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会议结束后,林子苏和周瑁远一起来到看管冒牌者的VIP房间,经过秦局长的初步盘问,才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冧本人。
周瑁远一想到曹冧几次三番戕害林子苏,今天险些因为他又害死林子苏,现在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他两拳,曹冧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
周瑁远还要打时,被林子苏制止了,曹冧却不以为意,仿佛早已料到今日结局,已然做好赴死的准备,毫不畏惧周瑁远的淫威和暴怒。
曹冧直言除了林子苏,任何人休想让他开口说出真相,周瑁远恨极了直接就拒绝,曹冧嘲笑道:“我是个gay,现在连老二都没了,你担心什么!?”
林子苏猜测他被阉割很可能和淮州“弃”我而去有关,虽然不知道当时是良心发现,还是被逼无奈的行为,但看到他现在的情形,不免心生几分同情,便把周瑁远拽了出去。
一番安抚,希望让她和曹冧单独谈一下,她想劝他自首,他和杨军杨玫关系密切,肯定知道杨氏父女的罪行。
他这个证人很关键,现在谁也不能保证他被转移出去后,会不会被杀灭口,争取他的口供宜早不宜晚,现在意气用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趁着这次事情闹大,不如一鼓作气,把他们的罪名坐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是杨军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怀了什么心思,我怕他存了害你的心!”周瑁远脸色很不好。
周瑁远亲口答应过,股东大会结束就到民政局办理离婚事宜。
在经历了这么多风波后,林子苏也有些动摇了,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情根深种,怎能说断就能断?
如今,离别的日子已近,心却无比之痛。
他一句关切的话,都会拨动那根最痛的心弦,所以当听到他的关切言语时,林子苏才发现,自己也是如此在意他。
竟是柔肠百结,化作了一句温柔安抚“放心,秦局长、王琪都在,他不敢做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深情凝视,都无语相对,林子苏目送他离开后,才转身进了VIP房间。
“为什么要助纣为虐?”林子苏问。
“我有选择吗?”曹冧死死地盯着林子苏,面无表情。
“但那天晚上,你选择做了天使!”
曹冧自嘲地笑了两声,“那不是我的人生常态,今天你看到的,才是我的真面目!”
“你本性并不坏,最坏还能有今天坏?”林子苏道。
曹冧摇摇头,“你不会忘记,那个证明你行贿赵会仁的录音吧?”
林子苏惊疑地看向他,不解其意,曹冧淡然道:“那是我的声音,我是说全部。”
林子苏震惊不已,先前在会议室听到杨氏父女互相攀咬时,杨玫曾说过一嘴,以为那是她为了脱罪的胡乱攀扯。
听到曹冧亲自承认,不由地怒问:“为什么?”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她有天使一样的面孔,外表看起来也很善良,像你一样。可是,最后她却玩弄了我的感情,跟了有钱人跑了。
我恨她,恨所有攀附有钱人的女人。在我看来,她们都是肮脏的,玷污了原本纯洁的爱情。所以,我要报复她们,让她们失去一切——”
林子苏困惑地看向他,想起他说过他是gay,他又怎么报复女人?……
曹冧知道她所想,不自禁嘲笑一声,“柏拉图之爱比肉欲之欢,更让女人臣服和忠诚,可惜世上的男人都不懂!”
林子苏仔细领悟曹冧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随即问他:“在你的眼里,我也是这样的女人?”
“刚认识你,并不知道你和周瑁远有关系,你清纯的容貌和纯洁的灵魂,蛊惑了我,让我以为找到了人间的净土。
后来,杨军告诉我,你和周瑁远结婚了,就对你也恨极了,觉得你辜负了我的期望和信任。直到杨军给我听了一段录音,让我模仿你和赵会仁的声音,
做成录音证据,说是这样可以让你得到惩罚。我以为只是惩罚一下,只要你和周瑁远分手,我们还是朋友。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杨军用这个录音,把你送进了监狱,还害死了你的爸爸……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伤害你……”曹冧双手抚面,后悔莫及。
林子苏含着眼泪,心痛欲绝,愤怒地看着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恨不起来,道:“但是你并没有知错就改,而是继续充当杨军的杀人工具,报复别人,这就是你想要的?”
“原本,我以为我错了。可是,知道你仍然和周瑁远在一起,我再次被仇恨和嫉妒蒙蔽。杨军告诉我,你去淮州出差,让我去淮州接近你,
利用我和周瑁远长得像,去引诱你,和你发生关系。因为杨军告诉我,周瑁远最讨厌背叛他的女人。他怕我是同性恋对你下不了手,
就准备了第二个害你的方案,就像你妹妹那样,那天晚上,原本我是应该把你送去赵天昊和杨军那里的……”
曹冧冷漠麻木地叙述着,仿佛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像妹妹那样……,林子苏震惊到窒息,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淮州和他的相遇,竟然也是一场阴谋!
“我很多年都没碰过女人,我讨厌女人的身体,可是那天晚上,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还对你产生了生理反应,我感到害怕,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想和你亲近却做不到,想狠心把你交到杨军赵天昊的手上,斩断我的欲望……,可是,最后,我发现无论选择哪一个,我都做不到。
尤其看到你的眼泪,那对我就是折磨,让我想起曾经在蛇口天天以泪洗面的日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滋味,我心软了。
跟了杨军以后,我为他做了很多坏事,我知道我的归宿就是一条死路,要么死在杨军的手里,要么死在警察的手里。
就算我一时心软救了你,也代表不了什么,我还是一个恶魔。我很后悔没有坚持,很后悔放了你,也后悔那年没能早一步把你卖到缅甸去,
否则我现在也不用面临两难的选择,为了你,就因为一时心软,就因为那一点点虚无缥缈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喜欢,我就背叛了他,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是我的恩人啊,他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给了我体面有尊严的生活,还给了我最渴望的温暖和爱,他对别人或许是恶魔,对我却是天使。
他从来没有打过我骂过我,唯有这一次,因为我背叛了他,伤了他的心,他一怒之下阉割了我,我没有痛苦,也没有害怕,反而在那一刻我释然了,我不欠他的了。
事后他很后悔,求我原谅他,我还是原谅了,他恳求我最后帮他一次,只这一次,事情结束,他就放我走,放我自由。
我答应了,他让我假冒周瑁远来参加股东大会,我知道,他留我在身边,为的就是这一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是没想到,被你识破,我尽力了,也对得起他,我不后悔!
子苏,真的,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时间能倒回,我一定不会心软了,我会毫不犹豫把你送进地狱,然后我也会和你一起下地狱。
我知道那是地狱,可是你们不知道吗?地狱空荡荡,恶魔都在人间啊,除了地狱,我还能去哪里?”曹冧面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
林子苏后背连连惊汗,原来那年自己被绑架到废旧造纸厂,那个绑架自己的人竟然是曹冧。
而且这些年自己和家人一系列的遭遇,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他间接害死了爸爸。
事到如今东窗事发,犯下如此累累血案,伤天害理视人命如草芥,他却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仅毫无悔过之心,反而还为背叛恶魔后悔自责,这到底是什么样扭曲病态错乱的人性?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绝症晚期吗?
“你明知他作恶多端,为什么不揭发举报他?知道他是恶魔,除掉他,人间不就干净了吗?明明你也淋过雨,
可你得救之后,不是想着积德行善,反而还加害于人,牵连无辜,为虎作伥?就因为救你的人是恶魔,你也要变成恶魔吗?”
“我说了,我别无选择!”曹冧突然歇斯底里大叫,“你根本不知道,每一次他在周瑁远这里不顺心,他回来就会拿我出气,每次都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每次他气消了,又会给我赔礼道歉,对我百般温柔、讨好,我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他都会满足我。但是,下一次,他还是会继续对我施暴。
如果我寻死,他就会变着法地折磨我,直到我求饶。他救了我,成就了我,也害了我,我爱他,也恨他,我想让他死,
哪怕和他一起下地狱,可是我下不了手!我这一生,别无选择,痛苦对我是常态,温暖都是偶然,我逃不了,也结束不了!”曹冧眼神空洞,生无可恋。
林子苏无法理解他,也无法理解他和杨军相爱相杀的同性恋关系,更无法理解他为何明明有机会逃脱却甘愿留下受虐。
她能感同身受他的那份绝望和痛楚,却无法原谅他对自己和家人带来的伤害,她努力控制崩溃的情绪,柔了声音,道:
“你是有机会自首的,可你没有。现在,也是你唯一的机会,听我的,坦白吧,向警察揭发杨军的罪行,杨军被捕,你就获得自由了,不是吗?”
曹冧悲凉一笑,凄苦道:“坦白!?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和赵天昊穿一条裤子,赵天昊是什么人?
横行屏源省几十年,都没人敢动他,你还不清楚吗?他背后的靠山,可以毁了你,毁了崬森,也可以毁了我吗?!
否则为什么杨军作恶多端,却还能一直逍遥法外?他们是有天大的保护伞啊。所以,你以为我进去了,还有命活吗!?”
林子苏这才想起这档子事,是啊,这是让曹冧自投罗网!难道这事就没解了吗?……
曹冧继续道:“我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过了今天,明天还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可是,我一点也不留恋明天的太阳了,
人生太苦了,太累了,太难熬了…,我累了,不想再走了。周瑁远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城府深沉,狡诈奸猾,但是,子苏,我希望你好好活,因为你是个好人——”
林子苏骤然看见曹冧嘴角正在溢黑血,大骇,连忙大喊救人,一边过去喊“曹冧”。
曹冧一把拉住她的手,从西装里掏出一个钥匙扣形状的微型优盘递到林子苏手上,努力说了几个字“证据…,都是坏人…,不要交给——”
话没说完,曹冧的嘴里鼻子里直冒黑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林子苏瞬间泪崩又浑身发抖,秦局长的人已经飞了进来,立即展开施救,可为时已晚。
秦局长这才反应过来,这曹冧来前就服了毒,现在是毒发身亡。
秦局长推测,杨军预谋好的,想利用假曹冧谋夺崬森后,让他当场毒发暴毙,然后嫁祸周瑁远当场逮捕他,一箭三雕,用心歹毒!
林子苏痛心疾首,曹冧知道自己此行必死无疑,可他在临死时还是做出了选择,将这个证据优盘带来。
他一定是想寻机给自己的,只是没想到会场一波三折,最后自己沦为阶下囚。
万幸自己没有耽搁,立即来见他,否则这份证据将永不见天日,而曹冧也就白白死了!
他说,都是坏人,还想说不要交,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证据不能交,可是不能交给谁?
随即,林子苏想到曹冧说的“除了林子苏,任何人休想让他开口说出真相”,直到见到了我,才偷偷交出证据。
所以,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不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秦局长……
林子苏恍然大悟,他是在提醒我,不要把证据交给秦局长他们吗?
可是,秦局长不是和周家一直交好吗?
而且,秦局长为人正派,查办案子从来都是铁面无私,不可能有问题?
林子苏呆呆地走出了VIP室,周瑁远过来将她抱进怀里,林子苏突然就放声痛哭出来,她不知道是为谁伤心?
这十年,自己走得是步步惊心,从未有过一刻安宁。
走到今天,自己也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家人朋友都接连受到伤害牵连。
究竟是爱上他的代价,还是自己力求上进走到顶峰的代价?
曹冧死前说“人生太苦了,太累了”,就像剜了林子苏的心,是啊,这一刻,她也累了,也不想再走了!
回家后,林子苏就躺在了床上,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和精神。
就算可爱的女儿苏苏去叫她,她都不想理。
林子茜和邵小帅来告别,她也是眼神呆滞满面泪痕地握着林子茜的手,相视无言,什么都没有说。
周瑁远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夜晚就紧紧抱着她,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周瑁远破天荒睡过了头,睁眼醒来时已经早上六点多了,却发现林子苏不在身边。
起来走出卧室,看到刘太太,便问太太去哪里了。
刘太太说在健身房,四点多起来,就待在健身房,一直健身运动。
周瑁远连忙跑去健身房,果然看到林子苏正坐在划船机上挥汗如雨。
这都两个多小时了,她还不停,再强壮的体格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啊!
周瑁远心疼不已,不由分说过去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林子苏猝不及防,踉跄着一边大吼“不要你管我”。
周瑁远也怒了,吼道:“你不要命了吗?有你这样健身的吗?”
“爸爸死了五年了,妹妹被害七年了,我的身体也毁了,可是那些坏人得到惩治了吗?他们逍遥法外,活得一个比一个好。昨天我差点就又被强暴了,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羞愧做林家的女儿,羞愧做茜茜和子恪的姐姐,到最后我不仅没有给妹妹报仇雪恨,还是妹妹带人来救了我,我没脸见她,我就是个祸害。
为什么我还这么不知羞愧地活着,不能给爸爸妹妹报仇,却还恬不知耻地苟活着……,对,我不要命了,我现在就是生不如死,
我不想身上有一丁点力气,我不想有力气思考,不想想那些破事,只要一想,我就只会觉得自己无能透顶,只有痛苦、沮丧…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不知道吧,赵天昊被放了,说是保外就医,杨军也装疯卖傻要求保外就医,所以,又能怎么样,我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就是个废物,我厌恶自己,我应该去死——”林子苏狂躁地捶打着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吧——”周瑁远过来一把狠狠握住她的脖颈,以吻封唇,将内心的肝肠寸断都化作了狂热激吻,既然是毁灭,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林子苏泪流成河,一腔愤恨压抑着她几近崩溃,也只能和他疯狂交缠扭曲在一起,以通过一场最原始的最粗野的情爱宣泄内心的怨恨和愤懑……
暴风骤雨后,二人躺在地板上。
周瑁远将蜷缩一团的林子苏紧紧搂在怀里,柔声道:“以后不要这样了,不要憎恨自己,不要怨恨自己,错的是他们,不是你。不要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惩罚我。
你这样自残,二哥很害怕,很心疼,面对这样的你,我才是最无能为力的。我希望你好好的,那么多艰难和危险,我们都走过来了。
九九八十一难,我们不能倒在最后一难上,子苏,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是有任何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天昊只是保外就医,这一次他们逃不了,乔侨的直播已经在屏源和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还传到了海外,
中央已经派了专案组来接管赵天昊、杨军的案子了,这是专案专办。我跟你保证,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一个也跑不了!”
林子苏闻言痛哭失声,可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狂躁了。
周瑁远耐心地安抚着她,一边说:“昨天我让公司休整了一天,今天是京玖第一天开工,要举行揭牌仪式,几百名员工都在等着我们,
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公司,刘高明、赵强民他们也要出席。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不能开工第一天,就让他们觉得我们夫妻出了问题,好吗?”
“好。”林子苏终于恢复了平静,周瑁远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这才起身,各自整理好衣服,牵手走出了健身房。
上午,屏源省京玖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揭牌仪式在风之帆大楼举行,几百名京玖的总部员工列队大楼前。
京远集团的赵强民、刘英、汪成承出席仪式,周瑁远则携京玖现任高管团队亮相。
赵强民、周瑁远共同揭幕了京玖公司的招牌,和崬森集团控股有限公司的招牌并排而列。
刘高明始终不予公开露面,只是作为重磅嘉宾列席主席台。
而赵民强也只在揭牌仪式上露个面,发言还是交给了周瑁远,这也是刘高明的意思。
从崬森到京玖,遭遇这么大风波和变动,只有让周瑁远继续作为核心人物站台,才能稳定新公司的军心和大局,并尽快恢复经营生产。
周瑁远在简短的发言中,介绍了新的高管团队和领导,还表示了京玖不会改变此前的经营策略,组织架构和规章制度也一切照旧,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共创京玖的辉煌明天!
确如刘高明所言,周瑁远的发言就是一剂定心丸,让惴惴不安了数日的员工都终于安定下来。
而且原东森的员工们也都是因祸得福,一夜之间自己就成了央企的职员,这口铁饭碗可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砸中了他们,自然比从前更有干劲和信心。
新公司在风之帆的48、49层。东森业务则迁至50层。一切又恢复了旧常,除了公司名字改了,其他什么都没变。京玖公司就此尘埃落定。
众人都心安了,唯独林子苏还不能安心,她的不安心来自刘高明。
已经过去几天了,刘高明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
林子苏很怕夜长梦多,不如趁热打铁,彻底消除刘高明这个不安定因素,逃避是逃不了的。
既然他不来,那我就去主动找他,把事情挑明,是杀是剐,不如一次给个痛快!
打定了这个主意,在揭牌仪式的当天,林子苏就给赵强民打去了电话,以感谢为由希望他帮忙约见刘高明。
赵强民便说他需要请示,让她等电话。
临近下班,赵强民才给林子苏打来电话,告诉她,董事长晚上在屏源国际大酒店有应酬,林总可以去那里找董事长。
随后,赵强民就将刘高明的电话给了林子苏。
林子苏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瞒着周瑁远,借口蒋叔叔回来屏源,晚上要和母亲去见蒋叔叔,就不和他一同回家了。
周瑁远便说他可以一起去,林子苏不得不撒了个谎,说你在会不方便,因为她想撮合妈妈和蒋叔叔。
周瑁远这才恍然大悟,便答应了,还说他会嘱咐王琪不要影响她们。
林子苏为了瞒过王琪,便先回国煜接上了罗菊。林子苏对罗菊实话实说,希望她能帮自己打掩护。
罗菊已经从林子茜口中得知了发生的一切,也觉得确实有必要郑重地对刘高明表示一下感谢,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女儿。
八点后,林子苏忐忑地拿起手机给刘高明打去电话,打了两次都没接,直到第三次才接。
刘高明知道是林子苏,很是高兴,便告诉她自己的应酬还没有结束,要到10点了,问她是否愿意等他?
林子苏虽然不情愿,可箭已在弦上,不能不发,便说可以,表示她会在十点准时到达酒店。
挂了电话,林子苏想了想,还是决定装扮一番,选了一件颇有女人味儿的排扣连衣裙,长发披肩,上了淡妆,不着首饰。
还特意给罗菊也做了一番打扮,毕竟演戏还是要演全套。
临走,还特意带上了那件母亲洗好的男士风衣,装在了一个高档的手提袋里以掩人耳目,她要把这件帮助自己度过难堪的风衣物归原主。
为了不引起王琪的怀疑,林子苏还是提早带着母亲抵达酒店。
王琪将母女二人送到屏源国际大酒店,照顾她们下车时,特意问了一句“是否需要我上去”。
林子苏很自然地摆摆手,说“不用,你在也不方便。这样,你先回去吧!结束了,蒋叔叔会派人送我们。”
王琪答应了,毕竟有周瑁远的交代,他也不敢违逆,很快就驾车离开。
林子苏见王琪终于离开了,这才大松一口气。
进入酒店大堂,林子苏要了一间四个小时的钟点房。
母女二人先去房间休息,林子苏还叫了晚餐,母女二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聊着天。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十点,这次是刘高明主动给林子苏打来电话。
刘高明问她到哪里了,他已经结束,准备回房间。
林子苏心跳莫名加快,便谎称正在路上,刚才有点事耽搁了。
刘高明倒也不着急,语气很温和,说不急,慢慢过来,你来了,就直接来819房间。
林子苏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约莫过了20分钟,林子苏才和母亲告别,向楼上去。
来到819房门外,林子苏徘徊数次,都没按响门铃。
她有些犹豫了,脑子清醒过来,问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一旦进去,你知道意味着什么,这等同于背叛?
不行,现在马上离开,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切还来得及!
正当林子苏转身要离开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林子苏开始害怕起来,她不敢接,可也忘记挂断。
很快,819房门就打开了,林子苏回头看到了正拿着电话的刘高明,刘高明看到她也是眼前一亮。
林子苏尴尬得满脸通红,有些无地自容,来不及收拾的紧张、慌乱,都被刘高明尽收眼底。
刘高明也没生气,若无其事,笑道:“来吧!刚好我打电话,林小姐就来了!”
“嗯,董事长,嗯,我……”林子苏害怕又紧张。
“来吧!”刘高明神色温和,说着便要揽她的肩膀。
林子苏一激灵,还是稍微趔了一下身子,刘高明才没碰到她。
但林子苏还是身不由己的,被半推半请地走了进去。
这是间非常奢华的总统套房,让林子苏更加局促不安。
刘高明大大方方地将她请进了里间,一张大床赫然在侧,这更让林子苏感到紧张。
刘高明去吧台给她取饮品,一边回头问林子苏“想喝点什么”,林子苏忙摆手说“不用了”。
刘高明还是给她递来了一杯温热的柠檬片白开,然后递到了她的手上,便要请她坐沙发上。
林子苏哪里有心情闲坐,她只想速战速决。
“董事长,您想要什么回报?”林子苏放下水杯,又放下装有风衣的手提袋,就开门见山。
“林小姐觉得我应该要什么回报?”刘高明反问,他坐到沙发上,一只手臂优雅地靠着扶手,眯缝着眼睛打量林子苏。
“好,董事长不想讲,那我来说。我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董事长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我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
我不喜欢猜人的心思,也不想被这种不可预知的事折磨得寝食难安,我今晚来,就是要还董事长您的人情。我知道董事长您什么都不缺,送您什么,都不会稀罕。
所以,我把自己送来了!董事长在上京不是提了条件吧吗,三年,我做不到,但是一晚我可以。如果,这是董事长想要的,今晚就可以给你——”
林子苏说到这里,便开始从容自若地脱衣服,先是脱去风衣外套,然后开始解连衣裙的排扣。
从上至下,一点一点露出雪白的肌肤……
刘高明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制止,波澜不惊,沉吟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子苏的一举一动,像是在欣赏一件行为艺术品,直到林子苏脱得只剩下那套浅绿色的魅惑内衣……
空气像凝滞了一般,安静地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林子苏此刻十分紧张和害怕,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见刘高明毫无反应——和周瑁远一样,看不到一丝情绪。
林子苏无奈,只能红着脸,准备去脱内衣,就在这时刘高明却突然笑了一下。
他终于站起了身,缓缓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端详着她,一眼可见她的紧张和害怕。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又冰又硬,还伴随着轻微的抖动。
刘高明嘲弄一笑,道:“林小姐,讲真的,你对男人的诱惑太大了,见你第一眼时,我就看出来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不会让男人失望。但是,我不觉得你今晚已经准备好了!”
能力?!只一眼,他就能看出来……,林子苏一阵臊得慌,自己放荡的一面,只有周瑁远见过,可他又是如何仅凭一眼就能万年?
林子苏禁不住面红耳赤,根本无法抑制心跳,刘高明是一个比周瑁远更恐怖更深不见底的男人。
他看自己就像看一张纸,一目了然,自己却一点也看不透他。
所以,就算没有周瑁远,她也不可能喜欢上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男人。
周瑁远已经够难理解了,换一个更难理解的男人,更伴君如伴虎,日日如履薄冰,我为什么要干这样的蠢事?
林子苏怔怔地站在原地,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惹人怜又惹人爱。
可刘高明偏偏就是平静无奇,转身就先是捡起那件风情万种的连衣裙,温柔又娴熟地给她穿上,还耐心地一颗一颗给她扣上扣子。
林子苏红着脸,泥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老男人,却是手足无措。
给她穿好了裙子,刘高明极为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不是那些庸俗的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更不会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春宵一刻,明白吗?”
林子苏迷糊了,刘高明又捡起了那件白色风衣,帮她穿好,然后站在林子苏面前,继续道:
“我是喜欢林小姐,但我也说过,我不会强人所难,我要的是心甘情愿。林小姐今晚把自己送上门,显然是不相信我刘高明。
林小姐既然这么不放心,那我就和你做个君子之约——只要你不愿意,只要你还抗拒,只要你还拒绝,那么,我绝对不会强求你。
哪怕是一辈子求而不得,我也言而有信。除非林小姐真的想要,否则我绝不勉强。我这样说,林小姐放心了吗?”
林子苏无言以对,态度不自禁地也软了几分,可还是想最后一次提醒他:“我知道,我这样说,会有点小人之心,但是,凡事都要有个有效期。
今晚,就是我回报董事长搭救之恩的有效期,过了今晚,我不会再承您的人情,以后再要,也不会有了,今晚是您的唯一机会。”
刘高明被她的单纯和天真逗笑了,这可一点也不像她在商场上的杀伐决断,越发激起他的喜欢和好奇。
刘高明虽然带着点嘲谑的笑意,但还是给予了果断地回复:“我不会要这样的城下之盟的以身相许!林小姐,我要的是来日方长。
我会以你喜欢的方式,让你喜欢上我,心甘情愿地投入我的怀抱,而不是现在你的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出手搭救崬森,并不都是因为喜欢林小姐。
最重要的是京玖的价值,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从来都是在商言商,从不掺杂感情,这是我的原则,所以林小姐不需要在这件事上有任何心理负担。
当然,如果林小姐还是不放心,那你就答应我做两件事,如果做到了,你就不再欠我的人情了,也当是回报我了!”
“董事长请说!”林子苏稍许安心。
“第一,我希望你将京玖的业绩做得比以前更好,可以吗?”
“可以。”
“第二,希望你今晚在酒店住一晚,放心,是你单独住,我不会打搅你。而且,我希望你做到不和任何人联系,包括你的先生。
当然,为了防止作弊,你需要把手机寄存到我这里,明天早上,你再来我这里拿手机,才可以离开,怎么样,可以吗?”
刘高明盯着林子苏,眼神里带着某种挑衅和暧昧的意味。
这一招确实让林子苏犹豫了,心想:他不动声色就挑拨了我和周瑁远的关系,周瑁远但凡有一丁点对我不信任,就会动摇我们的感情基础。可是,如果不答应,那就意味着要承受以后他无休无止的非分回报要求。
长痛不如短痛,他也说了,我是自己单独住,清清白白,坦荡磊落,二哥就算日后知道了,也一定能明白我的苦心。
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以后漫漫长路,又该如何面对那些不可未知的挑战和考验?
林子苏终于下定决心赌一把,赌周瑁远对自己的信任,这大概也是刘高明期望看到的,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不能不说他这块老姜太毒辣了!
“好。我在楼下开了房间,妈妈也在,我今晚就住在这里。”林子苏试图做最后的退路准备。
“不行!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就在我的隔壁。你的妈妈,我来安排。”刘高明不容商量,说着,直接拿起电话就开始吩咐手下。
随即又回头问林子苏房间号和她家的住址,林子苏来不及思考就给了,很快刘高明就安排人送林母回了国煜。
挂了电话,刘高明便伸手要手机,林子苏这回才意识到彻底没了退路,只能乖乖交出手机。
刘高明拿到手机就当她面关机,放在了一旁,这才笑道:“你房间的电话,我也已经让人收了,我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君子协定,只要你做到了,我们之前的人情债就一笔勾销。”
“放心,我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林子苏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刘高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很快房间里播放起了音乐。
他缓缓又走回来,走到林子苏的身边,伸出了绅士之手,发出了非常诚挚而温柔的邀请:
“最后一个小请求,和我共舞一曲,结束后,你就可以回房休息了。林小姐可否赏脸?”
林子苏一刻放下的心忽地又吊了起来,无奈之下,还是搭上了他的掌心。
刘高明终于牵住了佳人的手,禁不住一阵心悸,微微一笑,顺其自然地就款上了她柔软的腰肢,脉脉柔情地看着怀里低眉含羞的女子。
林子苏却是惶惶不安,不断安慰自己,权当是回报吧,毕竟这刘高明没有像当年周瑁远那样乘人之危,对主动送上门的自己仍保持君子之礼,只是一支舞而已,自己并没有出轨。
只是,浪漫的音乐,规矩的肢体动作,轻柔的舞步,……,刘高明特有的温和性情和儒雅气质,让林子苏的心开始安宁、平静……
真是奇妙,这一刻她竟生出了片刻的安全感,开始慢慢松释下来。
这都是老男人的老谋深算和步步为营,也是这个男人的高明狡猾之处,他有这种能力——让戒备森严的女人为他降低设防。
尽管他的相貌和周瑁远有着云泥之别,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个老男人的成熟魅力。
林子苏尽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和边界,以抵挡他这恐怖的温柔攻势。
是的,这个刘高明确实太温柔了,周瑁远也温柔,可是周瑁远的温柔带着凌厉的锋刃,让人对他爱恨交织。
刘高明的温柔,却是润物细无声,没有侵略性,舒适且深沉,令人沉浸其中却又浑然不知。
他像一个安静的磁铁,不动声色,释放磁场,不留痕迹地吸引着女人的臣服和投诚。
林子苏躁动不安,只渴望音乐赶快结束这宛如受刑一般的双人舞,她害怕又惶恐,以至于后面的舞步都有些凌乱了。
可刘高明依旧像那黑夜高悬的皎皎明月,只是安静凝视,情深似水,深沉不语。
好在音乐并不长,三分钟后,一舞即毕,刘高明洒脱自然面色如常,可林子苏却已是面红耳赤心跳难抑。
看到羞涩如少女般的怀中人,刘高明这一刻竟是心动难持,音乐结束了,却忘记松开她,而是越靠越近,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
林子苏害怕,失速的心跳让她的双手在颤抖,脑子里想的是推开这个男人,可手脚却像灌了铅挪不了半分,不知所措地怔在他的怀里……
当林子苏以为他要吻上来时,不料身体却突然一松,刘高明已然放开了她,脸上还露出了似是胜券在握的暧昧笑意。
然后,就听到他如似大赦般的淡定之音:“你可以离开了。”
林子苏早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闻言整个人瞬间松释,抬腿便要离开,可又有些摸不着方向。
好不容易看到门的方位,刚转身,又想起手包还在沙发上,她又不得不强作镇定,回去拿手包。
结果因为过于慌张,反而将手包绊到了地板上,里面的物件撒了出来。
林子苏不得不到处捡拾东西,以至于紧张地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捡拾完,紧紧提着整理好的手包,起身便仓皇转身。
路过一直在静静观察自己的刘高明,她匆忙又慌张地鞠躬,说着“对不起”,便要逃离。
身后的刘高明却突然一把拉住她,林子苏吓惊叫了一声,魂都飞了,好在他只是将房卡递到手上。
只听到他不忘逗弄地提醒“记得明早来拿手机”,林子苏转身才跑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犹豫再三,还是回头,看向刘高明:“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她有些难以启齿,觉得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了。
刘高明却十分大肚,笑着抬了抬手,予以了应允。
林子苏这才开口:“希望您高抬贵手,放弃收购崬森,我知道这个——”
“没问题!”刘高明竟爽快答应了,这让林子苏既惊讶又更加愧疚。
“林小姐,你在周先生那里只值5%。但你在我这里,只今晚这一趟,就值20%!”刘高明嘴角轻挑,意味深长,似是对她惊讶的解答,随即又道:“只要林小姐履约,我说话算数!”
林子苏一脸困惑,什么5%,什么20%,打得什么哑谜?
惶惑中,她还是感激又笃定地以点头回应,不敢再停留,立即夺门而逃。
仓皇而逃的林子苏回到了隔壁房间,失速害怕的心跳仍久久不能平复。
回想起他说的5%、20%,她才终于回过味儿来。这个刘高明还真是阴毒,轻巧两句就想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
东森是周家几代人呕心沥血的成果,他们是创造者开拓者,而你是掠食者,怎么能相提并论?你随便巧取豪夺的20%,怎么能和周瑁远临机决断赠送血汗江山的5%相提并论?真是一只恶毒的老狐狸!
她一夜辗转难眠,竟浑然不知也身处同样的豪华总统套房。
第二天五点不到,一夜未眠的林子苏也顾不上是否打扰刘高明的好梦,直接按响了门铃。
见开门的刘高明穿着浴袍,但并不严实,能看到他胸膛的健硕肌肉。
林子苏深吸一口气,没敢再进一步,而是直接要手机。
刘高明试探性地邀请她共进早餐,她果断拒绝了,直接拿了手机便要离开。
不料又被刘高明突然叫住,林子苏十分忐忑,回头看向他。
却见刘高明又折返回去,但很快他像是犹豫了一下,就停下了脚步。
林子苏困惑地看向他,刘高明这才回说“我派车送你”,却再次被林子苏脱口拒绝。
随即,她浅浅一鞠,便转身离开他的房门。
关上房门后,刘高明回到床上,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立着的那管口红——那正是昨晚林子苏手包翻落时遗落的。
刘高明的嘴角轻扬,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这厢,林子苏边走边打开手机,才发现周瑁远打了三个电话,林母也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林子苏有点心虚,只能急匆匆坐电梯下楼。
到酒店前台结账,才知道刘高明已经把她母亲和她的房费都付过了。
林子苏不想再欠他的人情,便向前台表示要结刘高明的房费,才知道那是刘高明的长包房,且还是不久前才包下的。
林子苏想不了那么多,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母亲还在睡觉,并不知自己回来了。
林子苏蹑手蹑脚,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假装成在家过的夜。
甫一倒床上,许是回到家找到了真正的安全感,一夜未眠的林子苏竟是着床就睡了。
甚至还做了一个刘高明和自己翩然共舞的梦,梦里两人却是有说有笑,宛然一对热恋的情人……
直到林母敲门她还浑然在梦中,看到她在房间,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叫了几遍,林子苏才迷糊醒转。
林母叫她起来吃早饭,说是王琪已经来家里等着送她去上班,林子苏这才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林母还问,昨晚她手机怎么关机了。
林子苏只得心虚地说没电了,没带充电器,想着反正要回来,也就没去找充电宝。
林母又埋怨地说,小周担心得不得了,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打我这里了,问你怎么样?他还怕你见到蒋叔叔想起爸爸又伤心难过。
我怕小周多心,就顺着他的话,说你回来确实心情不好,倒头就睡了,也不跟人说话,小周还是相信了,就没再打扰你,他大概也是担心引起你的创伤应激症吧。
你说你这个闺女,回来了也不说给妈妈说一声,我都担心死了,他没把你怎么样吧?林母压低了声音,唯恐外面的王琪听到。
林子苏脸一红,忙说,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很在意自己的脸面,不会干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情。他也知道我不情愿,所以就没有勉强,后面他就说让我陪他一起吃个晚餐,然后就放我回来了。
林母总算安心了,知道女儿是回来过的夜,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没算说谎,也对得起小周了。
林子苏看到母亲的神色,便知道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说谎,也真是难为她了,希望周瑁远没有怀疑吧!
一路上,林子苏都是哈欠连天,王琪也是看在眼里,后面她甚至在后座睡着了,到了风之帆车库,王琪才叫醒她。
等林子苏到办公室,才发现周瑁远早已等候在她的办公室。
见到林子苏,便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拥入怀中,一夜的担心让他看起来有些疲倦,在看到林子苏的一刹那才算安了心。
林子苏很是愧疚,沉溺在他强力的男人怀抱里,此刻她才明白,这才是自己这一生最安全的港湾。
尽管有动荡有风雨,可这里有他们共同的记忆,也许甜蜜伴有苦涩,快乐伴有痛苦,可这不就是爱的味道吗?
“还要离婚吗?”周瑁远终于问出了这些日子最患得患失的心事。
林子苏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回答,而是主动亲吻了他。
周瑁远怔住了,很快就回过神,以为这就是她的回答,有些欣喜若狂,也给予了她热烈的回应。
林子苏激情之际,便要对他暴力宽衣解带。
他有些困惑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这里毕竟是公司,而且现在还是京玖的地盘,他还是有些顾虑。
林子苏却无所顾忌,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像是在向他确认真的要停止吗?
可是,谁能拒绝这只野性难驯的猫儿呢?
他终于还是投诚了,很快就被推倒在沙发上,她以一个下位者的虔诚姿态重启了一次取悦他的征途。
周瑁远疑惑又愉悦,很快就沉溺进她的旖旎世界。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有安全感、归属感,只有这样的时刻,他才感觉到,这是他的女人……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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