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珍和阿飞看着外公醒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想想那颗子弹要是再偏一点,就会要了外公的老命,这也是外公这一辈子做的好事多,老天也要护佑他!桂珍对阿飞道:“阿飞哥,你先回去告诉金枝嫂,说祥训哥醒来了,叫她赶紧熬点粥送来。”阿飞哦了一声,飞快向塘下村跑去。
井湾到塘下村很近,不到二里路,阿飞很快就到了外公的家,见外婆正坐在灶台前一面煮猪食,一面抹眼泪,叫声:“金枝嫂,祥训哥醒来了,您赶紧熬点粥,我给送过去,”外婆嗯了一声,用手抹了抹还在脸上滚动的泪花道:“阿飞,你哥醒了,太好了!”外婆是个外柔内刚的非凡女子,看见外公伤成那样,心都疼碎了,桂珍知道外婆身体不好,怕外婆也会因此病倒,执意让侄女阿池陪外婆回家休息,外婆也知道,她〈他〉们的女儿才十六岁,如今老伴伤成那样,生死未卜,她不能倒下,她不能让女儿一个人为父亲的伤势担忧,她要让女儿感受到家的关爱在身边。一大早她就让女儿到县城去买冰糖,红枣和猪肉去了,她想等外公醒来后,好好地为他调养身体…
正好阿池买了东西回来,听说我外公已醒了非常高兴,忙对外婆说:“娘,爹醒了,太好了,我们起紧剁点肉沫放点盐给爹熬粥送去,想爹晕了几天,肯定饿外了。”外婆嗯了一声,让几天没睡的阿飞先回家休息,母女俩起紧动起手来,不大功夫,粥就熬好了,外婆用土沙罐将粥装好,阿池用篮子拎着,母女俩一同往井湾刘老神医的私人医院里,见外公虚弱地躺在床上,桂珍原本说外公体力还没恢复,让他多休息,可外公要她跟他把这次战斗后的结果告诉他!
桂珍只得把黄坚已派人把那群愿意投诚的士兵正在送往刘邓大军军的路上,而那群土匪除了那些有血债的被收监了,其它人已释放回家。外公这时轻轻问道:“那蔡金宝咋处理了?”桂珍道:“祥训哥,他这个人你比较了解,等你伤势好些,我们再到县衙去把他的事情定个案。”正说着,看见外婆和阿池走了进来便道:“金枝嫂,快过来坐。”
桂珍把位子让给外婆,外婆把沙罐打开,把处公的枕头抬高了点,女儿阿池在床头扶着外公,外婆一口一口的喂着外公,几天没吃的外公,感觉这点粥是天下最美的食物了,他真想把这一罐子粥全喝了,桂珍在旁提醒外婆:“金枝嫂,不能喝太多,现在只能少吃多歺。”外婆嗯了一声,把沙罐盖上道:“祥训呐,就先吃这点吧,你先休息一下,桂珍老妹跟阿池先回去休息一下,熬了几天了,别把身体也熬垮了,你大哥我来照顾,等你们休息好了,再来换我。”
桂珍说好,跟着侄女一起回了家,一觉醒来,看看天色,已是黄昏,急忙起身,出来看见三哥时训坐在火炉前笑咪咪地问:“桂珍老妹呀,你太累了,一会我去把我二嫂换回来,今夜我去照顾我二哥。”桂珍道:“那也好,我正好可把这场战斗的事宜总结一下。”
时训把侄女煮的面汤拎上送到了我外公那里,叔嫂俩又喂他吃过,外婆叮嘱三弟不要睡得太死,记得半夜服侍你二哥起夜,喝水…时训点头嗯嗯着,外婆走出医院门,正碰到来接她的儿。
桂珍正在油灯下,执笔写战事总结,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打土匪是第一次,这和当年打日本是有根本上的区别的,日寇是罪恶重深的外侵者,毫无人性地摧残百姓…而这些土匪多半是本地人,就拿蔡金宝为例子,他带土匪们打家劫舍,只是为了生存,可这些年也犯下了血债,破坏了一方的安宁,是罪不可赦的,但他在那次桂珍和外公带着兄弟们伏击日本鬼子时,日本鬼子用迫击炮反击时,蔡金宝又命这些土匪们岀手相救,而这次在外公被那特务打倒时,他又及时地开枪打死了那特务,带领那帮国军士兵和土匪们出了投了降,就这么一个土匪头子,在他的内心深处,还存着仁义和良知,她现在还理不清他身上的功过相抵,应该怎么评判!她想,还是等外公伤好了,听听他的意见吧!
再说蔡金宝坐在牢房里,再也没有了大烟可抽,烟瘾上来,那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在地上难受地滚来滚去,看监的士兵赶紧地告诉县长,县师爷知道,现在还不能让他死,命人从土匪窝里缴获的烟土中拿了一点去解了蔡金宝的燃眉之急,命他老老实实写岀这多年当土匪的过往,以便于县里对他的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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