂下的那两缕长长的刘海,跟鲶鱼须一样,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曳晃动着。
元格修微微低垂着眼眸,目光落在她抬起的右手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解,仿佛在无声地质问她这是何意。
面对这样的情形,文岁雪先是一愣,随即便迅速反应过来,赶忙将抬起的手收了回去。
“咳咳……”
她掩饰性地又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
“公子,您在房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我心中着实担忧,还以为您和老爷遭遇了什么不测,还是遇到了刺客之类的危险呢。”
听到这番话,元格修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朝着房间内部望了一眼。
紧接着,他抿了抿嘴唇,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随后,他抬起脚,缓缓走出了房门。
“无妨,只是与父亲商谈婚事相关事宜,时间稍稍长了一些罢了。”
元格修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文岁雪见此情景,心中虽然仍存有疑虑,但表面上却并未再多追问。
趁着元格修不注意的时候,她悄悄地往门内瞄了一眼。
可惜仅仅只是匆匆一瞥,尚未看清屋内究竟有何物,那扇门便已被元格修顺手给关上了。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奇怪味道。
文岁雪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鼻翼轻动,试图分辨这股异味的来源。
但由于味道实在太过微弱且转瞬即逝,她终究未能辨别清楚其具体成分。
无奈之下,文岁雪只得暂时放弃对这股怪味的探究,转过身快步跟上已经走远的元格修。
走着走着,她看了一眼芳芳,于是压低声音,悄声问道:
“芳芳,你今天早上可有见到老爷?”
这就奇了怪了,她进府也有好几天了,居然一次都没见过元向柏!
刚才往屋里瞅,更是连个影都没看见,她真怀疑元向柏是不是个活人。
芳芳的回答打断她的猜想:“看见了呀,当时老爷急匆匆地出门,好像是酒楼里有人找吧。”
“你问这个干嘛?”
文岁雪笑笑:“随便问问。”
回到墨云阁后,元格修略显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然后轻轻挥了挥手,对一旁候着的芳芳吩咐道:
“今日有些乏了,去为我备些热水来,我要好好沐浴一番。”
芳芳闻声应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去。
一侧的文岁雪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起来。
她抬眼瞥了一眼元格修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油然而生。
等芳芳走出房门之后,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快步走到元格修的身旁。
她紧盯着元格修那张俊俏,却又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脸庞,轻声问道:
“公子,明日可就是您的大喜之日了,难道您真的打算就这样成亲吗?”
元格修闻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垂下双眸,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抬起头来,将目光转向身边一脸关切之色的文岁雪,但眼神中却依旧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之意。
只见他稍稍侧过头去,望向窗外那片被夕阳余晖映照得一片金黄的天空,悠悠地说道:
“此事我自会有自己的考量和决断,无需多言。”
说完这句话,他便再次沉默下来,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某种旁人无法触及的思绪当中。
文岁雪笑嘻嘻地咬牙切齿:你有个die啊!
不做任务的不是你,你就不急是吧?!
元格修似不想看到她,摆摆手道:
“退下吧。”
文岁雪无语脸,行礼回到侧房。
气呼呼地洗香香,躺到床上。
爸的这个颠公,明天老子就给他绑了!
谋划着,她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能睡这么死,还睡了这么久,司境昨晚上肯定又来了。
服了,这人,呸,这鬼是来提升她的睡眠质量的?
怕元格修已经坐上花轿入赘了,文岁雪急匆匆地起床,来到正房,发现元格修还穿着一身白衣,正坐在桌前看书,她不禁愣了愣。
“今日……不是公子的婚嫁之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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