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春风化雨,吹落了枝头花。雨潇潇肆意飘洒,使雾霾遁去了影踪。
武家大院显了结巴,两个硕大的花圈摆在门口东西两侧。里院横亘两排中等花圈,有的白花已掉在地上,散落着和泥土为伍,凭任人踩过踩来。
春雨绵绵中,花圈上颜色顿失,流淌着如是混浊的泪。
四个民间吹鼓手可劲的鼓着腮帮子,摇头晃脑的吹奏着天地英雄的曲子。
一个水毡皮支撑的灵棚下,一副鲜红的棺材前,摆着武一山的遗像。祭帐前有不俗的供品,供品前一盏长明灯跳跃着如豆的火苗。院子里有或跪或站或哭或嚎的武一山的弟子,一切都显了不同寻常的恐怖。
为探个水落石出,为求个柳暗花明,武家的院中来了韩玉和王弓。武一山的胞弟武二岭脸上铁青着,对韩玉的询问理搭不理。武二岭也是和兄长一样的武林高手,但性格却远比其兄火爆。
武二岭此时的心里正升腾着无比的恼怒,叠加着一腔难以言表的苦水。
武二岭的言行举止,都强烈的感染着哭灵的几多弟子。此间,冥冥之中若有火山爆发之势,亦必如箭在弦上!
韩玉眼观现场,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死者已去,生者可知。倘不,武二岭不会有时下的异样。
“武二,我判定家兄死的有些隐情。我一开始就觉得这并不是一般的事故,我也看出来了你想为此事理出个端倪。相信我,配合我,咱共同为这不幸的事搞个水落石出!”
“费心了,我武家的事,自会自家了断,外人甭掺和了”。
武二岭才冷冰冰的话音方落,又一声喊:“齐坡,送客!”
齐坡是武一山妻弟。平日里,武二岭的指令,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今天有了些磨磨蹭蹭,齐坡的神情被韩玉的眼睛捕捉了。
“齐坡,你姐夫没三天了,今天该下葬了吧?”韩玉移身齐坡跟前问。
“下葬?仇还没报,今晚....”
武二岭一个恶狠的眼神递过齐坡。这时,外面又闯入院中几条汉子,喘吁吁地对着武二岭说:“师父,动手吧!”武二岭怒目圆睁,一声断喝:“都他妈的给我滚一边去!”那几个汉子见师父身边还有外人,显然是自知说走了嘴,惶惶然退下,只不时地和众师兄弟们耳语,一时里,灵棚左右如若开锅。
“武二,我是大案队长,是警察,你们不要胡来。只要把冤情说给我,我保你冤有可伸,债有所诉。你脑子一热砸了锅,国家的法律可容不得你!”
“不掺你们的事,我有我的了断方式,还是请吧。”
武二己没有了先前的激情,淡然的说给韩玉。
武二岭悲催的对着灵棺双膝跪下,泪眼朦胧的连磕着响头。众弟子见状,同起悲声,灵棚内外,哀嚎一片,动地哀里,细雨蒙蒙……。
下一步走势,不可预料。但可知明是要横空来了险情,韩玉急着向李平汇报了,李平闻讯也把详情向刘铁力做了报告。
雨落津南农家院,
风随哀伤影无踪。
刘铁力亲自轻车简从,带了大案处长李平冒雨赶到了城南临界庄。
刘铁力亲赴这个现场,是多有考虑的。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走偏,他相信韩玉一定是发现了重大隐案。况且,市人大会议召开在即,自己复回市局,就有了命案,决不可掉以轻心了!职责的沉重使这个铁血老警又心海连波,一路疾进。刘铁力脑子里闪回着过来破获的各种大案,串联着因果,排理着细节,捡拾着曲径通幽……。武二岭还跪在兄长的灵前,他在祈祷兄长护佑他今晚的行动,口中还默念着誓言:“大哥,我老二如不提李某的头来祭你,不算从一根儿肠子爬出来的!”正在情动肝肠时,一票武馆门外人,不听众弟子劝阻已闯入进来。武二岭回头一看,见了又是韩玉等人,便有了怒不可遏,随之一声吼道:“姓韩的,江湖上的事由江湖人来办,你一个屁队长说不了算,你想多事,叫你们局长来!”
“我来了,这位兄弟息怒。家兄横遭不幸,可泣死于非命。你与死者骨肉至亲,自有断手足之痛。久闻武家兄弟侠肝义胆,但谁人也不能叫死者复生,还望你节哀息怒,不可因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你是何人,也来搅和!”
“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刘铁力!”
“你就是上过电视的英雄局长?”
“在本市,公安局里,叫刘铁力的仅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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