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宫外,以祝融殿为首的十五个门派弟子全部集合完毕,拢共加一块估摸着有三千人,其中有一半都是刚得了仙身的废柴。
"好你个上官泽,我不去找你,你倒先来找死了!"
南无夜悬在空中,铠甲闪着寒光,半截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煞气若隐若现的盘绕在他周围,给人的压迫感极强,如同天神一般不可忤逆。
"一二三四……仙门一共上百家,怎么才来了十五个?剩下一百个呢?不一块来送死?"
南无夜抱着胳膊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
上官泽正在气头上,被他这句话给彻底点燃了,气的从轿子上一跃而下,嘴还里骂骂咧咧的,看上去有些精神失常。
"南无夜,今天我们就是奔着死来的,你有本事就杀,我不信你能将在场的三千人杀的一个不剩!"
上官凌挥刀说道,他右胳膊没接回去,上半身绑着被血浸透的绷带,嘴唇毫无血色,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晕倒的虚弱感。
"好,本王满足你这个愿望。"
南无夜说罢,抬手运功,他身后的云一瞬间就被染成了黑色,阵阵煞气像瀑布似的往下冲,底下的弟子们有些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我今天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天!燎天焰!"
南无夜双手一推,刚刚冲出去的煞气全都燃烧起来,黑色火焰大片大片的蔓延着,许多弟子被烧的满地打滚。
紫蓬山掌门吐了个龙息水,可这黑色火焰用水灭不掉,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弟子被活活烧死。
"都给我上!"
北斗七三兄妹姗姗来迟,慕容姬挥舞着手中的短剑,眨眼间就处理掉了十多个弟子,八公山和紫蓬山掌门见状,合力冲上去对付她。
"一个小的,一个老的,真是让我为难啊,我是尊老爱幼的好人。"
慕容姬笑道,接着一刀捅在了八公山掌门的肩膀上,随后又立刻拔了出来,八公山掌门老头捂着肩膀,痛的龇牙咧嘴。
"北斗七,你的对手是我们!"
上官震手握祝融剑,来势汹汹的挡在北斗七面前,他身后的上官凌用意念控制着火神剑,兄弟二人气焰嚣张无比。
"来的正好,砍了你们的头当酒盏。"
北斗七一刀甩了过去,上官震双手格挡,趁北斗七不注意,仙气入口吐了两个火球出来。
三人厮杀的不分上下,时而北斗七占上风,时而上官震占上风,总之上官家的两个兄弟,和北斗七实力差不多,打起来很是吃力。
南无潼一个人穿梭在杀红眼的众人之间,跟着林子衾游历人界的这十年里,她心里早就埋下了一颗善种,对于只杀过鬼的她而言,杀人太过恐怖,她下不去手。
"小妖王,去死吧!"
就在南无潼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刀剑时,一把长枪突然从她身后袭来,使枪的是一个青年人,南无潼在仙界没见过他,应该是个没名气的小弟子。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南无潼手握南无剑,结结巴巴地问道,她记得自己不曾招惹过这样的人啊。
"哼,现在是仙魔大战!你爹刚刚杀了我师兄,你是小妖王,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话音刚落,那青年就举着长枪又挑又刺,南无潼左闪右躲,可那枪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一直追着她不放。
青年见她懦弱不堪,瞅准时机一枪对着她心脏刺去。
南无潼吓一大跳,连忙躲避,可长枪太锋利,她的左胳膊仍被划破了一层皮,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你他妈的,我都说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追着我不放干什么!"
南无潼脾气上来了,心里的善种被煞气压了下去。
只见她周身弥漫着南无夜同款黑气,青年见状,吓的顿了几秒,南无潼揪住这几秒的空隙,一拳头塞在了他脑袋上。
煞气加持下的拳头百打百胜,青年的脑袋瞬间开花,白花花的脑浆撒了一地,还冒着丝丝热气。
一颗眼球骨碌碌滚到了南无潼脚边,南无潼不注意一脚踩爆了,恶心的她哇哇直吐,把上官泽生日宴的饭都吐了出来。
"真恶心……"
南无潼双手撑着腿,脸色泛白,不过她现在对死人的膈应感明显减弱了不少,血脉里天生的暴戾已经被激起,杀人的念头越来越强盛。
"你杀了我丈夫……"
绝望的声音在南无潼身后响起,一个长得十分温婉的女修面如死灰的蹲在地上,原来刚刚脑浆撒地的人是她丈夫。
"对不起。"
南无潼真诚的道歉,那女修没听见,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杀我丈夫?我们才刚结婚三天。"
"因为他要杀我。"
"他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爹杀了他师兄。"南无潼复述着刚刚青年对她说的话。
"你爹……为什么要杀师兄?"女修眼神空洞,盯着她问道。
"因为……上官泽杀了我小哥。"
南无潼不知怎么回答,只能说出事情最开始的原委,可那女修似乎没听进去,只顾着流泪。
南无潼有点搞不懂她们,她捂着额头,感觉心乱如麻。
那女修用白布盖住了丈夫的头,随后举剑朝南无潼杀去,南无潼叹了口气,"非要兵戎相见,打打杀杀吗?"
"我要给我丈夫报仇,你个杀人犯。"
女修神志不清,只知道举剑砍人,南无潼又气又无奈,"我不是杀人犯!"
虽嘴上这么说,可当那女修再次持剑砍来时,南无潼还是手起刀落将她脑袋劈了下来,南无剑锋利的很,女修还没感觉到痛,就去地府报道了。
"我是杀人犯……"
南无潼看着女修的脑袋喃喃自语,心里有些崩溃,战场上风云变幻,还不等她有所消化,一支利剑就从她的右腹穿了过去。
南无潼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嘴里溢出了一丝鲜血,射箭人还没找到,她眼前就又飞来了一支。
"完了。"
南无潼在心里想到,正当她以为自己会折命在此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握住了近在咫尺的白羽箭。
这人留着白胡子,有一点点驼背,眼角有颗淡淡的痣,浑身上下都透着仙气。
"师爷!"南无潼又惊又喜。
"别动,你这箭伤越动越痛。"
元行鹤叮嘱道,他立场太尴尬了,打谁都不好,只能抱着南无潼飞出战场,免得她再被误伤。
"阿夜,不要再打了。"
元行鹤找到在后方观战的南无夜和慕容姬夫妇,希望他们能停止战争。
南无夜对于他的到来很惊讶,不过听了他说的话后,也只是摇头,"不打,死的就是我们,刀拔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元行鹤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只能长叹一口气,眼神求助慕容琳,"潼儿受伤了,在这。"
元行鹤拉过南无潼,她腹部的箭还没有拔出,慕容琳看到后,眼睛有些冒火,"谁干的?"
"不知道,凶手找不出来,如果阿夜再打下去,潼儿作为昼夜宫的小妖王,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遭到暗算都不知道。"
元行鹤面色凝重道,他说的没错,现如今仙魔彻底决裂,仙界那么多人想要南无夜的项上人头,他女儿南无潼的命,又被多少人垂涎欲滴?
"你带她回望天山,我们之间还有情分可言。"
南无夜看了眼南无潼,深吸一口气,慕容琳拉着她,用妖术替她拔出了箭头,伤口在源源不断的煞气治疗下,不到半炷香时间就结疤了。
即使这样,慕容琳仍心疼的直掉眼泪。
"娘,你别哭了,我不疼。"
南无潼眼泪婆娑的伸出袖子,在慕容琳脸上擦来擦去。
说不疼是假的,她疼得要死!
毕竟这十年她在林子衾的庇佑下一点小伤都没受过,突然一下中箭,疼的她眼冒金星。
"把小潼带去望天吧,在昼夜宫,她性命堪忧。"
慕容琳捂着眼睛不愿多看,世上最痛苦之事,莫过于骨肉分离。
"不要,我要和你们待在一起,我是昼夜宫的人!"南无潼的叫声有些破音,语气透露着一丝绝望。爹娘都要赶自己走,为什么?
南无夜搂着慕容琳,眼里也是泪光闪闪,南无潼从没见过父亲这样,更没见过母亲落泪,从她出生开始,爹娘在她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形象。
"你走吧,如果小潼能在乱世中保住一命,我们地府见面,还接着做结义兄弟。"
南无夜扭过头,不愿多看,元行鹤抿抿嘴,一巴掌将闹腾不停的南无潼拍晕了过去。
"我知道小潼对你有多重要,我会用自己的命护她周全。"
"还是那句话,如果某天我们真的要兵戎相见,我希望你能使出全力,我们真刀实枪的打一场。"
元行鹤勾勾嘴角,苦笑一声,随后御风飞走。
南无夜在他走后,终于泪洒青衫,他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突然间煞气横天,单手一挥,在场的十五个掌门全都吐血而亡,唯有几个实力稍强的还勉强能站着。
"我就是——天。"
南无夜低声道,一步步朝众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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