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荆浩凑过来,对着她耳朵说:“晚上回去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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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响起音乐,一时间,有人吹口哨,有人开香槟助兴。
唐棠刚丢完花束,抬起头来,却不见高荆浩的人影。
她捏着裙摆,环顾四周,最终看到高荆浩从一众伴郎中间涌出。
他扯开脖间领带,解开两颗扣子,那张俊逸的脸庞一同初见之时,那般引人注目,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男人长得很好看,剑眉星目,笑得时候整个人暖暖的,还带着一股子痞气。他手里拿着一把吉他,上面的花纹很好看,似乎是机车的纹样。
手里拿着话筒,他说:“之前写过一首歌,想要在今天,送给我老婆。”
众人将目光投在唐棠身上。
“牛掰!”有人羡慕。
“高大老板属于是十项全能了!”石拉捧场的拍手。
是啊。
他还会弹吉他。
唐棠欣喜之余,偶然想起刚进京洲附中时偶然看到学校往届校庆资料和录像。
也是从那一刻,唐棠知道了另一个高荆浩,他喜欢乐器,最喜欢的是吉他和架子鼓。上高一时,就获得了市里吉他独奏第一名。另外,他偏爱机车,爱车是RG500,重仅154公斤,那是高林松先生在他出生时,送给他的礼物。据说还是九零年代港片《天若有情》男主同款,当时全球限量售发。
成年后的高荆浩慢慢对机车爱不释手,作为‘十里野’常驻,他第一次比赛就获得了2012年十里野摩托比赛个人组冠军,最喜欢西班牙天才车手马克·马奎斯,那个不要命的93号赛车手……
他被众人簇拥着,慢慢走到她跟前来:
“曾以为就这样浑浑噩噩
却不想遇到所谓救世主
生性热爱自由放荡不羁
没想过遇到所谓不过敏
我从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偏偏一诅咒成失控怪兽
玫瑰腻面条
唇瓣黏软糖
上帝偏爱开玩笑
遇你我束手无策
雨夜磨困兽
玫瑰束理智
所谓唯一不过敏
对你我势在必得
香烟撞热吻
玫瑰碰糖果
我放下所有戒备
唯一对你不过敏
我说
Encore une fois~”
唐棠感动的一塌糊涂,听着歌词,就知道这是高荆浩自己写的。因为歌词里的每一个字,都代表着当年的他和她,一起经历过的雨夜,她给他煮玫瑰面条……
唐棠哭的妆都花了,一边瓦妮达给她递纸巾。
这时,瓦妮达问沙恩:“最后一句啥意思啊?”
沙恩憋了好久,没憋出一句话来:“母鸡啊~”
瓦妮达纳闷:“什么歌词,还有母鸡啊?指不定是什么不正经的歌!”
沙恩汗颜:“我是说我不知道。”
瓦妮达吧唧嘴,看着他,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我真的会谢
“那心心哭个啥?她听懂了?”
沙恩揽住自家老婆,坏坏的凑到她跟前说:“既然是夫妻,有些事情不一定要会说,才能听得懂,夫妻之间的交流方式又不止这一种。”
瓦妮达想歪了,立刻脸了红,“沙恩,我算是发现了,你就是个老油条!”
沙恩凑上来就要亲她。
瓦妮达直接一巴掌拍开。
唐棠用纸巾擦着脸,又不敢擦得太狠,害怕妆花了。
高荆浩丢下话筒和吉他,两个人跑去跟宾客一块跳舞。
说实话,跳舞唐棠还是擅长的,被高荆浩带着,很快释放天性。
瓦妮达肚子里还揣一个,就忍不住跟着要一起去凑热闹。
沙恩哪能放心,直接提供了全方位的服务,走哪儿跟着哪儿。
石拉啧啧两句,表示看不起沙恩老婆奴的样子,自己一个人跑去舞池里跳了起来。
到了后来。
一众伴郎鬼精鬼精的,非要灌醉高荆浩。
唐棠是一杯倒,又不敢喝酒,就这样别人递给自家媳妇的酒,全都被高荆浩给拦住了。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
高荆浩躲了好一会儿,才甩掉石拉和那些伴郎。
唐棠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如同家的酒店。
他这些天一直住在酒店吗?
七十七层,一整个大平层都是他的。
所以,这里的布局也算是和高家别墅差不多大小。
有书房,卧房,祠堂,办公区域……
单调的衣柜,还有不变的两层被子。
他总是喜欢在床头放一束枯萎的黑玫瑰。
唐棠穿着秀禾服,坐在床边,看着敞开的落地窗,可以将整个京洲夜景尽收眼底。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落地窗,看着外头的天空,雾蒙蒙的。
最近是凉季,时常夜半有雷阵雨。
只希望,今天不要有。
她微匀了口气,侧眸之际,忽然看到侧面一个小窗户。
一对男女赤裸痴缠在一起,那画面血脉喷张,看的唐棠脸红,忙躲开视线。
她提起裙摆,就要转身离开。
恰好撞见正赶回来的高荆浩。
高荆浩看她一脸干了坏事的模样,便走过来逗她:“唐小兔,你干嘛了?”
唐棠摇头,“没…没干嘛。”
她要离开,高荆浩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随即伸手拉住她的手。
下一刻,将人带到床边坐下。
他拿出酒杯,“这个叫交杯酒。话说,这么久了,你一直都叫我哥,可不能再这么叫了。以后孩子叫我舅,那可不就乱套了!”
唐棠乖乖端着酒杯,听着觉得也对,“那我就不叫了。”
高荆浩凑过来,全然不像是喝醉了,他舔了舔嘴巴说:“叫声老公听听。”
唐棠一口喝了,喝了之后觉得甜甜的,很好喝,于是全都给喝光了。
此刻脸颊泛红,声音喃喃的,“老公。”
倏的,高荆浩眸光一亮,“宝宝,再叫一声听听。”
唐棠舔了舔酒杯,嘴巴闪着晶莹的光,她可爱的抱住自己的脸颊,对着他傻笑:“老公!”
慢慢的,高荆浩发现了唐棠的不对劲。
他看着她手边丢下的酒杯,喝得干干净净。
“不会喝,还贪杯,小酒鬼!”他伸手捏着她的软软脸蛋。
“脑袋疼不疼?”
“不疼,好舒服,这酒好甜啊!”唐棠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这时,高荆浩俯身过来,凑到她耳边说,“乖,先去洗澡,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你会觉得身上难受的。”
唐棠嘟着嘴巴,垂头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我又不臭啊,哥,我想先睡觉不洗了。”
小姑娘可爱的不行,高荆浩拿她没法只能宠着。
唐棠乖乖闭上眼睛,这时候她又睁开眼睛,一把拉住高荆浩的衣袖说:“哥,你去哪儿啊?今天结婚,你应该陪我睡啊。”
高荆浩怔住,有些哭笑不得:“谁教你的这些话?”
“瓦妮达跟我说的。”小姑娘特别得意。
“真让我陪你啊?”
“嗯,要的。”
唐棠缩着身子往一边去,给他让出一个位置,她伸手拍了拍身边,“我让你一半,来吧。”
高荆浩挑眉,没跟她客气,很快他卷着被子,将小姑娘一同卷进被子里。
依稀里,他的声音暗哑:“那你明天早上可别说我,没经过你同意啊。”
“不会的…我就是有点闷,我们能不能出去啊。还有…你老是咬我舌头,好疼啊。”被子里传来唐棠嗡嗡的声音。
慢慢的,白色蕾丝纽扣被一颗颗解开,高荆浩说,“宝宝,张嘴,你闭这么紧我都亲不到你。”
唐棠匀了口气,声音软绵绵的:“可是,我害怕……”
“别怕。”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腹部,慢慢将秀禾服褪去,在听到小姑娘说害怕时,高荆浩双手撑在她两侧,慢慢给她空间,让她适应。
唐棠环住身前,能够感受到肌肤触及时感受到的滚烫,思绪黏糊不清。
她伸手主动环住高荆浩的脖颈,翘起脑袋,鼓足勇气点了点他的唇:“哥,我不怕了。”
他嗯了声,似乎已经撑到了极点。
他压身下来,手掌贴合她的脸颊,细细吻着,那里软软的,带着一股淡淡甜香,像是糖果又像是玫瑰酒的味道。急切的吻,在安静的房间里漾起声音。
唐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顺着他,学着他去帮他解开衬衫扣子。
屋子里是燥热的,她却异常的清醒,看着高荆浩。
他的掌贴着她的膝,动作一顿,指腹摸着上面那朵暗红色的玫瑰纹身。
“什么时候纹的?”
唐棠垂眸去看他,犹豫片刻,想着怎么回答。
她偏转视线,看着床头上昏暗的台灯,声音嘶哑:“很久了,你拒绝我的那晚,我去了纹身店。”
高荆浩喉头一哽,低头看着那朵玫瑰花纹,上面似乎还有一道疤痕。
他俯身亲吻,“疼吗?”
唐棠感觉头脑清醒了,酒也醒了,之前那些伤心往事又一次浮现在她脑海里面。
她摇头,“不疼。”
其实是疼的,小姑娘从小就怕疼,当时膝盖上的那道疤痕疼,后来被高荆浩拒绝,她伤心又失落。于是想要用另一种方式来纪念这段被掐断的暗恋。
尽管纹身店老板提醒,以后这个东西再也去不掉了,就算去掉了也会留疤,很丑的。
可她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他切身过来,伸手小心翼翼抚摸她的脸,“以前太浑,惹我家姑娘伤心了。”
唐棠点头:“你当时确实很浑,你总是把我当作小妹妹来招惹,没有一点分寸,真的很过分。”她舔了舔嘴巴,手掌拍了拍他的胳膊,“但这些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得到喜欢的人了,我很开心。”
高荆浩垂眸看着她的手,随即伸手扣住她的手,
慢慢埋入五指缝隙,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唐小兔,我当时那么浑,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一直喜欢我。”小心翼翼的吻慢慢落在脸颊,“老婆,我的高夫人,新婚快乐。”
“我爱你。”
唐棠亲了亲他的唇回应他:“新婚快乐,老公,我的高先生。”
凉季的京洲,夜晚的雷阵雨如期而来。
白色窗帘纷飞,冷风接连不断从窗户缝隙涌入,很快散去屋内的旖旎春光。
唐棠睁眼,看身上的男人,他的肌肉紧绷脸上沁出细汗,顺着他的发丝慢慢往下落。
坦诚相对的两个人,唐棠含羞的几乎不敢与他对视,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腰,不许她躲。咯吱咯吱,风卷窗帘啪嗒啪嗒使劲儿往落地窗玻璃上撞,床头那盏昏暗的灯光若隐若现,身下白皙发光的姑娘露出一抹痛楚,咬紧贝齿,心里如同沸腾的热水,不断地灼烧着滚烫着,她捏紧柔软的丝绒被褥一角,泛红的眸光颤了颤,微张小口,“高…”。她有些冷,因为钻进来丝丝缕缕的冷风,覆在白皙泛红的锁骨上,里头是热的,外头是冷的,两重感官感受让她有些不适应。高荆浩俯身过来,声音沙哑又色…情:“乖,等会儿就不冷了。”慢慢的,确实不冷了,但接下来的一切让她有些承受不了,明明刚才还是一个有自制力绅士的人,越到后来越凶。
最后,小姑娘那张明艳小脸掩于他胸前,哭了。
后半夜,高荆浩只能强忍停下来,将她揽入怀里细细安慰:“宝贝,别哭,不做了。”
唐棠动了动腿,抽噎一句:“…嗯。”
窗外雷阵雨渐作渐熄,疲倦很快席卷小姑娘的思绪。
她开口,“哥,我睡了。”
高荆浩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嗯。”
夜半。
唐棠再次被窗外不间断的雷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却见外头依旧昏暗,像是凌晨一两点的样子。她看着陌生的环境,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直到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她才松了口气。
她正准备躺下来,就看到高荆浩双目紧闭,额头直冒冷汗。
随着一声巨雷响起,高荆浩身子猛然一颤,捏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她俯身过来,伸手捂住高荆浩的耳朵,下一刻男人睁开眼,眼底布满红血丝。
她知道,高荆浩肯定是又害怕了。
于是伸手抱住他的胸膛,细心安慰着:“别怕,别怕。”
高荆浩粗喘着呼吸,便伸出长臂惯性的去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拇指瓶。
唐棠怔住,下意识伸手去阻止他:“别,别吃。”
她之前向郑秘书打听过,高荆浩的雨夜恐惧症最近已经没有复发了,那是因为他过于依赖药物,这种药物吃多了并不好,还会导致睡眠加重。
“宝贝,听话,我就吃一颗,以后就不吃了,不然我睡不着的。”他推开她。
唐棠心疼极了,便要伸手捂住他的耳朵,“睡不着我陪你,这样就不怕了。”
他叹了口气,脸色越来越苍白,“那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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