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和欧阳敏儿过来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欧阳静正好背对着他们,他们也一时没有注意她的存在,自然也不会刻意保持距离。
两人亲密地挨着,不疾不徐地走着。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欧阳静的背影也越来越清晰。
祁澈顿时如临大敌,一把推开了身边的欧阳敏儿。
他忙快步来到欧阳静身后,紧张地问道,“静儿你怎么在这?”
她应该没看到自己和敏儿亲密无间的样子吧?
欧阳敏儿被推了个踉跄,她忙稳了稳身子,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委屈。
明明她和澈哥哥才是两情相悦的,为何嫡姐一出现,她就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她的小心思,祁澈已经无暇顾及了,因为他发现今日的欧阳静似乎很反常。
若是平常他一出现,对方早就恨不得像一只花蝴蝶一般扑了过来。
然而,今日自己都站在她身后老半天了,对方依旧默不作声的,甚至都不愿转过身来。
其实,不是欧阳静不愿搭理他,而是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她就已经陷入恐惧中了。
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她全身都在发抖。
虽然知道迟早会与祁澈见面的,但是她目前还没有心理准备,这么早就面对这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静儿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祁澈狐疑地盯着她的背影,带着几分关心试探地发问。
“小姐,三王爷在关心您呢,您怎么不说话呀!”
难得看到三王爷这么关心自家小姐,小翠激动地扯了扯欧阳静的袖子,小声提醒她。
祁澈关心她?
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呵。”欧阳静不由得冷笑出声。
心怀不轨的人都敢面不改色地佯装关心她,她又有何惧的。
想到此,欧阳静握紧拳头,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而后,慢慢转过身,垂眸,疏离地向祁澈行了个礼。
“臣女见过三王爷。”
祁澈错愕地看着她,这还是欧阳静第一次对自己露出这种疏离的姿态。
为何他的心里会莫名感到一丝慌乱,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静儿今日倒是与本王生分了,本王不是允诺过你,任何时候都不必向本王行礼吗。”
说罢,祁澈就打算亲自把她扶起来。
眼见自己恨不得啖之血肉的仇人就要碰到自己,欧阳静嫌恶地皱了皱眉。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一偏,却依旧固执地行着礼。
双手扑了个空,祁澈心里的不安更加加剧了,总有种对方即将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
他缓慢地收回手,不动声色地又打量了欧阳静几眼。
看到对方身姿微微一晃,终是不忍地开口:“起来吧。”
“是。”欧阳静站直身子,规矩而又冷漠地应道。
“静儿,你……”为何对本王如此冷漠,祁澈话未说完,就被她打断了,“三王爷若是无事,臣女还与夙哥哥有约,恕不作陪了。”
温柔:“……”
祁夙;“……”
小两口在一旁安静地吃着瓜,没想到还能被拉出来挡枪。
祁夙更是拉起温柔的手就要离开,坚定表达着:孤与她无半分关系。
温柔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心,眨巴着眼睛,一脸渴望地望着他。
她想留下看戏!
祁夙一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收回迈出去的左腿。
“夙夙最好了。”温柔眯着眼睛,笑得像一只偷腥的小猫咪。
祁夙瞬间就软了心,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下不为例。”
大好的时光,他只想与小柔儿单独度过,而不是看着眼前的糟心事虚度光阴。
“嗯嗯。”温柔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她也就凑一回热闹就够了。
另一头的祁澈,一听到欧阳静要与皇兄游湖泛舟,心中倏得一慌,手也不禁攥住对方的手臂。
“静儿!本王不允许!”
祁澈自己也许都不知道,他说话的语气有多酸。
旁观的欧阳敏儿倒是看得明明白白的,她顿感不妙,澈哥哥这是又开始在意欧阳静了?
她心思一沉,正想找个理由过去分开两人,就见欧阳静猛地一把把祁澈的手甩开。
欧阳敏儿脚步一顿,这下连她也不得不征愣住了。
她震惊地望着欧阳静,这还是那个对澈哥哥痴心一片的嫡姐吗?
然而这还不是最震惊的,下一秒欧阳静急于与祁澈撇清关系的话,更是让她差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三王爷请自重,男女授受不清,请放开臣女。”
欧阳静忍着恶心,语气淡淡地说道。
自始至终,她都没抬眼看过祁澈,因为她害怕自己一抬头,眼里的杀意就遮掩不住了。
“静儿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祁澈不解明明前几日,对方还满心欢喜地收下自己赠送的木簪,今日却如此不待见他。
想到木簪,他希冀地看向欧阳静的发髻。
然而,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上戴着的却是一支玉步摇,而非自己所赠之物。
他失望地低声喃喃着,“为何不是木簪?”
这一声只有离他最近的欧阳静听到了,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
哪还有什么木簪,在她重生回来的第一天,那膈应的玩意就不存在了。
送给欧阳敏儿的就是珍贵的木兰簪,施舍给自己的就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木簪。
上辈子临死前若不是欧阳敏儿为了刺激自己,把他们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拿出来说,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可笑。
就连最后欧阳敏儿划破她的脸,还是用得祁澈送的木兰簪。
那刺骨的痛,要她如何忘记!
祁澈!欧阳敏儿!你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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