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爸,你气头上说的话,我们就听听算了,我和小莉先回去了,你自己和妈再好好谈谈吧,反正简平是你和妈的亲儿子,我们做女儿,无论说什么?做了什么,到最后,错的一定是当女儿的不是,我们三姐妹就不掺和你们的事了......”
小食店最终也没有被我盘掉,在我看来,这空壳子小店,就算盘出去了,也收不回几毛钱,我还得搭功夫在上面,我都懒得去管。
晚上我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的时候,我爸还在床上躺着,也不能怪我爸,我爸都快六十了,身体机能也大不如从前了。
年轻时候已经将自己的精神提前损耗的差不多了,就我爸这身体,要是再不好好将养,说不得哪天也跟我奶一起团聚去了。
“老公,你好点没有?你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弄去。”
我爸听着我妈这关切的声音,心里再也荡不起一丝波澜,突然间我爸想起了我奶,他也终于能体会到我奶临终前的心情了:身未死,心已葬,这种感觉太让人感觉窒息了。
我妈连着叫了我爸好几次,我爸都装作没听到,此时的他特别的不想说话,就想一个人静静的躺一会。
我妈见我爸一直不回应她,只当我爸太累了,睡着了,所以她轻手轻脚的准备去厨房做晚饭。
“老婆子,你说,咱这儿子还有救吗?咱俩这一辈子,累死累活的,攒了一辈子的钱都进了他的手里,结果人家跑人家父母跟关表孝心去了?今年五一的时候,三个女儿花钱带我去看海,我都没舍省像他这样挥霍的。
就这几天的功夫,他花出去的钱够我俩省吃俭用的存一年了吧?
老婆子,你说咱俩还拼死拼活的为个啥呀?”
听到我爸说的这话,我妈只得返回到我跟前,握了握他苍老的枯瘦如柴的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能为啥?还不是为了你们老简家不要断了后,不然等我俩走了,你看你闺女能给我俩半柱香火不?佛家不说吗?儿女都是前世欠下的债,前世未清,今世来偿,你呀,也别瞎想那么多了,就当咱是来给他还债的,行吗?”
“那咱俩这债啥时候能还清啊?你说咱俩前世得欠他多少债啊,他才会如此的折磨咱俩?”
“你这糟老头子,净会瞎折磨自己,儿女的债哪有还得完的时候,电视不演的吗?到死都偿不完,只是人死债消罢了。”
“那咱俩前世欠的债不是因前世死了,就消了吗?怎么还能带到这一世呢?老伴啊,你不要把我当傻子一样好糊弄吧?我人虽然老了,但还没有到老糊涂的时候。”
“没有糊弄你,因困果果的东西,我懂的也不多,就是听别人这样劝的,我就这么认为的,你呀!也别在这为难我了,再多的安慰话,我也挤不出半个词了。
行了,这么晚了,我也该去做饭去了,你要是实在太累了,儿子的店咱就不管了,由得他去好了,看他靠着丈母娘家能得意几时?”
幽暗的房间里,我爸一直盯着头顶那盏光线昏暗的电灯,我爸就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连个开个灯还想着如何在一天里能节省下来几分钱的电费,怎么就养出了如此花钱大手大脚的儿子了?
难道他在花着我的血汗钱的时候,他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内疚的吗?
这一晚,我爸内心极不安定,所以睡眠也不是特别好,说是熬夜通宵也不为过。
第二天一早,我妈做好了早餐,叫我爸起床吃早饭,我爸也不胃口,我妈就随意扒拉两口,又着急忙慌的赶去店里洗涮了。
直到我妈出门了,我爸才懒洋洋的起床,收拾好自己,然后简单的吃了两口早饭,自己翻出我妈藏在家里的银行卡,然后又找出来自己的身份理证就出门了。
我爸活了近六十年,第一次去了银行给自己办了一张人生中的第一张银行卡,你们说搞笑不搞笑?我爸赚了一辈子的钱,居然没有办过一张自己的银行卡?也难怪我哥每次都能将我爸赚的钱取个一干二净。
合着,这钱跟我爸亲手送简平手上的有区别吗?
我爸自己赚的钱,一分不差的全存我妈卡里?存进了我妈卡里的钱,那不就是简平的钱吗?
难怪他敢如此嚣张的不顾我爸的死活,我妈也真是够够的了。
折腾了老半天,我爸才终于办好了银行卡,然后又摸出我妈的卡,去了自动柜员机,一次一次的将我妈卡里所剩无多的三万多块钱全取了出来,然后存进了自己的卡里。
捂着新办的银行卡,我爸心里才稍微踏实了几分。
走出银行,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有点刺眼,但春日的阳光正好,不冷不热的,照在在身上特别的舒服。
回到出租屋,我爸像个没事人一般将我妈的卡又放回了原处,再把自己的银行卡藏了起来,以免被我妈发现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简平才带着老婆、丈母娘等人笑容满面的回来了。
狭小的出租屋内,简平一脸笑容灿烂的掏出一串贝壳风铃,亲手递到了我妈手上:“妈,这是儿子亲自为你挑的,你看看好看吗?我一看到这串风铃,我就知道妈一定会喜欢。”
我妈也是笑得嘴巴都裂到后脑勺去了,心里还特别的欣慰:还得是儿子,去哪都惦记着我这当妈的,这礼物得在我儿子手时捂好些天了吧,这不得咯我儿子手疼?
然后是简平跟我妈一起分享游玩的快乐时光,我爸在一旁越听越心塞,最后实在是怕自己心里承受不住而气晕了,我爸只得借口出去透气去了。
这废物儿子,连海边捡的贝壳都不愿意给自己带两个,自己不心寒才怪了。
等爸走了后,简平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他如此费尽心思的哄我妈开心,就是因为钱都被他花光光了,估计明天准备开业的食材钱都没有,不过那店开与不开,都一样,还不如关门大吉算了。
我妈一想到贾婷婷和她娘家人那些笑得如春花一般灿烂的笑脸,我妈一阵揪心的疼,但不拿钱出来,儿子连明天开业的食材都拿不出来,这不是我妈想要看到的。
等我父母邻居找到在东区招聘的小妹时,我小妹急忙给我打电话:“大姐,你快回来,简平快要把爸打死了。”
我当时脑子就死机了,简平怎么就和我爸打起来了?
我小妹先回的我爸妈的出租屋,你们都知道的,我哥当了二年兵,我小妹真不是她的对手,幸好公司离家里也不远,我从公司借了车,赶紧回了家。
等我到家的时候,我爸和小妹都不是简平的对手,我小妹鼻梁骨都被简平一拳头打得鲜血直流。
再看我爸,鼻青脸肿的,也是被揍的不轻,这我心头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直接快跑过去,拎起简平一个过肩摔,我是使出了十足的力气,简平被我这一摔,全身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听着了。
简平一看是我对他动的手,还想起身跟我过二招,我二话不说,飞起两脚,狠狠的踢向他的肚子,顿时他痛缩成一团,我妈一看我真的下狠手了,赶紧跑过来,死命抱着我。
我小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抄起家里的木凳子直接砸向缩成一团的简平。
这下,简平真的是连“哎哟”声也没力气喊了。
我妈也傻眼了,看着简平躺在地上,一动动的,我妈还以为简平被我给打死了,吓得她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抱着简平一个劲的喊着“儿子......”
好一会,简平才缓过了劲,在我妈怀里又蜷缩了起来:“娘老子,痛死你儿子我了,简梅这死丫头,她是真下狠手,想在了你儿子的命。”
简平说完,他自己还觉得委屈上了,不一会,就听到简平嚎啕大哭声传来。
好些没事干的邻居都挤在这小破屋子里,议论纷纷,就没见人上前拉架的,哪怕他们象征性的随手拉个架,我爸和小妹也不至于被打得这么惨。
此时我是真的特别庆幸自己在大学时报了跆拳道协会,来广州后,自己不差钱了,我又在健身房报了散打。
要不然,我们今天都要被简平给揍的满地找牙,“呸,活该,再有下次,我打残了你,我愿意养一个残废一辈子,简平,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妈听着我说的狠话,气得她飞跑过来不停的捶打着我,完了不解气,又跑过去打捶打我小妹。
“行了,你儿子还没死,今天就算是打死了,也是他活该,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儿子居然敢打老子了,就他这样的,他妹妹今天没打死他都算轻的了。”
我爸也终于缓过了气,自己艰难的爬坐在地上,一张老脸被自己的鲜血给糊个满脸。
此时,我也懒得搭理我妈了,赶紧带着我爸和小妹上了公司的车,让司机送我们去了最近的医院,在经过贾婷婷身旁的时候,我不冷不淡的瞥了她一眼。
哼,这女人,够淡定的,她老公打公公和小姑子的时候,她淡定的躲一边看热闹,大姑子打她老公的时候,她还是一脸淡定的看着,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没任何的关系。
行,等着吧,报应终有一天会落到她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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