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个人帮忙,上下床铺很快都围好了布帘,谭茗心看了眼黄锦屏的床铺,讶异问道,“你还没装布帘吗,要不要我帮忙?”
“啊?呃,不是,我,我出门急,忘记带了……”黄锦屏抿嘴笑笑,眼神里有自卑。
谭茗心蹲下身打开箱子,翻出一张驼色的布帘,“我想着要换洗就多带了一张,送给你吧。”
“啊?不用不用……”
“没事,来,我帮你装上。”谭茗心抽出搭配的晒衣绳,才发现刚才黄锦屏的行李都搬到了上铺,下铺放着一个精致白色皮箱和一袋新被褥。
“嗯?你怎么换上铺了?”
“呃,刚来的室友说她恐高,我就让给她了。”
毕竟曾经读过四年大学,谭茗心看了眼神情怯懦的女生,也猜到大概了。
刚来的室友应该是个强势的。
弄好床帘,两人爬上床铺,边整理衣服边说着话,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碎花雪纺裙的女生走进来。
扑闪的大眼睛无辜睁着,笑容甜美。
谭茗心动作微滞眨眨眼,感慨这学校大起来挺小的,也明白为什么黄锦屏会自觉让出下铺的原因了。
萧琳儿,外语大学播音主持系系花,在广市三所大学中颇有盛名,曾经是叶文泽跨校谈的初恋女友。
“你好呀,我叫萧琳儿。”
“……你好,谭茗心。”
谭茗心淡淡点头回应,叠衣服的动作未停。
萧琳儿笑容顿了顿,大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多看了几眼女生姣好的脸庞。
“茗心,好好听的名字呀,你下铺是哪个同学啊,出去了么?”
“嗯。”
谭茗心爬下床铺,穿上拖鞋只回了一个字,就转身走了出去。
空气有点安静,还有点尴尬。
黄锦屏低着头,疑惑得很,茗心刚才对她那么和善,怎么对萧琳儿有种冷冰冰不想搭理的感觉?
疑惑的不只是她,萧琳儿眉头微蹙,百思不得其解。
在人际关系上面,她从未碰到过有人会这般冷淡对待她。
*
晚上九点的学校侧门开着,还有不少进出的学生。
谭茗心挂了电话,在校门外的台阶坐下,仰头看着满天繁星。
怪不得黄锦屏被抢走下铺都毫无怨言,因为对方是萧琳儿,未来四年会备受赞誉,纯洁无瑕,美丽善良的仙子。
仙子的光芒是洁白耀眼的,可谭茗心深深知道,那纯白之下藏着的,只有阴暗和狠毒。
“噔噔噔噔!”
尤珍珠提着两个饭盒晃过来,满面春光,“瞧瞧你什么运气,有个我这样的好姐妹,约会还不忘给你打包宵夜!”
谭茗心还真有点饿了,接过外卖打开。
“好姐妹,进展如何?”
尤珍珠一屁股坐下,啧啧摇头,“这货就外表狂,其实跟只小鹌鹑似的,碰都不给碰一下,哼,男人,你成功勾起了老娘的兴趣,哼哼。”
“……能不能矜持点,他到底好在哪,值得你这么急头白脸的追。”
“哎呀,你没开窍说了你也不懂,让他先装装纯,等老娘拿下他狠狠蹂躏再抛弃,让他见识见识女人的恶毒,哈哈!”
谭茗心戳了个鱼蛋。
“渣女。”
“多谢夸奖,嘻。”
两人回到宿舍已经十点,黄锦屏的床帘放下,萧琳儿穿着可爱的兔子图案睡衣,坐在床沿擦头发,见两人回来,露出甜美的笑。
“回来了?我还担心待会就关门了,你们今晚不回宿舍了呢。”
尤珍珠还没见过她,有些讶异她的熟稔,也笑着打招呼,但见谭茗心只是淡淡点头,不免狐疑挠挠头。
宿舍十一点就关灯,两人拿着换洗衣服先去洗澡,长排隔开的洗浴间里还有稀疏几人。
“你跟她不对头?”隔着一堵墙,尤珍珠搓着满头的泡沫边问。
“……没有,赶快洗吧,待会关灯了。”
谭茗心扭干发尾用毛巾包好头,拿起张宏光特制的洗浴香皂。
在尤珍珠看来,她是今天才认识的萧琳儿,无凭无据的,总不能随口胡诌人家品行不好吧,只能以后注意些了。
这时候的大学校园生活没这么严格讲究,十一点关了灯,还有不少人走动的声音,宿管阿姨也不理会,打着哈欠下去瞌睡。
两人头发还没干,溜出走廊阳台吹风,欣赏不远处的城市夜景,满天繁星。
“这天还热得离谱,过两天就开始军训,十五天我不得晒成乌鸡?”
谭茗心失笑,当初她俩还真晒成了红乌鸡。
“防晒霜防晒油我带了好几瓶,还有帽子袖套,应该不会。”
尤珍珠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哎呀,这就要上大学了,感觉有点紧张,也有点无聊……对了,什么时候去瞧瞧许月月,自打上次弄她进了局子,咱们还不知道后续怎样了呢。”
“军训过后再去瞧瞧呗,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在那里……”
从看到刘飞帆也跟了来这所大学,谭茗心更加坚信,许月月总会再出现的。
…
此时的许月月当真还在荣和会所,走出昏暗吵嚷的包间,脸拉的老长回到员工休息室。
“哎呀,你怎么又被退回来了啊?”两个打扮暴露的女人叼着烟,面露嘲笑。
许月月打开工柜拿出包包,冷嗤一声,“总好过你们三天两头坐冷板凳。”
“哎哟哎哟,你也别笑话我们,我们是年纪大了些,可年轻时也是赚过钱的,不像你才二十岁不到,就成了个摆设人,摸不得碰不得,哈哈!”
“就是咯,说起来我都好笑,脱了露出两只一大一小的黑球来,吓得人家马甩佬连滚带爬跑的,哈哈!笑死我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天,许月月已经习惯这些人的耻笑了,拍上柜门转身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
“刘老板~我是小月啊,嗯,对呀,我下班了,你来接我好不好嘛,嗯,好,那待会见啦~”
挂断电话,许月月得意点了根烟,边睥睨扫过两位大姐。
“您俩老说得对,我还年轻,早晚会恢复的,就算现在还未恢复,我没有上面也还有下面呢,不像你们,上垂下松的,狗都不愿意瞧一眼!”
“好好坐你们的冷板凳,替你们家里老公儿子赚钱吧,最好做到七八十岁,死在瓢客床上才算敬业呢!”
“个小贱人!看我不撕了你!”
“就凭你个老女人!来啊!”
眼看要打起来,其他人笑着看热闹,门被推开,一个西装套裙的女人走进来,皱眉喝止,“干什么呢!整天吵什么!”
“小月,跟我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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