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一边揉着自己刚刚被花清逸踹到的地方,一边跟随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空气里淡淡散开的灰尘中,两个人影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众人眼前。
刚刚进来的时候,一定是忘了关门………
看着眼前这两个似曾相识的黑衣人,苏炳脸色一白。
“你们是什么人!”花池上前一步,语气颇为不善。
“他们是许青玉的死士。”萧祁语气淡然地开口道,“花将军,你要小心。”
“什…”第二个字还未出口,其中一个黑衣人扬剑直冲花池的面门,速度快得让人吃惊!
“该死!”花池连抵抗的功夫都来不及做出,生硬地跳离出原地一两尺,任凭那黑衣人的长剑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他也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哼,抓住他!”一直保持着起身姿势的许青玉忽然指向离棺材最近的萧若寒,另一名黑衣人顺势而出,目标分明的朝着萧若寒的方向砍了过来。
与第一个黑衣人不一样,这个黑衣人手握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刀锋并不锋利,但寒光闪闪,要是真砍下去…
萧若寒迅速挪移身形,那把砍刀不受控制地砸在了黄金棺材上。
眼看着棺材凹下了一大块,许青玉有些发狂的大吼,“离青铜远一点!”
那黑衣人似乎有所反应,迅速地追上了萧若寒。
“这些死士看上去颇为忌惮许青玉,”花清逸凑到沈知秋耳边道,“我们不妨先行制住他。”
“我倒是觉得,那具棺材才是关键点。”沈知秋的眼神紧紧锁住黄金棺材,“真正的谜底,就藏在棺材内。”
两人稍一对视,就共同看向了场地中央。
花池正和黑衣人打得“难舍难分”,凌厉的剑气逼得人不敢贸然上前。而作为表弟,花清逸脸上的表情倒不见丝毫紧张。
而萧若寒手中并无一件武器,他都开始后悔起来,刚刚为何将那把刀还给许青玉了。
黑衣人手中的砍刀几番划过萧若寒的脸,但都被他躲过。
沈知秋朝萧祁的方向看去,只见他面上虽然没有多余的神情,手却缓缓伸入了衣袖。
下一秒,两枚银镖似要划破空气,亮晃晃的上尖勾起,力道十足的的分别向两个方向射出。
花池眼疾手快地用手中的竹杖将其勾住,盘旋了好一阵子才接入手中。而萧若寒倒是反应极快,他轻松地截住镖锋,刃尖朝下,不明分说地朝黑衣人身上刺去!
“刃尖有毒。”只听萧若寒低声道,花池点了点头,随即也做出了同样的反攻!
早被谢子舒拉到一边的陆丰易拼命挣扎着,“放开我,我要去帮他们!”
“你老实待着!”谢子舒死死地抓着他,“花将军都那么吃力,你上去只有送人头的份!”
既使被有毒的刀刃刺中要害,两个黑衣人也没有半刻的迟疑,动作一致地重新攻了过来。
“这种毒对他们而言没用!”花池低吼了一声,一掌拍向面前已经有些踉踉跄跄的黑衣人。
“不是没用,而是他们感受不到痛。”萧祁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越发紧张的形势,“他们不会停止进攻,但是身体最终会因中毒而倒下。”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耗时间!”萧若寒应声一喝,再次将银镖狠狠刺入黑衣人的腹部!
眼看着鲜血汩汩而出,黑衣人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被刺中的不是他自己,他的攻势反而愈来愈猛。
几滴冷汗从花池额头上滴落,没想到平日里谦谦有礼的世子殿下,下起手来如斯狠辣!
内心几番挣扎之下,他猛挥竹杖,一股猛力拍向对面黑衣人的脑袋。
“彭!”地一声,那黑衣人应声倒地。
而一边的萧若寒也火速解决了另外一名黑衣人。他来到花池面前,神情明晦不定。
“为何留他活口?”萧若寒眸中寒光一闪。
“死士也是人,刚刚那一掌也已经够他消受了。”花池背过头去,不知为何心有不忍。
“花将军,你征战数年,立下赫赫战功,难道靠的就是这一掌吗?”
电光火石之间,萧若寒一杖击中了黑衣人的面门,顷刻间面上一松。花池闻声迅速转过身,看着地上黑衣人的尸体,一时怔仲地说不话来。
“惟有速战速决,才能斩草除根。”萧若寒将竹杖递回到呆若木鸡的花池手中,“花将军是通透之人,一定不会不明白的。”
眼前的一幕似乎刺中了许青玉脆弱不已的神经,他哀嚎一声,重新跪在了地上。
“我的青铜,青铜…也是被这么杀死的!啊!!!”
看着许青玉几近癫狂的模样,苏炳和花清逸倒是快一步上前制住了他。
“还等什么?!开棺啊!”苏炳朝萧若寒他们大吼一声,真相就近在眼前了!
一阵沉闷的响声应声而来,黄金棺材缓缓被掀开,似乎真相也在呼之欲出的等待中感到恐慌。
许青玉的面孔雪白一片,似乎牙齿都在打颤。
恍惚之中,他似乎又看到那个笑容明丽,一身黄衣的女孩,她就站在原地,温柔地向他展开双臂。
“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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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惨淡,细碎的雨滴在黑云的压迫下抑郁地落下。本就狭窄的街道在人潮的拥挤下显得更加萧条,许青玉远远地看过去,视线里跳入了一抹明艳的黄色。
“青铜!”一声叫唤引来了少女的回眸,她笑容明丽,一如春日里灿烂的光辉。许青玉赶紧走了过去。
“三哥你怎么来了?”许青铜一面将手中的粥递给面前排着队的老人,一面头也不回地问道,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下雨了,今天就到这吧。”许青玉撑起一把伞,有些心疼地看着许青铜。
“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排队呢,”许青铜赶紧压低了声音,手上动作不停,“三哥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好。”
许青玉踮起脚尖看了看远远的一排人海,面露愁色,“的确人挺多的…干脆,我跟你换吧。”
又一双枯瘦的手伸了过来,许青铜装了满满的一碗递给那个人。腾腾升起的热气被瞬间覆盖。
“没事的三哥,我身边不是有随从吗?放心吧。”许青铜温柔地笑了笑,似乎永远不会疲惫般的,将热粥递给一个又一个人。
天空越来越暗沉,看着愈发沉闷的天色,许青玉隐隐有些不安,将手中的伞放在了许青铜身边。
“好吧青铜,那三哥走了,你一定要早些回来啊。别忘了打伞!”
许青铜转过头最后看了许青玉一眼,唇角的笑容明媚依旧。
“嗯!”
许青玉刚走还没一会儿,雨珠降落的频率就越发迅猛,排队的人群开始散开,不远处却传来争吵的声音。
怎么回事?
“小姐,前面好像打起来了!”一名黑衣随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打起来?”许青铜紧张地拽住他,“为什么会打起来?严重吗?”
“好像是两个人在抢粥喝…”那名随从的表情有些不安,“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三少爷该等急了。”
“可是…”许青铜的表情忽然一变,她看向忽然气势汹汹朝她聚拢的人群,吓得不敢出声。
“你们,要做什么…”
“这个女孩就是城主的小女儿!”
领头的大汉一脸凶狠,即使因为长时间的饥饿使他显得不那么强壮,但在身材娇小的许青铜眼中,却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好啊!我们日日挨饿,城主大人的粮食倒是宽裕!”
几个大汉摩拳擦掌,面露凶光地走近许青铜。
“这下我们也让他尝尝,什么叫做不好受!”
天空一片漆黑,最后一点光亮也被吞噬。
几只乌鸦幽幽飞过,在房梁上盘旋着,发出瘆人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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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许青玉手执一本医书,看得昏昏欲睡,但他却十分强硬地撑起眼皮,誓要与周公斗到底。
“青铜怎么还不回来…”
窗外静悄悄的,夜晚的气息渐渐浓郁,许青玉终是再也抗拒不了浓浓的睡意,趴在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恍惚之中,他似乎感到有人在轻轻地拍打他,他想抬起头,但是身子却使不出任何力气。
正当他感到纳闷的时候,耳边却传来许青铜带着笑意的声音。
“三哥,你以后能不能别总这么傻,不知道趴在这儿睡会着凉吗?”
青铜?
许青玉感到一阵不对劲,为什么他不仅动不了,而且发不出一点声音?
许青铜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三哥…青铜要离开了,青铜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三哥了…”
离开?青铜要去哪儿!
“三哥…”那清脆好听的声音忽然带着一丝哭腔,“三哥…我好后悔…”
许青铜痛苦的声音在许青玉脑中一遍遍的回荡着,他动弹不已,即使看不见许青铜的身影也能想象到她凄惨的模样。
“青铜…”许青玉喃喃地叫出了声,“青铜!”
守在床边的小厮目瞪口呆地看着忽然起身大喊的许青玉,“三,三少爷…您没事吧?”
许青玉左右环顾了一阵子,见四方无人,便跳起来一把抓住了小厮的衣领,“现在什么时辰了?小姐呢?”
“三,三少爷…”那小厮被许青玉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小姐一晚上都没回来,城主一大早就让两位少爷去寻了…”
“一晚上都没回来?”许青玉不知为何心口一缩,一股从未有过痛觉席卷了全身。
片刻沉默过后,许青玉松开了手,脱力地跪在地上,两行清泪随即落下。
“青铜…”难道刚刚梦到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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