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赵铭还是决定先打他娘的。
“不用管,一旦敌军要渡河,直接进攻!”赵铭淡淡道。
闻言张武皱眉道,“可是陛下,如此一来,我等想要歼灭这支大渊骑兵怕是不太可能了。”
“无妨!”
赵铭摆了摆手,“眼下朕本就没打算削弱大渊军力,就这般维持现状最好。”
这在他看来的确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大渊现在削弱的太严重,那等西军抵达,那还怎么看这出好戏?
最好的法子就是先放任这些大渊蛮子,就等大燕西军来了,便坐山观虎斗。
故而也只好苦一苦大燕百姓了。
赵铭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成大事者就不能瞻前顾后。
在大渊屠刀下死一些百姓又怎么?
百姓在大燕的治理下日子越苦,那对于大乾的崛起,便更是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就在赵铭思忖之际,对面的敌军也是收罗了大量小木筏。
另外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截下了大量商船。
此时放眼看去,运河北岸旁已经密密麻麻铺满了船只。
并且在那些大渊蛮子的指挥下,有船夫颤巍巍的开始将船只在运河之上进行排列。
经过大乾的修缮和凿通,这大乾运河的水面还是十分平静的。
这无异于减缓了操控船只的难度。
没一会赵铭就看出来对方这是想干什么。
“陛下,这大渊人竟是想要用木船在河面上横向排列,如此就形同一条浮桥,可直接通行!”
关闻皱眉看着这一幕。
的确,随着船只逐渐排列完毕。
为了避免河流冲刷之下,导致船只脱离排序,还有民夫开始在大渊人的驱使下用绳子将这些船只牢牢的连在一起。
“让他们搭!”
赵铭淡淡道,对此他也不在意。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给大渊人一点点震撼。
让他们短时间内彻底对大乾这块地死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乾军阵这边,不少士卒都焦急的看着这一幕。
不清楚陛下和千夫长们怎么还没反应。
再这样下去,敌军这浮桥可就搭建好了。
不知不觉就是一两个时辰过去,随着浮桥搭建完毕。
大渊人那边似乎也对于这种情况不太理解。
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进攻,主要是太古怪了。
对面的敌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搭桥,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属实有些疑点。
犹豫片刻,为首的大渊将领还是下令驱赶那些流民朝对岸发起冲锋。
为了让流民好歹有点战斗力,还给他们分别发了一把从沿途府库中搜罗的破烂老旧兵刃。
莫子昂皱眉看着对岸,作为这支千人纵队的主将,他显得格外谨慎。
不同于其他大渊人,他祖上应该也是大燕子民。
只不过是北燕时期的。
虽说他现在也算是大渊子民,可在那些大渊贵族眼中,他还是外人。
就连他的部下,也全都是曾经的大燕子民。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对大燕人就有什么好感。
事实是恰恰相反,他们对大燕有着彻骨的仇恨,这种仇恨甚至比之大渊对待大燕更甚!
这种感情怎么说呢?
这一切只能因为北燕末期的那几个昏君导致的,如若不是这般他们又怎么成为亡国之民?
又怎么会在大渊当下等民?
加上之后的南燕每况日下的局面,更是让他们瞧不起。
觉得这样的废物政权何不早些完蛋?
总之他们对大燕的感情很复杂,仇恨那是真的仇恨。
但要说他们是叛徒,还真不见的,这件事上并非是民众抛弃了大燕,而是大燕抛弃了他们的子民。
所以莫子昂对待战事一向都属于谨小慎微的态度。
尽可能追求尽善尽美,而一旦破城,往往也是屠戮大燕人最疯狂的那批人。
就好比眼下,他驱赶着大量大燕人进攻,丝毫不见手软,甚至因为时间太短,没有裹挟太多流民而有些遗憾。
“大人,如今浮桥已成,我等何不先来一波猛攻?
想来以大燕厢军那孱弱不堪的战斗力,只须我军将士稍加冲杀,便会自乱阵脚不攻自破!”
副将提出了自己建议。
闻言莫子昂只是微微摇头,“不可!”
“吕东你要记住,我们在那些贵族老爷面前可没什么话语权。
如若我部损失惨重,那下场就不必多说了。
对于这些贵族老爷而言,我们这些人不算什么。
切忌!在大渊为官,一定要少犯错!”
这话算是莫子昂的经验之谈。
他见识过太多惨剧了。
他曾经听其父辈提及过。
当年他父亲就是某一位将领的下属。
后来因为那位将领在攻伐南燕战事上犯了点错。
紧接着就被剥夺职务,随便就指派了另一人为将。
对于大渊人而言,对他们有价值的才是好东西,如若没有价值,可随意丢弃。
而那位被剥夺职务的将领,其早些年大渊贵族赏赐给他的美妾和财宝也是纷纷收回。
因此,莫子昂对于这事很是深有体会。
此时随着驱赶之下,数百流民开始拿着兵刃朝着对岸冲杀而去。
只不过流民毕竟是流民,有的走着走着,因为浮桥不稳,加上人员拥挤,外围不少人还没过去就被挤下浮桥跌落水中。
但还是有不少人通过浮桥抵达对岸。
看到这一幕,新兵组成的军阵中传出一声口哨声。
紧接着第一排的长枪兵开始列阵,同时朝着前方压去。
接下来的一幕自然不用多提,如同一头撞上来的猎物。
上来一个人就被戳死,有人因为惧怕,想要往后逃。
但后面的人又在往前面拥挤,于是前后挤压之下越来越多人落水。
有人能够壮着胆子往军阵冲,可大多都立刻被戳死。
死亡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看到这一幕,莫子昂皱了皱眉。
这样下去貌似也不是办法。
“加大督战力度,不敢冲的全部就地斩杀!”
“是大人!”
很快就有一排大渊士卒持刀冲入浮桥,如驱赶羊群的牧羊犬。
随着拿刀砍死了几个倒霉蛋后,流民们总算是爆发出一股狠劲。
可结果还是没有改变,冲上来一批,就被戳死一批。
要么就因为躲闪,导致跌落水中。
越来越多人掉水,也有越来越多流民被捅死。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这段运河河面就已经被鲜血给染成淡红色。
且随着时间流逝,这种红晕开始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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