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枪,最重要的就是出枪的速度,这需要发力的技巧,你要在一瞬间刺出七枪,形成七个枪头,这就是所谓的梅花七蕊……”
净安侯府的梅林小榭,牛改之一边讲述,一边抖动枪杆,瞬间,层层枪影之下绽放出七个枪头。
牛改之收枪,看向李玄,继续道:“这就是罗家的五虎断魂枪,这门枪法的创始人是大晋朝的武圣姜殇,大晋灭亡后,姜殇隐居。”
“后来,兴隋九老之一的罗艺拜入姜殇门下,学得这门枪法,隋灭唐兴,这枪头就传到这罗成手上,当然,将这门枪法练到最顶尖的还是罗艺长子罗松以及罗松之子罗焕。”
“不过,如今罗焕以逝,我是在当年逃亡至大唐之后,和如今的罗家主罗峰学的,罗峰是罗通之子,罗成之孙。当世用枪名家,第一当数大汉赵子龙,接着就是罗峰,还有大宋明将狄青,以及如今大明镇国将军俞大猷,最后则是宋国杨家。”
听他这么说,李玄不免好奇问道:“你呢?”
牛改之笑道:“我?我不行的,如果真要说,我在宋国只排第四,第一就是狄青狄老将军,第二是我一位受业恩师周桐周周大侠,第三是我一未曾蒙面的师弟。”
说到这里,牛改之的神情变得肃穆,显然他对哪位师弟很敬重,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岳飞,岳鹏举!”
“你见过岳爷……不,岳飞?”
问话的是吕轻侯,显然他对这个名字业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牛改之轻轻摇头:“没见过,但想见,等武道大会结束,我就回宋国一趟,会一会这位师弟。”
吕轻侯走过去轻轻搂着他的肩膀,将他拉在一边,两人叽里咕噜的低声交谈。
黄药师不免好奇,问道:“这个岳鹏举是……”
明显已经被剧透过的洪七走过去,对黄药师讲解了又关岳飞的生平,黄药师逐渐露出慎重的神情。
最后长叹:“这倒是宋国皇帝能做出来的事。”
李玄大位认可的点点头,然后看向乔峰问道:“乔帮主,有关你的事情,你知道吗?”
乔峰先是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笑道:“改之兄弟曾经想对我说的,但乔某拒绝了,乔某不想知道未来如何,好也罢歹也罢,都是乔某自己的人生,若是提前知道,那样生活未免无趣。”
李玄点头,这倒是符合乔峰的性格。
要说李玄为什么会在净安侯府,主要是在韩松年哪里的卧底工作已经结束,他倒是想回白虎坊的那所宅子,可惜上官婉儿不让他回去,理由很简单。
那是李绝李放生的宅子,不是他李玄李明阳的。
无家可归的李玄只能留在净安侯府,寄人篱下。
他倒是想过冒充李绝,毕竟严格来说他们是同一个人,不过想想还是放弃了,因为这不可能瞒得过上官婉儿。
他们之间实在太熟悉了,不管是李绝还是李玄,上官婉儿都很熟悉。
又在小榭内练了一会武,眼见时间不早,众人结伴离开梅林小榭,准备去往禁军校场,继续武道大会的比赛。
在路过前院会客厅时,他们听到李乐的怒吼声:“滚!滚得远远的,以后你再敢来我家,我打断你的腿!”
接着就看到一个青衫读书人狼狈的从会客厅跑了出来,说了句:“有辱斯文!”
然后一甩袖子,向外走去,途中,李寻欢正好过来,不解的问道:“井然你这是?”
青衫书生冲他拱拱手,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李寻欢颇为纳闷,看到李玄等人,笑着打招呼:“明阳,你们这是要去参加武道大会?”
众人纷纷点头,李玄指了指书生的方向,问道:“这是?”
李寻欢笑着解释:“顾井然,与知安同科的榜眼,早先年是个穷书生,知安小时候帮过他。”
“后来某年冬天倒窝在府门前,被家里下人救了起来,接着就在府上谋了份账房的差事,去年秋闱,他想科考,知安便放他离开了。听说最近拜在首相林维中门下,得了个京察的身份,不知怎么,今日过府便和知安有了些龃龉。”
李玄听完,若又所悟的看了一眼会客厅的方向,点点头,喃喃自语:“有点意思……”
黄药师道:“听说因为安国公的案子,玄衣这两天大肆搜捕,牵连甚广,朝中有些人看不下去了,觉得玄衣权柄过大,认为此事应该交由大理寺六扇门开执行,这顾井然既然是京察御史,今日来找知安贤弟,是不是因为此事?”
李寻欢点头:“大概是吧,行了,这些事情让知安去操心,李某在这里预祝各位凯旋而归!等今日比试结束,李某在半月斋为诸位接风!”
种人皆是一番客套,然后结伴离开净安侯府。
到了校场,这里已经人山人海,各个擂台边上已经坐满了观众,看看时间,第一场比试是李绝……不,李玄的。
在丙字号擂台。
走过去的时候,正好裁判在叫两人的名字,李玄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使枪的汉子,一身玄青武士服,头上扎着狮蛮带,枪也就精铁锻造。
李玄一看,正好自己今天刚学的枪法,试试吧,结果牛改之告诉他:“看此人身形,所使枪法,应该是大明将门一脉,你若是与他对枪,不使全几的情况下未必打他的对手。”
使全力,就意味着很可能要下杀手,这样一来自己就违反了和李乐的约定,就意味着拿不到那把刀了。
李玄无奈,只能放弃用枪的打算,提着从李乐哪里讨要来的新的戚家刀,走上台去。
“大明,镇远将军府祖寿,请指教!”
这名叫祖寿的家伙,应该是大明镇边九将之一的祖淳忠的孙子,将门代表之一。
李玄脑海中立刻闪过这个念头,提刀抱拳道:“李玄……绝,李放生,请指教!”
“啊!”
祖寿大喝一声,挽了个枪花,护呼呼的耍了一套枪招,然后提枪就刺,李玄提刀带鞘磕挡,祖寿回枪再刺,李玄继续磕挡。
如此这般的一番,祖寿的枪连李玄的一根毛都没沾到,李玄寿中刀磕挡,脚下流云步神态潇洒自若。而祖寿额头已经见汗。
“这李明阳和李放生就是不一样啊,如果是李放生,这个时候已经把对方料倒了。”
吕轻侯做出点评。
“如果是李放生,应该回在一招之间就把对方料倒。”
乔峰如是说道。
众人很认可的点点头。
黄药师道:“这就是两人不同的风格,李明阳要是换上青衫,拿把扇子,你说他是个读书的相公都有人信,至于李放生,不管怎么看都是绝世猛将……”
牛改之轻叹一声:“是我高估了这个叫祖寿的,没想到他这么中看不中用。”
擂台上,李玄似乎也玩够了,将对方的枪磕飞,然后猛的拔刀,开始雕花,只排片刻,祖寿身上的衣服就被剥的干干净净。
而他似乎还在为手中枪飞离感到意外,等李玄收刀,寒风一吹,祖寿才反应过来,抱胸跑掉。
裁判叹了口气,心想,以为这少魔主转性了,刚才还打的好好的,突然就本性暴露,剥人衣服……
李玄下台,在众人的恭贺声中说道:“这家伙是怎么走到现在的?看他的水准,也就刚到一流高手的层次?”
其他人也大惑不解,按理说,这样的货色早该淘汰了。
这个时候,玄衣司将何九到了近前,听到他们说谈话,冷笑一声:
“有私就有弊,这家伙是祖淳忠的亲孙子,先前比试的时候,他抽到的对手要么是早就安排好的,要么就是比试时答应对方一些条件,或是钱财或是官位。”
众人这才恍然。
李玄道:“何兄,不知过两天可有空?在下想和你学箭术。”
何九笑道:“少魔主客气,在下的微末之技能入少魔主法眼,是在下的荣幸!”
“那就说好了,等今日比试下来,咱们在侯府见。”
“好!”
在李绝看来,武功这东西够用就行,主要还是要走出自己的道路,晋升大宗师之境。
而李玄主打一个全面发现,什么都要学一点,这样才不存在短板。
与何九交谈完毕,不多时就到了崇龄虎,也就是令狐冲上场的时间了。
他在乙字号擂台,对手同样是一名剑客,穿着黄衫。
两人比试,令狐冲剑法绝伦,对方同样不弱,斗的有来有回,最后令狐冲一剑挑在对方脖颈处。
满以为那叫包少末的剑客会血洒当场,倒地身亡,未曾想,对方竟然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了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走下台去。
令狐冲一脸懵逼的走下擂台,不光是他裁判也懵了,不光裁判,观众也懵了。
这是咋回事儿?
“莫非此人练有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功夫?”
所有人都是这般猜想。
紧接着,是阿飞的比试,对手是一名刀客,刀法不凡,不过最后被阿飞一剑挑了,这没出什么幺蛾子,血洒当场,死了。
接着是牛改之,他上场就是欺负小朋友,没几招对手就败下阵来,牛改之一如既往的将对手扶起,客气几句。
然后,李玄的第二场比试,对手是一名女子,使柳叶双刀。
然后李玄毫不客气的将对方剥光,如果是李绝,好歹还会给人家女孩子留一条底裤,但李玄就没那么客气了,那女对手一丝不挂哭着捂脸跑下擂台。
大饱眼福的男性观众一边盯着人家白花花的身体看,一边骂李玄卑鄙无耻,那女子的师门更是把李玄恨到骨子里,临走时叫嚷着誓与少魔主不两立。
“那是青丝门的,也算是名门正派,你这又何必呢?”
令狐冲不解问道。
李玄道:“素的久了……不是,我只是想教会她什么叫江湖险恶。”
差点把实话说出来,没办法,李玄和李绝不同,守着上官婉儿那么个绝色,能看不能吃,李绝可以忍受,但李玄……
他分得很清楚,李绝的干粮他不碰。
接着又是阿飞的比试,同样胜出。
令狐冲、牛改之也一样。
到了李玄今天最后一场比试,对手赤手空拳,李玄自然也不好再动刀了,正好试试从严永意和胡正芳那里学来的拳法。
两人交手,打到最后,李玄用出了虎形八打,将对方的脖子都打断了,可谓凶残之极。
可对手却如同令狐冲先前遇到的那人一样,站起身来,“嘎啦嘎啦”的扭了扭脖子,没事人一样离开了。
“这就不是铁布衫等横练功夫能解释得通的了。”
黄药师皱眉说道。
众人都觉怪异,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飞等人相继胜出后,众人相伴离开校场。
然后他们偶然看到,那被李玄打断脖子的人和被令狐冲一剑封喉的对手一起,和一个青袍道士走出校场。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名背枪的武者,以及一个手戴虎指的大汉。
他们都有相似的打扮,都是头戴斗笠,身穿黄衫。
“这伙人很怪啊。”
洪七忧心忡忡。
“管他那么多干嘛?走了,走了,牛鼻子我饿了,快去吃席!”
周伯通拉着众人就走。
不多时,他们来道半月斋,李寻欢已经准备好酒席,为众人接风。
“舍弟今日有事,来不了了,在下代他向诸位赔罪。”
李寻欢二话不说,先干三杯,这些天可把他憋坏了。
黄药师好奇问:“尊夫人有喜了?怎么今日探花郎敢喝酒了?”
李寻欢苦笑摇头:“倒爷不是,诗音说我们是近亲,若是生了孩子可能是畸形,所有她最近正忙着帮我纳妾。”
众人面面相觑。
牛改之道:“我先前就有疑似问题,不过想想,知安他应该懂这些,加之见李兄与尊夫人甚是恩爱,以为你们是远亲,所有也就没问。”
李寻欢哭笑不得:“知安他肯定知道这些问题,但他没说,这家伙从小性格就是这般恶劣,就等着看我笑话,加之我与表妹青梅竹马……”
说到这里,他自也叹了口气,显然对于李寻欢这样专情的人来说,不能与心爱的女子产生后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至于纳妾,他从未想过,反应李家有李乐传宗接代,他就免了吧。
此事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就此让过这个话题,李寻欢又说起,今日圣旨下来了,有关金笔帮一案交由六扇门一力追查,玄衣就此罢手,估计李乐也是气的不轻。
李玄想了想道:“新武皇帝这是在平衡之术啊,他也不想看到玄衣独大,估计是想扶持六扇门与玄衣对抗。”
“想来便是如此了。”
酒过三巡,天色已晚,李玄出去小解。
离开茅房时,被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拦住了去路。
“辟邪剑谱,五千两银子,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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