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艘中小型的灵舰。
船体漆黑、装饰极简,没有过多花纹,但看着很干净,甚至因为过于简洁而给人一种肃杀之感,与这些面具人身上的气质十分相配。
鹿呦被放在了一个四面临风的方榻上。
榻上铺了层灰色的兽皮垫子,不知是从什么妖兽身上扒下来的,摸着极软,躺下去像是陷进了云朵里。
那少年往对面的榻上一躺,双脚翘在了中间的横桌上,闭着眼睛,对外传声吩咐道:“开船。”
船体开始动起来,木桨吱嘎的声音缓慢响起。
风从外面吹进来,有些冷,鹿呦打了个颤,忍不住往里缩了缩。
从这里往外望去,不远处的天边正挂着一个椭圆形的巨口,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在黑夜里显得极为醒目。
这是……秘境的出口?
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这一群人竟都没发现。
鹿呦撑着无力的身体,往上翘了翘脑袋,又转瞬趴了下去。
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但她又不敢闭上眼睛,害怕下一次醒来,不知被拉去了什么妖魔鬼怪之地。
不一会儿船身就飞过了那道蓝光,周围倏然一变,虽还是黑夜,但外面却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整艘船无声地行进阴云之中,速度极快,刮来的风凛冽的刺骨,鹿呦冻得直哆嗦,整张小脸惨白一片。
丫的,这人就不能把窗户关上嘛!
她尝试着开口:“我、我冷……能不能关一下……”
声音却弱得几近喃语。
恰在此时,那少年猛地翻身坐起,大声喝喊了一声:
“老子受不了!”
鹿呦僵住,这人神经病吧!
然后就看到他朝自己走来,一把揽住她的腰,随意地扯掉脸上的面具,俯身就埋向了她的脖颈,声音近乎痴癫:
“好香,好香~怎么会这么香,想吃,我想吃~你给我吃一口好不好?就一口好不好?”
鹿呦差点被吓哭。
想要伸手推拒,结果手也被这人控得死死的,待想要往后缩,却被按着腰肢更往前近。
她是真的绷不住了,声音都带了哭腔:
“你有病啊,放、放开我……”
那人嗅了半天,却突然顿了一下,像是找到了新奇的好东西,‘嘿嘿’地笑了起来。
然后鹿呦就感觉到了一只湿/软的舌头舔了一下她的下巴,还带着一点软毛的倒刺。
她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瞬起,愣是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那少年却根本不管,按着她的后脑勺,闭着眼,享受般地将她下巴上的血渍舔了个一干二净。
末了,又把目光移向她沾血的脖颈。
嘴角翘了翘,尖牙一咧,再次舔了上去。
鹿呦很想淡定,可根本就淡定不了。
这人就像是一只凶性难除的野兽,这般狠压/着她,兴奋的,就好像是在舔舐自己的猎物,她甚至感觉,他可能真的会吃了她。
眼看着他居然越来越往下,甚至开始扯自己胸口的衣襟。
鹿呦摇着头,眼泪簌簌滚落:“不行,那里不行……”
那人咕咚咽了下口水,低语了句:
“哦对,女孩子这里不能碰。”
他抬起头,又看到了她的眼泪,怔了一秒,然后试探性地舔了上去,将之舔干净,点评道:
“味道还不错,但是有点苦,没有你的血甜。”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也挺喜欢的,你再多哭两下,你等等,我拿个碗来给你接,虽然有点苦,但是兑点糖粉应该也挺好喝的。”
说罢,风一阵飞了出去,又风一阵飞了进来,手中还真的多了一个玉瓷碗,接在了她的下巴上,催促道:
“哭哭哭,快点哭,多哭一点,正好我口渴了。”
鹿呦:“……”
这尼玛的什么大变态!
她瞪着眼睛,眼泪不知怎地就收了回去。
少年纳闷,偏头看她:“你怎么不哭了?”
鹿呦看着那个大瓷碗,绝望地闭了闭眼。
比遇到妖族人更可怕的是,这个妖族人还是个完全的死变态。
少年撇了撇嘴,把碗搁桌子上,又跪坐到榻上,把她抱着往下一压:
“不哭也行,让我再闻闻,还有哪儿遗漏没舔干净的……”
鹿呦忍无可忍:“你实在想喝,我放一点血给你,能不能不要再压着我了?”
少年眼眸倏然一亮,将她放开:“真的?”
意外的,这人竟长着一张略为稚嫩俊秀的娃娃脸,皮肤白净,眉眼秾丽,两颊饱满圆润,线条却锐利清晰,给人一种秀气漂亮却又英气满满的活力少年感。
但幽深碧绿的眼珠、和微微咧开的尖牙又让他整个人都邪气莫名,有种随时会发疯狂乱的不确定感。
鹿呦‘嗯’了一声。
少年坐起来,摸着下巴思索道:
“那我是再去拿个碗呢,还是直接按着你喝呢?”
鹿呦:“……”
她抽了抽嘴角,声音虚软道:“我现在受伤了,你让我再养两天再给你。”
无非就是冲着无垢之体的血液,不过还好,这少年只是想要血,没想要其他……
少年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点头:
“也对,不能把你玩死了,不然他醒了,肯定要跟我拼命。”
鹿呦:“……”
他手心一拂,变出了一颗金灿灿的丹药,递了过去:“喏,吃了它。”
鹿呦狐疑地看他:“什么毒药?”
“毒药?”少年‘嘻’地一笑,眉毛半挑,“就算我给你喂毒药,你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吗?”
“乖乖的,”他捏住她的下颚,强行塞了进去,“跟尊上不一样,我脾气不好,小仙子你多担待。”
鹿呦被那金丹噎得翻了个白眼儿,那少年却又捧着她的脑袋,给她灌了口水,那水甜酸甜酸的,竟像是酸梅汤?
但他的动作生硬至极,没有半分温柔可言,鹿呦又被这水呛了好几下。
他也不管,将装酸梅汤的竹筒往桌上一放,拍了拍手,外面便倏然进来了一个面具人,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少年手指轻点膝盖,声音像是欲求不满似的烦闷:
“饿的慌,烤一只小牛犊子送进来,辣放多一点……哦对了,你吃辣吗?”
他回头问了一下,神情自然。
鹿呦有些懵逼,他是在问她吗?
嘴里却下意识回答道:“吃。”
“那就行。”少年点点头,又转了回去,继续吩咐道,
“烤脆一点,但也别太脆,火候得把握好。哦对了,再拿几盘干果和酸梅饮过来,还有,再抱一床大棉被进来,不然我怕她待会冻的跟个孙子似的。”
鹿呦:……?
“嗯~再拿件干净的衣服……不对,咱们船上好像没有女人的衣服。算了,你去我屋里,把我的衣服给她拿一套过来。”
他又偏着头想了想,问:“那几个被捆着的人怎么样了?”
面具人答道:“都晕着呢,大人您放心,我们打得可狠了,保准他们没个两三天醒不来。”
鹿呦忍不住心急,插嘴问道:“我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她上船的时候,云晨被打的那么惨,现在又被打晕,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她心内忧急,却又没有办法。
“你师兄……”面具人迟疑了两秒,“哪个?”
他绑的人可有十多个,哪儿知道哪个是她师兄。
鹿呦忙道:“就是那个穿白衣服、和你们大人打架那个。”
面具人恍然:“哦哦……他啊,就是看着血流得多一点,你放心,没死呢。”
鹿呦睁大眼睛,这是什么形容词?
她正待要问,那面具人却被少年挥了挥手遣退。
他往旁边一靠,就着鹿呦喝过的那个竹筒喝了一口,不咸不淡道:
“你对你那个小白脸的师兄还挺关心的。”
鹿呦冷眼看他:“说别人小白脸,你长得很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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