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敷衍的嗯了两声。
见齐哲还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容屿抬起手,曲起食指用关节敲了敲床铺的铁栏杆,时望无奈的俯下身凑过去,"怎么了?"
话音刚落,容屿便迅速的在时望唇角亲了一口,暧昧的咬了下他的唇瓣,然后转头看向齐哲,示威似的微微扬起嘴角,"现在相信了吗?"
"……"齐哲闷声不语,转头上床睡觉去了。
时望嘴唇微张,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陆余星在对铺促狭地吹了声口哨,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耳廓发红,半是羞恼半是无语的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别老是给自己树假想敌,吃飞醋有意思吗?既然来了就老实点儿上床睡觉!"
长长一段话容屿只是选择性的接收了后四个字,他饶有兴致的脱了风衣,打算踩着梯子上时望的床。
时望立刻抬手把他推了下去,眉头紧紧的皱着,指着旁边紧邻的床铺,"这不是有空铺吗?你上我床干什么!"
真的是,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时望可不想再被折腾到腰酸腿软,白天刚做了,他现在屁股还火辣辣的疼呢!
容屿露出悲伤的神色,"宝贝,你要跟我分床睡?"
"这是单人床。"时望用力的拍了拍旁边的栏杆,面无表情的道:"如果你想让我半夜把你踹下去的话,尽管上来。"
容屿:"……"这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在时望的竭力反对下,容屿才遗憾的睡了临铺。
等四个人都安安稳稳的躺下准备睡觉之后,时望看着头顶光芒四射刺眼非凡的白炽灯,发出了每一个住宿学生都曾发出过的、深入人心直击灵魂的疑问。"谁去关一下灯?"
"…………"
寝室内寂静无声,显然爬到上铺盖好被子之后再下床对全人类来说都是亘古无解的难题。
僵持了足足五分钟之后,靠门的床位吱呀响动了几声,文明标兵齐哲下了床,紧接着灯便灭了,屋内陷入了温润的黑暗之中。
时望裹紧被子,微微蜷缩着闭上了眼睛。大概是因为容屿就在身边,他很快便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而悠长。
然而还没等他落入深度睡眠,忽然感觉身边一重,有人越过床铺之间的横杆凑了过来,躺在了他身后,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后项感受到了温热而无声的呼吸。
"!"时望瞬间吓醒了,身体绷紧,条件反射的去摸枕下的电击枪。
"别怕,是我。"温柔轻缓的嗓音吹入耳畔,容屿亲吻着他的头发,安抚着他。
时望这才放松了下来,有点儿生气的道:"大半夜的你搞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容屿低笑道:"你忘了吗,在这岛上你每个晚上都是属于我的,这是我们的约定啊。"
时望神色一滞,心里直发慌,"可你也看看情况啊,这儿又不是只有我们俩…"
"那又怎样?灯关了,他们看不见的。"
容屿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亲咬着时望的脖子,手伸进被子里,抚摸着他的小腹。
时望感觉有点儿疼,但欲望也像潮水一般被撩拨了上来,他红着脸不由自主的挣扎着,压抑的喘息道:"你别…会被听见,放开……唔…"
这一晚上他被捂着嘴狠狠的欺负了。时望气得双眼通红,恨不得把身后那人撕个粉碎再上锅煎了!
黑沉沉的夜色降下星光,漫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但是对时望来说,这一夜注定非常的难熬。
不过容屿倒是很愉快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从起床穿衣服到下床洗漱,时望脸上的阴云就没消下去过,眼神阴沉又凶狠,容屿主动给他准备了早餐和热牛奶,还亲力亲为的端过来,时望都没给他个好脸色。
这很正常,谁也不能强求一个受害者对施害者笑脸相迎,事实上时望没直接把那杯牛奶掀翻在对方脸上已经算是给足他面子了。
寝室虽然很宽敞,但地方也就这么大点儿,四个男人挤在里面就显得满满当当的,时望无可避免的要与齐哲他们擦身而过。
时望心虚的不行,眼神躲闪着不敢和他们对视,生怕他们问起昨晚那些奇怪的声音。
但所幸这两位似乎都很识趣,面色如常,该洗脸洗脸,该刷牙刷牙,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就连向来八卦的陆余星都没说半个不该说的字。
容屿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时望紧张的神色,等玩够了之后,才趁着对方身边无人时,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在他耳边轻笑着说道:"昨晚我设置了隔绝声音的结界,他们听不到的。"
时望愣了几秒,才勘勘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恼羞成怒,将手里的外套冲着他的脸砸了过去,恼火的低吼道:"你个混蛋,又耍我,你知道我昨晚有多害……!"
话音戛然而止,时望紧急刹车,闭紧嘴不肯再说了,只是他眼角有些发红,明显是很委屈的样子。
容屿轻车熟路的把他搂进怀里,亲吻着他脸,细细的安慰着:"宝贝害怕了是吗?别怕,我怎么会让外人听到宝贝好听的哭腔呢,归根结底还是你不够信任我,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就会知道我绝对不是那样的坏……"
还没等容屿说完,时望已经捏起拳头,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这回长得再好看也没用了,时望打完还不解气,又泄愤似的踹了他两脚,在他干净整洁的衣服上留下了两个明显的脚印,然后气冲冲的扬长而去,把门摔得震天响。
陆余星叼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来,不明所以,"怎么了他?你们夫夫俩又闹矛盾了?"
容屿十分纵容的看着时望离去的方向,愉快又变态的笑了笑,"怎么说呢,有句老话叫打是亲骂是爱,我想时望是真的很爱我。"
陆余星欲言又止,但最后他选择闭上嘴,耸了耸肩,缩回去刷牙去了。
齐哲一边穿上黑色的夹克,一边替陆余星把没说出口的话说了:"你有点儿变态。"
"哦,是吗?"容屿眸光渐凉,唇边浮现起一丝玩味的冷笑,"但至少我不是单身。"
齐哲:"………"
时望出了门之后也不知道去哪儿,只好在学校里漫无目的的瞎逛,并且下定决心直到吃晚餐之前都不搭理容屿了,他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
不过所幸容屿虽然经常欺负他,但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要不然时望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他分手,绝对不可能跟他凑合着过上一千多年。
今天还是第一场选择题考试的时间,只是因为时望昨天考过了,现在就没什么事可干,便转脚往教学楼走,想看看剩下那些人的考试。
教学楼里一共设置了三十个考场,考场号很跳跃,并不是按顺序排的,比如时望手里这个414考场,四楼一共就八间教室,哪来的14号,估计都是容屿的恶趣味,故意给他一个不吉利的号码。
时望站在一间正在考试的教室门口,透过玻璃往里面看。
考场还是和昨天同样的摆设,空无一物,只有中间有套桌椅,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前摆着三个黑色的骰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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