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1954年的冬天,这日吃过晚饭,夜幕很快降临,雪花在夜空中轻轻无声地飘落。
女儿左红已经四岁,小儿子左军也已一岁多会叫爹娘了,大儿子吴世平已十五岁在上初中,二娇带着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炉中架着二娇从山上挖来的大柴蔸,火焰给一家人带来了温暖的其乐融融。
门口有人敲门,世平赶紧跑去看,见来人是罗国钦伯伯和他的老伴,高兴地说,“罗伯伯,您们来了,快到后面去烤火,我爹我娘都在那里。”罗国钦望着战友吴阿正留下的后代,心中有一种替阿正感到欣慰的感觉。走进火炉旁,二娇搬来两把椅子,让两位老战友坐下给他们倒了茶水,端来了她自己开荒种的花生,炒得香喷喷的,让大家吃。左树青见了老战友更是高兴,拉开了话闸子,讲起了故事:“老罗啊,还记下记得1935年5月3日至9日我们巧渡金沙江的那场战役吗?那一路上国民党军队在后面拼命的追赶,当时我记得你在我前面背着口铁锅飞跑,我跟在你后面,只听那子弹打在我身后的铁锅上蹦蹦地响,那时我在想,这些龟儿子们怎么不晓得老子背的铁锅他打不烂哈,要不是背着铁锅我肯定见阎王去了,幸好有一群战士停下来向追赶的敌人开枪阻击,又甩出了好多手榴弹打死了不少敌人。
也很巧哈,不知是敌人害怕了,还是后面的追兵没跟上来,竞让我们红军三万多人在37名船工,六条船的帮助下,经过7天7夜的摆渡,巧渡了天堑金沙江,没有损失一人一马,摆脱了国民党十万军队的围追堵截。完成了北上抗日的总部署,实现了史无前例的战略大转移。”老罗接着说:“记得哈,这是我们二万五千里长征路上唯一没有牺牲人的一场战役,我就是不明白,我们渡江用了7夭时间,为什么国民党军队就没有追上来呢?”左树青道:“听说是追赶我们的国民党军队内有一个旅长,他的真实身份是我们的地下党,他在这次追击中起到了很大作用哈。”一家人听着左树青和罗国钦讲的一个个战争中的战斗故事,仿佛又看到了战火纷飞血洒疆场的场面。吴世平在一旁说:“爹,我懂得了和平年代的来之不易,我长大一定要接好你们的班,保家卫国!”
夜深了,罗国钦拉着老伴从左树青家里出来,路上印着他们留下的足印,罗国钦在想,我要是有个孩子该多好哇。
罗国钦感觉自己就像被战火烧毁的诗集,本来他有那么多光环,有那么多诗意,还有那么多理想,当残酷的现实形成以后,他不后悔当时救人的壮举,他认为那是一个红军战士必具的品德,没想过那是伟大,那是高尚,那就是理所应当。他喜欢左树青讲故事时他的孩子们围着他时的神情,更感觉有孩子的家庭充满了生机!
那日两老战友坐在一起聊天,想起自己同从四川十几岁就出来闹革命,风风雨雨几十年,如今同转业在一个单位,唯一不同的是老左巳儿女成群,老罗轻轻地叹了口气。左树青明白老罗的心思,对他说;老罗啊,我婆娘二娇说她要赶紧生个娃给你,不然她觉得我们俩口子对不住你!老罗一听,高兴极了,忙说:啥子对不对得住哇,我就喜欢孩子,你们给个娃娃,我俩两口就热闹了。俩个老战友拍着肩头哈哈地笑着。1955年开春不久,二娇又发现怀孕了,她让左树青把这个喜讯告诉了罗国钦,老罗高兴地跑回家告诉老伴,我们也快有孩子了。
老伴跟着高兴了起来,买了肉,买了面送到二娇家去,硬是说要给他们未来的孩子补养身体,二娇拗不过他们的美意,只得收下,心中觉在流着泪,多么善良的好人呐,为救我老公,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爱孩子的心却这么强烈,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如果不是该死的战争,说不定早就儿孙满堂了。
怀这孩子二娇孕期反应很大,一心想吃酸的,老左对老罗说:二娇光想吃酸的,可能要生个男娃哟!老罗说:管他男娃女娃我都喜欢!
怀胎十月,年底的时候,二娇果真又生了个男孩!老罗两口子高兴得合不拢嘴,二娇把孩子递给老罗两口子,让他们感受有了儿子的喜悦!二娇说,等孩子隔了奶,你们就来把他把过去,还让老罗给儿子取名,老罗给儿子取名叫罗成。老罗两口子天天上门,给二娇带来下奶的营养品,看着儿子在二娇怀里养得又白又胖,心中感觉到了有了孩子的那种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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