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把那些文人示子全部骗走,林选有些不忍。
人家毕竟是十年寒窗苦读,又等了那么多年,结果被他几句话给忽悠出国了。
但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今天不遮掩做。
那么过不了多久,这些人也会被赵恒言想办法驱赶,什么也得不到。
别看赵恒言说,那些人围住吏部大门,是烦扰。
其实是个屁的烦扰!
留着那些人,就是吏部的一个幌子。
只要那些人在,后来考中的文人示子就得考虑,自己凭什么能比前辈更早得到官职。
思来想去,那就一个办法。
花钱托关系呗。
于是,吏部就能源源不断获得钱财。
但凡事都要有个度,过犹不及。
大洪十年了,积压了数百人。
能起到的幌子作用越来越小,反而会变成隶制和科举改革的导火索。
赵恒言心里明白,但寸积铢累,他想解决的时候,已经解决不了了。
万万没想到,今天林选一来,一番操作,数百人一个不剩,全都领了银钱和勋阶,最晚的都说是要明天一早就启程。
以前的人走了,以后就是个全新的开始。
吏部又可以开源,这都是林选所赐。
于公于私,都值得他以重礼相待。
“那些人真的都走了?”
林选吃着喝着,随口问道。
“是,一个不剩。”
“那,好吧。”
这样的结果,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
还以为总会有几个怯懦或者察觉出不对劲的,选择留下来呢,没想到一个都没有。
逸劳国的文士风气,远比他想象的好。
“不过,殿下,下官还有一层担忧。那些人今日热血,可等血凉了,他们回过味来了,再回来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只要走了,就不会有一个人再回来。”
林选说得斩钉截铁。
“请殿下释疑。”
“简单,一个词,面子!
肯定会有人畏缩,可能半道上就放弃了。
但我不是让你派皇城卫护送他们吗,他们不好意思告诉皇城卫,他们想放弃。
肯定也会有人借故支走皇城卫,然后自己找个地方待着。
他们要么回家乡,要么另谋生路,但绝对不会再回来。
因为,我给了他们勋阶的文书。
说好的,让他们每个人都有官做,虽然给的都是统一的勋阶,没有实权也没有俸禄,但那也是官。
我答应他们的事情,我做到了。
他们答应我的事情,没做成的话,他们没脸回来。
而且,回家乡他们也不亏,手里有钱,还有带着皇子印章和吏部行文的授令,这难道不算是衣锦还乡吗。
想要的都有了,那还折腾回来皇城干什么。
文人有骨气。
但这骨气,大多都是为了争面子而已!”
林选长叹。
说那些人,何尝不是在说以前的自己。
远离家乡,在所谓一线大城市打拼,没个让亲戚邻居高看一眼的成就,过年都不好意思回去过。
这是有骨气,要拼个出人头地吗?
说白了,争面子而已。
“选殿下大才,下官佩服!”
“行了,拍马屁的话不用再说了,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之前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说点实在的吧,把我关在吏部三天,让我避过祭天大典,行不行?”
林选费了那么大力气,为的就是这个。
他不想回去再找皇帝请罪了。
纯粹瞎折腾。
不如让别人把自己关起来。
谁知,赵恒言又是没半点犹豫。
“不行!”
“哎,赵恒言你老小子认赌不服输?”
“不不不,皇子选您误会。吏部是可以关你,但你自己想想,真的能关住三天?陛下已经下旨各部,祭天大典一切安排,听从你的号令。为此事最忙碌的其他各部,怎么会看着您在我这不出去。万一闹到陛下那去,一道圣旨下来,我也挡不住啊。”
“靠,那我有白忙活了?”
“呃,也未必,至少选殿下您把祭天大典的天诏传令官,都给弄没了。”
赵恒言苦笑。
所有滞留的文人示子一个不剩,到最后才想起来,还得选五十四个传令官呢。
这下好了,祭天大典的传令官没了,那还办什么!
“呵呵,传令官没了有什么用,秀女都让我弄没了,我那皇帝老子不还是要继续办!说点有用的,要不然,你别怪我现在就把那些书生都喊回来!”
赵恒言差点吐血。
好家伙,您还能给弄回来?
嗯,真有这个可能,皇子选的手段,常人难料。
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
赵恒言突然一拍大腿。
“罢了!皇子选既然执意如此,那下官倒是有两条下策可选。”
“说。”
“一条,作奸犯科,去刑部领罪坐牢!”
“哈?”
“只要皇子选在皇城内犯事,譬如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肆意打砸民舍家宅,甚至您点火烧几间皇城大街的铺子。只要被皇城卫当场抓住,最先送去的定是刑部大牢。刑部按程序上报宫内,再请大理寺、宗人府三堂会审,怎么也要三天时间。下官再想办法从中斡旋一下,保证皇子选七天出不来就行了。但,这法子有一弊端,那就是选殿下您无论犯什么事,都会被从重处罚,保不齐就要多遭点罪。”
赵恒言说完,小心翼翼看向林选。
林选人都木了。
我让你假关我,你特么是让我真坐牢啊!
烧人家铺子,砸人家房子,摸人家女子,这些法子是你一吏部尚书想出来的?
真当我不知道逸劳国的法度呢。
皇子犯事,真要是证据确凿被当场抓住,还有皇城百姓看到,按律至少三年起步!
那不是我找大洪皇帝要的禁足,是真的坐牢,我宝贝皎月还有刚送进家里的五百秀女,我是一个都见不到了。
真那么想不开,我还不如穿越第一天,直接带刀去捅了大洪皇帝更直接呢!
“说另一个。”
林选不耐烦挥手。
“另一条,带兵出城,去兵部领军命去打仗。”
“打仗?打什么仗?”
“殿下有所不知,今日早朝,下官听闻,有一部流匪昨夜突然闯入皇城城外的一处庄子,打砸抢掠,还扬言要杀进皇城。据说,那部流匪来自一百里外的苍云山狼寨,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因为选殿下您砸了他们的博戏坊。”
嗯?
这怎么赖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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