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附近。
有两人躺在地上,不知道晕了多久。
“呼…呼…呼……”
徐虎飞猛地睁开眼,从地上爬起,他晃了晃脑袋,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还处于危险的境地,没准下一秒就会死。
话说,那两位究竟是什么人,至少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人。
恍惚间记得,自己受到了攻击。
算了,不想这么多!
徐虎飞甩甩头,他蹲着身体,使劲摇晃着地上还在昏迷的萍萍。
“萍萍!萍萍!!”他急切地喊,同时张望天上有无乌鸦,幸运的是,并没有一只乌鸦的影。
可谁也不知道它们何时会降临。
地面上,萍萍也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存有微弱的呼吸声,就怕和死亡的尸体没什么两样。
“缺血了吗!”
徐虎飞赶紧跑进医务室,他也不懂要拿什么药,慌忙翻找着,最后抱着绷带与一堆药品出来了。
他大概包扎好伤口,就背起萍萍,也不知该往哪跑,就往校门口的方向跑,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麻烦的是,校门口离这还算远。
而且,萍萍的断臂处虽被粗糙包扎了,但血液还在渗出绷带流,她的脸色也愈发苍白与病态。
徐虎飞腿很沉,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坚定着心中救人的观念,向前走去。
忍住疲惫感,由走换成了跑。
与此同时,教学楼三层。
“大佬。”陆皓弱弱地问,“所以说,我们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应该带着这些学生跑出去吗。”
“我在等。”潘鸿羽回答。
“等什么?”陆皓愣了下。
潘鸿羽闭上眼,“等一段消息。”
陆皓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突然感觉大地晃了下,他朝地面瞅去,竟发现裂开了一道道缝,直逼地底。
其中流淌着暗金的颜色。
“是不是地震了!”他心里好懵,搞不懂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发生了。
“那段消息,应该快来了。”潘鸿羽的身体未因楼震而有丝毫晃动,他注视地面上的裂痕,扶了扶镜框。
“原来是关于阵法的…禁忌物。”
隔壁。
共有两间教室,里面的人都感觉自己糟糕透顶,刚才又来了波乌鸦,窗外堆成山的尸体还没凉透……
现在又出现了诡异的事情。
好在,目前局势暂时稳定了些,没有出现大地开裂吞人的现象。
“咦,那不政治老登的儿子吗!”突然,一位高个子男生指了指一位胖子,目前不危险了,就找话说了。
“对啊,那老东西的儿子!”
“刚才都没发现!”
“哈哈哈,和那老头长得一样胖,而且还丑不拉几的!”
……
胖子顿时成为众矢之的。
听着众人所说,他慌慌张张的,最后蜷缩到角落,一声不吭,眼底尽是对他们口中“政治老登”的怨恨。
想来,那政治老登应该树敌无数。
“那老头好在没来,不然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他死。”有人不满地嚷嚷道。
“为什么?”一位高一的问。
“那是高三的政治老师,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高个子男生说,“总之记住,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说,有一名男生上他的课,好像是因为亲人过世,走神被逮住了。
政治老登提问他,他没答上来,就被罚到讲台前面蹲着,那老玩意翘着二郎腿,脚尖朝向那名男生嘴。”
有人解释道,看起来年龄二十多,应该是来参加哀悼会的毕业生。
“后来怎么样了?”
“然后,那名男生把老师揍了,直接给打进医院去了。”高个子男生抢先回答,“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他的。”
“这么勇!如果换作是我的话,肯定不敢动手,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确实,如果以后不转学的话,只怕会是被别的老师穿小鞋,不好熬。”
“我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班主任老针对我,动不动就是1000字!”
…………
听高个子男生说佩服,许多人也都满脸佩服地赞叹,抒发着自己的感想,最后逐渐演变成了抱怨。
“后来那名男生怎么样了?”抱怨了会,终于有人询问了重点。
“还能怎么样,谁动手打人谁就错,那男生因亲人过世成绩本就在下滑,又遇到这破事,被所有老师针对了。”
众人渐渐安静,先前那人回答道。
“亲人去世,老师针对,同学排挤,他直接从好学生,滑成了的差生。”
“唉,也是真够惨的。”高个子男生叹了口气,将不友好的目光对准胖子,“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他爹。”
“不不不!他不是我爹!!”
胖子一听慌了神,像个皮球滚来,脸上写着讨好,抱着高个子男生的腿,“您是我爹!您是我爹!”
“滚!”高个子男生嫌弃地踢了踢腿,将肥胖的他踹飞,“如果你为你爹说话,没准我还会看得起你。”
胖子狼狈地摔在地上,恶心的泪水从眼眶滚出,凭什么,他爹对学生做的事,学生为什么要对自己做。
——孤立与霸凌几乎天天上演。
“哈哈,还哭起来了!”
“死人机,有妈生没妈养的玩意!!”
见高个子男生嫌弃,许多人也都满脸嫌弃地咒骂。
不想咒骂的人也跟着咒骂了。
“别跟这废物一般见识。”突然,有个人站出来安抚大家,“请问,那名男生最后考上大学了吗?”
“没有,听说过了几天,他还把政治老登给告教育局了。”高个子男生叹了口气,脸上写满无奈。
“结果怎么样?”很多人看起来,都在为那名男生担心,忧心忡忡的。
而胖子,默默蜷缩回狭窄的角落。
“这才是最来气的,妈的!上面到他们班调查时,竟没一个学生承认政治老登的恶行,别的老师也闭口不谈。
“最终,那男生退学了。”高个子似乎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就有人补充道,声音同样是低沉。
瞬间,难过的气氛,在这群人里弥漫。
“不能查监控吗?”很多人对此疑惑,因为有些老师遇到什么撒谎的学生,天天说什么信不信去监控室。
——毕竟,学校可是花巨资,装了360度无死角高清摄像头。
到这个时候,摄像头怎么不管用了?
“当时很多人也像你这么想,鬼知道是为什么。”高个子摇摇头,说道。
监控没准查了,目击人没准问了,老师没准谈了,但结果就是那么个结果,而且已经发生了好久。
“我听说,他仅存的父亲穿着破围裙,哀求着对校长直磕头,都没有挽回重新上学的机会。”
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又有人说道。
“放弃了尊严,在上这破学有个屁用,遭老师白眼,受同学嘲笑吗?”
明显,所有人都对那男生感到不公,刹时,更多厌恶的目光投向胖子,“不过他的爹穷,关他什么事。”
“嘲笑的、翻白眼的人也不想想,明明自己不懂那种感觉,太作呕了。”
“……”
胖子默默听着,听着这些人所说,他也不说话,埋在膝盖中的眼睛,不知道流露出怎样的情感。
“诶!在校长室时,我表姐就和很多人一起去偷看了,她和我说过当时的经过。”又沉默会,又有人说道。
“那名男生死活不让他爹跪下,但被他爹给扇了一巴掌,也没还手,就低着头,好像还哭了,哭得没声。”
“唉,还真是惨。”
“校长与很多老师,就坐在一旁与跪着的他爹一起,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他爹就点头哈腰的,说啥都应和。”
“切,这爹还真是个窝囊废!”有人听后愤愤不平地道。
“不过我姐说,他爹当时好像也哭了,放在地上攥着的手都流出了血。”
“太过分了,简直不是人,那名男生的心情,当时该有多绝望啊!”许多人并不在乎他爹怎么样。
“真是该死,我们学校这么多混混,强奸的都有,也不是没被举报过,可现在依旧逍遥自在得很。”
一位长相正派的男生说道,“他们也没来参加这狗屁哀悼会,现在不像我们,鬼知道什么时候没命!”
这也正是慎的做法——让善的人死,让不善的人活。
“对了,他叫什么。”突然有人问。
“王路。”高个子男生回答道,“他在我们级部,算是个名人了。”
闻言,许多人却愣住了,“王璐?”
“道路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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