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并非如从立仁所盼,给他多有闲暇,担当了这个活儿,就要端好这“碗饭”。
大案的尺度是很清晰的,但凡大案,对身担大案队长的从立仁,必是责无旁贷。然而,仅命案来说,就各自多有百怪千奇,绝非一个模式,经验的逻辑也并不是认定本源的唯一,庞杂的各种曲直,超常的外因情节,都给案件侦破带来种种不可预测!
从立仁的刑侦生涯,裕华酒店盗案的告破,算为鲜有,那个案件的因果关系,脉胳走势,认定准确,故案件侦破也就顺手拈来。
从立仁还遇到这样一起离奇的案件,这是一起典型的“奸情”杀人案,此案的蹊跷在于越轨的当事人,实非存在“奸情”关系,充其量只是一个为满足“精神”需要。因心理需求,导致了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于是从立仁的侦破档案又写了新奇的一页。
这是宝洼和玉田结合部的一个小村庄,村子依河傍水,呈带状势,房屋被杨、柳、榆、槐、桑遮掩,尽显了无边的绿。
村把哨一唐姓人家,有儿子叫唐实田,这唐实田小时候不知得了啥病,长到成人了,还是又瘦又弱,只长岁数不长个儿。1米5几的唐实田,不知啥年月又有了村里人送的外号“苦大郎”。
唐实田的苦,还苦在三十大几没个媳妇,一直到了第三个本命年,唐实田才交了好运,经人牵线搭桥买来个媳妇南水翠。姑娘18岁,生在蜀地山沟沟里,人长的周正,面容也娇美,村里年轻人都羡慕唐实田有艳福,说是唐家“南水北调”来了甜,有事没事也多了往唐家凑,耍耍贫嘴闹个乐,尽尽情趣瞎搅合。
唐守田打了小半辈子光棍,平日里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自是十分珍惜。他承包了家里家外的全活,样样都干,甚至连媳妇的袜子、裤衩也都洗,不叫对方插手半分。南水翠在老家山沟里从小到大,除了种田插秧,喂猪养鸭,几乎没见过外面世界,自打来到这洼里人家,吃好的喝好的,又不用下地干活,尽管和丈夫岁数相差不少,小有不称心,但一比较过来的苦和现在的甜,也就塌下心留了下来。一年后,南水翠生下来一个胖儿子,孩子出生那天,唐守田万分高兴,对着媳妇儿说:“你没叫我绝户,这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唐守田能守住这份幸福吗?他后来的人生之路是否如现实延续,还是来了磕磕绊绊?唐守田的儿子一天天长大,他自是有了幸福感。村里人也把“苦大郎”改口扔到了还乡河里,又把唐守田呼了“唐不苦”。
日子像还乡河的水,不息的东流去。唐守田的幸福也流淌着如梭的岁月。
冬天去了,春风十里洼里路,一天傍晚,在地里劳作了半天,汗流浃背的唐守田荷锄晚归,走过了三里大埝,穿过了一里桃园,哼着歌的唐守田进了家门,却不见了媳妇南水翠,入了堂屋,眼中也只是了冷锅冷灶,不见烟火。
唐守田出了家门去寻媳妇娘俩,步行不远的南桃花园边,但见南水翠正蛮有兴致的看几个赤背裸胸的男人甩扑克。
唐守田一失声,南水翠仍没有理会,儿子在她怀里睡着觉。
“你这娘们快回家,光看我们哥几个,也只是饱你个眼福!”内中一个叫何连生的光棍汉一声说罢,引发了几人轰笑。
“快去快去!你家'不苦'急了!”众人又同声笑过。
“咱得过日子,那都是啥人!看那能当饭吃?”未进家门,唐守田第一次有点怨声地对媳妇说。
“我就看,我看别的男人都强过你!”唐守田闻听一愣,一把夺过儿子,怒冲冲先自进了家。
唐守田的家,一改了往日的温馨乐融融,儿子在炕上哭着,媳妇在桌边抹泪,他胡乱地熬起来粥。
自此,唐守田的幸福如是蒙上了一片阴云,他看啥都来了不顺眼。南水翠也没有了平日的温柔,说话也多有了别扭,不是嫌
笤帚歪就是笓箕斜。
这以后,大凡唐守田外出劳作或赶集上店,一个男人成了唐家的常客,女人南水翠的衣着也光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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