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瞪着邺君赫的车子,只有他一个人在驾驶,那些随行人员早已不知何处。
“进来。”
邺君赫精湛的眸子扫过慕晚一眼,依旧是低沉的慢条斯理的嗓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然而这一句‘进来’,令慕晚身子微微一颤!她清楚地记得昨晚这个男人在她家楼下也是这么简洁有力的一句‘进来’,让她自此在他车上饱受折磨!
望着她突然防备的眼神,邺君赫的唇角微微勾起,“你认为大白天的,我会对你怎样?”
慕晚嘲讽地撇了撇唇,“难道邺少大人不知道刚才在洗手间也是大白天?”她讥讽他前后矛盾,亏他现在好意思说出口!
他淡笑,依然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慕晚不禁觉得,这男人究竟是多会伪装,恐怕比她更甚吧!
“进来吧,这次我保证,不会吃你!”邺君赫微笑着挑唇,笑意拂过他深壑的眸底,却是不轻易罢休的神情。
慕晚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斗过他,噘了噘嘴,打开车门——
这次,她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职业套裙将她的身子裹得很紧,露出妙曼的曲线,尤其坐下来的时候,裙子短到几乎包不住,若隐若现的,甚是勾人,而她身子依偎着车窗,时刻防备,像是随时准备逃离……
“好了,我进来了,你可以开始你的伟大发言了!”
邺君赫睨了一眼她的举动,抿了抿削薄的唇,没有多说什么,径直从衣袋里拿出一盒东西,顺手从车后座掏出一瓶纯净水,一齐递给慕晚——
“吃了它!”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慕晚扫过他递来的小盒子,显目的药盒包装,上面的英文字母一看便知是进口药物!她心底一紧,“干嘛?”
“你该知道,我不希望有什么麻烦!”他挑了挑眉,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轻巧。
慕晚忽然明白些什么。心底划过一丝怆然。“呵,难不成这就是邺少今天此行的目的?”
他扫了慕晚一眼,不以为意,“不然你以为「地建」真有这么大本事,值得我亲自去审查么?”
慕晚的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撕裂了一道口子!疼痛瞬即蔓延。
这一刻,她算是真正明白,他早晨所说的亲自‘审查’,竟是如此用意!
他见她不肯接过去,于是打开药盒,撕开一粒,再次递到她嘴边,“这颗是事后的,适合你现在吃。”
慕晚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她唇角一笑,“难得邺少这么细心,真巧,我也不希望留什么孽种!”
说着,她抬起微颤的手,接过他手中的药丸,仰头一把塞进口中,再用纯净水就着一饮而下……
心在滴血,她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滋味,吃了这颗药丸以后,她应该轻松了,不是么?可为何心却沉甸甸的,压得她胸口窒息?
邺君赫眸子一闪,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恼怒,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神态。看着她吞下药丸的举动,他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跟着,将整盒药丸塞到她手中,不忘叮嘱道,“这里面其余的是事前药,你最好每天按说明书服用。”
慕晚握紧他塞过来的药盒,指尖些微震颤。
她知道事后的药效要比事前药效重很多,同时对身体的副作用也大很多!
若真正爱她的人,又怎舍得让她吃副作用如此大的药丸?她忽觉悲凉,那股凉意仿佛窜到了脚趾尖。
眸子微闪,她扬起漂亮的唇角,当着他的面,将药盒塞进包包里,“那可真要多谢邺大少给我这么名贵的药了!”
他唇角勾出一道释然的弧度,眉梢微挑,“你该明白,这样对大家都好!”
慕晚笑得有些凄凉,可她努力地掩饰住了,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这个当然!我将来还要钓个金龟婿的呢,生个拖油瓶只会连累我,这么不合算的事,我乔慕晚怎么会做?”
不知怎么,听到她还要钓金龟婿的话,他莫名有些不悦。
但素来有自制力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了眼慕晚精致的容颜,继续说道,“今晚市里有个夜会,我九点过去接你。”
“啥?”方才滴血的小心脏还在抽痛着,慕晚又被他这突来的一句,惊得差点失魂。
“你听到了。”他淡淡地吐了一句,然后眸子防备性的扫过车窗外的马路。他做事一向低调,一来不希望媒体拍到些什么,二来更不能让竞争对手捕捉到蛛丝马迹。
“可是你上午没听到吗,我跟姜经理请假了,我还有事欸!”慕晚想到今晚和骆朝的约定,他们好几年没碰上一面了,难得骆朝从军营里回来探亲,她怎可以失约于他?
邺君赫瞥过一眼,仿佛她的事对他来说是多么微不足道,“推了它!”
“不行!”慕晚坚决,“你们市里的夜会,我去不去根本没人在意!更何况以你邺副市长的殊荣,多少女人等你召唤,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她的强烈抗拒,终究惹来他的不悦。
方才云淡风轻的神情里,多了一丝低调的怒火。
他忽然睨到街角似是有个可疑的人影,胸前还背着相机……
转过头,他紧迫的眸眼直视着她,唇角有些冷硬,“别给脸不要脸!我决定的事情,你该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要么今晚九点在家乖乖等我,要么从T市滚蛋!”末了,他不给她回应的时间,“下车!”
尽管那嗓音多么温润如玉,然而冷冷的话语,却没有一丝情感。
从T市滚蛋!慕晚被这几个字震得差点窒息!她完全不质疑他有这个能力!反正这里就是他的地盘,他高兴她呆着就呆着,他不高兴让她滚蛋就滚蛋!
抓紧包包的手颤抖着,她不敢有一丝迟疑,赶紧打开车门——
双脚刚刚落地,“咻”的一声!
车子猛然离去!仿佛擦过她的衣裙,扬起一阵凉风。
刺痛了慕晚的心底!
望着那绝尘离去的车影,她的眼角终于忍不住湿润。
她太清楚邺君赫的本事,若逆了他的意,只会让她日后更加难熬。
而她之所以冒险带孩子们回来,无非是为了给孩子们创造更好的生活,为北北的病找到更好的医治方法,她……绝不能从T市滚蛋,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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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从幼稚园接回两个孩子,回到家,已是中午一点。
“妈咪,真的真的吗,下午要带我们去买新衣服吗?”鼻鼻喜笑颜开的小模样儿,显然对下午的行程欣喜若狂!
“宝贝,你一路上都问过好多次了,真的真的真的啦!”慕晚温柔地笑着,给鼻鼻这个小调皮换上鞋子,小家伙可不像他哥哥,邋遢得很呢。
北北则安静的走到厨房,换上小围兜,问道,“妈咪,给你煮饺子吃好吗?”
北北和鼻鼻在幼稚园已经吃过午餐,一路上他问过妈咪,才知妈咪还饿着肚子。所以一进屋就开始为妈咪张罗吃的了。
慕晚扬眸看了一眼开始在厨房忙碌的北北,心底扬起一股暖暖的感动,仿佛心底所有的痛楚,只要见到这两个孩子,就都消失了一般!她何其有幸,拥有这两个小宝贝,此生何求呢?
“宝贝,不用忙活了,我还不饿,下午带你们去吃肯德基好不好?”慕晚朝厨房的北北喊道,轻柔的嗓音里是浓浓的温情。
“好耶!好耶!妈咪好棒!”鼻鼻一阵欢呼,兴高采烈的模样儿,仿佛出去买件新衣裳,吃一顿肯德基,对他来说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事!
北北走到厨房口,睁着眼看着慕晚,小围兜还搭在身上,“妈咪,今天你发工资了吗?”皱了皱小小的眉头,他瞟了一眼客厅墙壁上的日历,他记得今天不是妈咪出薪的日子啊。
慕晚一把将鼻鼻抱进她的单人床,任小调皮在床上欢呼打滚。跟着,走到北北跟前,弯下腰身,温柔地替孩子解开小围兜的绳带,“北北,今天妈咪很开心,你们的骆爸爸回来了,妈咪想带你们去见见他。”
“骆爸爸?”慕晚看着北北拧了拧小眉头,这个举动几乎和邺君赫如出一撤,她心头不禁一颤。北北显然对骆朝没有丝毫印象。
宠溺地捏了捏北北的小脸颊,“嗯,你们刚从妈咪肚子里蹦出来的时候,骆爸爸就抱过你们了哦!”
“真的真的吗?妈咪,骆爸爸是骆驼的粑粑吗?”腻在床褥里打滚的鼻鼻,忽然兴奋地迸出一句,天真的他最近才刚从课本里认识骆驼。
“小鼻子!骆爸爸是人啦,不是骆驼便便!”北北立即纠正弟弟。
慕晚不禁莞尔,似乎她这个儿子比她还会教鼻鼻。
“北北聪明哦!鼻鼻今晚见到骆爸爸以后,不可以叫人家骆驼粑粑这么没礼貌,知不知道?”
“噢!那骆粑粑会不会给我们买好吃的呀?”鼻鼻自顾自地又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他可是标准的小吃货一枚。
北北无奈地番个白眼,看了一眼慕晚,说道,“妈咪,骆爸爸不会嫌弃我和小鼻子吗?”
慕晚心头一酸,她知道上次不愉快的相亲经历,罗俊南那句穷酸孩子,北北还记忆犹新。他怕骆爸爸也会像罗俊南一样,嫌她带个孩子。
“不会的!宝贝,相信妈咪,骆爸爸是个好好人!他比任何人都爱你们!”
若这世间还有谁,愿意无条件接收她的孩子,除了骆朝,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可是她知道,就因为骆朝太好太好了,她不想也不能耽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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