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元之息?”
说到这个,姬怀朔来了劲儿,“你不知道你身上有我们魔族的本元之息?”
云晨被他问的有点无语,“我若知道,还问你做什么?”
“嘿嘿,想知道?求我……”
姬怀朔下意识想犯贱,晃眼瞥到云晨摸剑的动作,立马改口,讪讪道:“倒也用不着。”
少年轻抿唇线,眉骨略压,带着几分摄人的冷意,与刚才落泪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小子还带双面孔的!
姬怀朔暗地里咬了咬牙,表面却若无其事道:“这本元之息嘛,乃是我们魔族人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和力量,修为高低与否和它息息相关。
简单来说,你们人族修炼靠着灵根,我们魔族修炼则是靠着本元之息。两者相似,但又不尽相同。
你们人族有了灵根,还需转换天地灵力为己所用,而我们魔族只需要靠着本元之息,就能拥有无比庞大的力量。
当然,也并非每个魔族都拥有这个,即使拥有,也不一定有多强大。
但你身上的本元之息,很强,强到连我都有些看不透……”
云晨拧紧了眉,“你的意思是,我是魔族人?”
姬怀朔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从你身上我感应不到半分魔族血统的羁绊,但你体内又确实带着本元之息,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云晨沉默下来,神色晦暗难明。
他长相本就偏冷,如今进阶化神,又爆杀五人之后,气质也不由自主地发生了改变。
沉凝之时,极具压迫感。
姬怀朔觉得事情有点超出自己的掌控,这少年进步的速度未免太快,虽然他想要一具强大的肉身,可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可就不太妙了。
半晌,姬怀朔开口,“我觉着你进阶化神这事儿应该和本元之息脱不了干系。
可按理来说,你们人族是不可能驾驭得了我们魔族的本元之息的。这就是奇怪的点。”
姬怀朔心里生了十二万分的忌惮,可这少年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也讨不了好,所以言语之间也未隐瞒。
云晨思前想后,突然再次想到了云义曾对他说过的话,“离她远一点,不要害了她。”
难道小师叔知道什么?他所谓的可能会害了呦呦,就是指自己身上的本元之息吗?
可单单凭这个,如何断定他会害了呦呦?
事有蹊跷,他得找个机会好好问询明白。
云晨沉吟少许,问道:“你一介残魂之躯,为何之前可以蛊惑得了我的心智?”
提到这个,姬怀朔就笑的有点不怀好意,“那你得问问你自己啊。”
云晨:“?”
姬怀朔失施施然道:“你若不心生妄念,我如何蛊惑得了你?你小子,表面上看起来君子端方的样,实际上内心比谁都狂野,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我蛊惑你做的事儿,不正是你内心做梦都在肖想的场景吗?
说起来,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你不谢谢我,还拿剑砍我,属实是不知好歹。”
云晨听完,脸色瞬白,随即便是一片赧怒之色。
不为人知的阴暗心思被个魔修捅破,他简直恨不得当场将人灭口。
他是想过,可也只敢想想……
脑子里莫名浮现当时失控的场景,少女温软香甜的唇,柔若无骨的身体,以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云晨脸色瞬间爆红,他咬着牙,提着剑就往灵海里一沉。
“我擦,你又来?”姬怀朔大惊失色,魂身顿化黑烟,在灵海里四处逃窜。
然而,追他的少年如今修为已至化神,他哪里跑得过他。
不过片刻,便被人轻而易举地抓住。
“啊!!”
“救命!!”
“大哥!祖宗!爷爷!我求你还不行吗?啊!!”
“别砍了!老子死了你他妈也活不了!!”
姬怀朔被这几剑砍的痛哭流涕,神魂飞散,只恨不得当场跪下给他磕头认个错。
这小子明显也不好受,持剑的手都在抖,但挥剑的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放软的迹象。
“疯子!你个疯子!!”
姬怀朔魂身受损严重,连原型都维持不了,变成了一颗黑色的珠子往沙地里一埋,死都不愿再出来。
云晨呛咳了一口血,魂体巨痛,但心里却舒坦了不少。
他把剑往姬怀朔埋身的沙地里一插,踉跄着坐了下来。
姬怀朔又是一抖,恼怒道:“麻的,有完没完?”
云晨缓了口气,手背用力地蹭去嘴角鲜血,冷笑道:“你若再敢惑我心智,这便是下场。”
“……”
姬怀朔敢怒不敢言,他一介魔尊,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心里不免生了几许沧桑,随即便对暗杀了他的姬怀荒狠狠诅咒了一番。
半晌,见那少年还不出去,不由无奈道:“你师妹如今寿元燃减,正是虚弱之际,你不去看着她,跟我较什么劲儿?”这瘟神,还是赶紧出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寿元……”云晨眸光暗沉,“若我将自己的寿元渡给她,可行否?”
“当然不可行!”姬怀朔在沙地里一滚,翘起个头来,“你以为寿元跟灵力一样,是想渡就渡的啊?
你们人族的基础寿元不过区区百年,修了仙,筑了基也不过才增加五十年,她当时为了救你,燃了大半寿元。掰着指头算,估计还能活个一二十年吧。
当然,如果她能够一直不停地进阶,寿元也会不停地增加,只不过这就要靠天赋和运气了。”
少年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刺痛和酸涩,哑声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姬怀朔挑了挑眉,“办法自然是有的,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少年眸光微亮,“说。”
姬怀朔道:“传闻御虚神界之内遗留了一棵万古神树,若用它结成的果子练成丹药吞服,便可容颜永驻,不老不死,直至五百年。
你若能取得那灵果回来,你师妹何愁不能长生?
不过,这御虚神界危机四伏,凶险万分,就算是以你如今能力,也不一定能够全须而退。
况且,这里面也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得找到开启的密钥才行。”
云晨皱了皱眉,“你说的是秘境?”
姬怀朔哼唧道:“不然呢?御虚界每百年一开启,算算时间,估计还有不到两年,你可以先做做准备。”
姬怀朔已经默认他要去了,不过这也正合他心意,虽然进入这御虚界可能会九死一生。但危险大,机缘也多,说不定能在里面找到什么恢复肉身的办法。
“两年。”云晨沉吟片刻,心里已有了决断。
姬怀朔见他久不出去,便诓道:“不是我说,你这一身带血带肉的,就不怕你师妹醒来之后被你给吓到?你确定不先去换身衣服,把自个儿拾掇拾掇?”
云晨一怔。
又听姬怀朔道:“还有你师妹身上的衣服都脏破成啥样了,你也不知道给换换,就这么直接把人往床上一放,也不怕人家小姑娘睡的难受。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体贴人,枉费你师妹还耗费寿元来救你,啧。”
“换、衣服?”云晨眸光闪动,略显无措。
姬怀朔勾起一抹怪笑,“可不是嘛,这脏衣服穿着可不好受哦~”
云晨沉默了一会儿,正准备出去,又似想到什么,冷着脸转身,给姬怀朔布了个屏蔽结界。
姬怀朔瘪了瘪嘴,“切,小气,不让看就不让看呗,还打什么结界。”
云晨哐当一下将剑扔在他面前,姬怀朔终于闭了嘴。
……
屋子里,云晨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可看着床上的鹿呦,却犯了难。
他垂下眼帘,扣紧手指,目光闪躲,心口狂跳。
换衣服……可他平常连不经意触摸到她的手指,都会心慌神乱……
半晌,云晨咽了咽口水,似是说服自己一般,“可那魔头说的也对,穿着脏湿的衣服容易生病……”
鹿呦身上的衣服也染了不少血,还在泥地里滚了几圈,脏的看不出原样。
云晨额上渐渐泛起薄汗,他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又猛地缩了回去。
之前冒犯亵辱了她是因为神智不清,可现在,他已经清醒了,又怎么能再……
纠结了半天,他仍旧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眼角余光突然瞟到烷桌上的药瓶,一下便松了口气。
对了,可以把楚禾叫过来。
他闭上眼,将神识散开,探向周围,却看到楚禾灵力用尽,晕在了地上。
“……”
这样自然是没办法过来。
云晨有点后悔,刚刚压榨别人压榨的太厉害。
他抿了抿唇,妄图压下几分干燥,喉咙却像是冒了火,烧热的厉害。
纠结再三,他终是叹了口气,取出一根白色缎带覆盖在了眼上。
摸索着,将她扶了起来。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他几乎全身都泛起了薄红,被覆在白绫下的眼,轻轻颤动,眼尾洇红。
少女的身体,很软,很软,就这么靠在他的肩上,还有清甜的香味时不时传来。
他的呼吸略微急促起来,手指轻轻解开衣结,然后又不敢动了。
心跳的快要爆炸。
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脑海里又再次不由自主地浮现那天的场景,雪白的肌肤,红润的唇瓣……
云晨感觉鼻腔一热,用手一摸,竟是流下血来。
他慌乱地擦去,于黑暗里,低低喘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咬了咬牙,想要加快手上的动作,可当手摸到那片滑腻的细腰时,又如石化般停了下来。
脑中鬼使神差地又想到了,少女当时被他压在池边,侵略索吻的画面。
心脏乱跳,他连指尖都泛起了淡红色。
“呦呦……”
他看不见,可感觉却更敏锐,少女温热的呼吸吐在颈上,带起一片酥麻战栗。
他将手心掐了又掐,却还是没能忍住,情不自禁地,缓缓地低下头,轻轻吻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失去理智的亲吻,这一次,他很小心,很轻柔,像是偷吃糖果的小孩,怕被人发现,极尽温柔和缱绻。
她的嘴唇,软软的,甜甜的,和他在梦里梦了无数次的感觉一样。
他明明只想浅尝辄止,可那感觉如此美好,令人上瘾,令人痴醉,他贪恋地亲吻着,却又不敢放肆,只敢将唇舌绕在她的唇间轻咬浅啄。
心里升起可耻的羞意,他像个卑鄙的小人,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暗中窃取她的馨甜,可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只此一次,偷偷地亲一下,她不会知道的。
他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直到呼吸声渐乱,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缠绵过后,心跳渐稳,便有一丝后悔浮上心头。
他不应该这样的,可他没忍住。
少年懊恼地撇了撇唇,呆怔了一会儿,干脆屏蔽了呼吸,心里一遍遍默念着清心诀,强令自己不去乱想,才艰难地将她的衣服换完。
做完这一切,他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吐了口气,轻轻将她拥在怀里,苦笑道:“可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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