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的第一代大公鹅,被主人送去了洼西派出所,二代公鹅这几日风光无限,曙光初透,它就嘹亮了喉咙,舞着双翅叫早,但凡它一打头,余者也不再爬窝,纷纷响应着附合着跟着新当家的在圈里转悠。
婚宴用去了百鹅,圈子显了宽松,二代公鹅雄居这方领地,高傲的雄风尽显,雄霸一方。
张可人的婚礼宴席上用了王乐禾的鹅,张可人心里总觉得欠欠的。按说,宴席上一切按承办方流水宴操持,百鸡宴也算随大流。可臭蛋事先早亮了定盘星,说是合作社有的,应有尽用,一切不用外的!又加之王乐禾竟同意付出,也就促成了此事。然而,张可人总觉得这事办的有点欠妥,有点伤了王乐禾的感情。近些日子,张可人忙里抽闲,隔三差五的就去运粮河里捞水漂,还悄悄的把二虎的鱼饲料往鹅圈这边背,此举,只一个心眼为讨王乐禾欢心。这日,张可人又背了一袋子鱼饲料,呼哧呼哧的奔了鹅圈。才到鹅圈不远处,张可人的眼中有了王乐禾的身影,风吹的对方的长发飘飘,一动不动的身体像个雕像。这副神情,使张可人的心里有点七上八下。哲走了,心爱的大公鹅也没了,敢不是这伙伴有点抑郁了!这一时期,张可人发现,一向乐乐哈哈的王乐禾多是了沉默寡言,淡漠的怅然若失,生活,给了她残酷的桎梏吗?张可人可不愿意是这样!
“妹,姐背了这沉物件来了,快接接!”
张可人走到了王乐禾身旁,艰难的转了身,明是想对方一定会接扶了,于是一个后仰放松,不料王乐禾全然没有顾及,张可人重心失衡,一个后仰巴叉翻在地上。若在平日,刀子嘴豆腐心的张可人,早来了连珠炮的句句厉害,可眼面前只有咚咚跳的豆腐心了。
“唉,你这小丫头,看着人家摔死你才乐哈!”
张可人语罢,一咕噜自行起了身。
王乐禾没有一丝乐哈,独自喃喃自语:“这日子啥是个头!”带着苦味的眼泪流到嘴唇,她凭任流了,也没有用手去擦,她想着昨夜的梦中之谶,明明是他说了:等,等他……。可一觉醒来,他又不在身边,虚无的思绪使她的灵魂凝结成了一块石头,滚滚作响,那声色如同咒语,斑杂的没个尽头……“我的亲妹子,你可好好的,你别吓着姐!”张可人见王乐禾这般神情,慌了神。
“早先,咱姐们整天乐乐哈哈的,无忧少愁,那是多美!女人,一旦结了婚,整日价油米盐酱醋,不是上厨就是伺候,算戴上枷板了!你看,姐这脖子,二虎狗崽子咬的!”张可人白嫩的脖颈上有块红斑,张可人语无伦次的叨叨,不知是怀旧还是安慰对方。
“咱洼土人家,女人是水,男人是泥,没有水没有泥,哪来的运粮河……?”
王乐禾话方落,白一色的群鹅,在公二代的带领下,咕呱咕呱的仰颈长鸣。它们明是饿了。
冬天的太阳,静静的燃烧了运粮河的早晨,此刻,它迷人的、鲜艳的放着红色的光泽,不保留的吻着两个女人和白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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