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你每次都把我的警告当成耳旁风!”顾泽恺冷冷的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嘴角的嘲讽毫不掩饰。
林盛夏脸上的冰水一滴滴的淌下,她纤长的睫毛上也挂着水汽,只是面无表情的冷然与顾泽锴无异,她明明是那么的狼狈,却依旧骄傲的吸引人眼球。
顾泽恺揽着苏暖娇小的身子,她的眼泪惹人心疼,昨晚接过手机的时候他便多留意了下通讯栏,果不其然的见到林盛夏这三个字出现在上面,结合着苏暖的异样,他更为的相信是林盛夏又要找苏暖耍什么手段,所以今天从苏暖出门他便一直开车跟到这里,却没有想都真的让自己见到了这一幕!
他的眼神落在苏暖手中紧紧攥着的支票,上面五百万的数字映入眼帘,顾泽恺怒极反笑,从苏暖的手中将那支票抢了过来。
“五百万?林盛夏,你用五百万就想要让苏暖离开我?那么你呢?你需要多少钱才愿意滚开我的身边?”
林盛夏安静的看着他的脸,面对着顾泽恺咄咄逼人的态度,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时光将这个男人雕琢的更为沉稳,可是却也让他更为的残忍,轻而易举的一句话,令她的喉头酸哽,可林盛夏却还要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一千万够不够?”顾泽恺从怀中掏出支票簿,潇洒的在上面画着零,直到最后落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像是刻意侮辱林盛夏似的,将那张支票簿扔到了她的脸上,随后又轻飘飘的落在了桌面上。
“不要在来找苏暖的麻烦!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顾泽恺轻描淡写的扔下这么一句,好似刚才对林盛夏的侮辱不曾发生,而林盛夏只是用着那双澄清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顾泽恺的脸,似乎想要透过他冷酷的表情,发现些什么。
“泽恺,盛夏她约我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此时的苏暖适时的插嘴,她生怕林盛夏会一生气将之前威胁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却将一切的责任推到林盛夏的身上。
明明,是她先邀林盛夏来的。
“我们走!”顾泽恺却不信,林盛夏这么强势的女人,如果不做些什么,她叫苏暖出来不就没有一点意义了!
更何况,如果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张五百万的支票又算得了什么!
“顾泽恺!”林盛夏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的手臂。
顾泽恺却根本不让她靠近,大掌猛地一挥,甩开了林盛夏的手。
林盛夏分明看清楚了他眼底深深的厌恶,以及骤然变得尖锐的眼神。
她不在开口,只是安静的坐在原地,脸上还带着被苏暖泼来的水渍,眼睁睁的看着顾泽恺当着自己的面握住苏暖的手,一步步的从她面前离开。
满室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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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牧阳开着车毫无目的的在市中区闲逛着,脸绷得紧紧的。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宽敞街道旁一间不起眼的餐馆,隔着宽大的落地窗玻璃,他的瞳孔内似乎映入了一张有点眼熟的脸。
饶有兴味的将车停在路旁的付费停车位上,他不动声色的将一场好戏收入到眼中,半敞的车窗里,元牧阳单手点燃一支细细的烟,缭绕的白雾中他隐约的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宾利商务车缓缓的阖上了车窗,驶离了餐厅前,那号码倒是挺熟悉的。
元牧阳心想,继续的隔着车窗看着两个女人表演的八点档肥皂剧。
只是这样调侃的心境在看到一辆迈巴赫缓缓驶来时,戛然而止。
元牧阳越看锋锐的眉峰越发的拧紧,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顾泽恺的无情,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却还是觉得异常的愤怒。
额前的碎发垂落了下来,遮住元牧阳布满阴霾的眼神,瘦削的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指尖的烟雾缭绕着。他什么表情都没有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漠,他眼睁睁的看着顾泽恺大力的甩开了林盛夏的手,眼睁睁的看着顾泽恺牵着另外的一个女人离开这间不起眼的餐厅。
林盛夏只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那里,对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并不在意。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元牧阳还从未想过她竟然还有这样的表情。
发动车子,他缓缓的阖上了车窗。
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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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只觉得自己脑海里一片的空白,坐在原地,她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知道此时在旁人的眼中,恐怕早就当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无所谓,她从来——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只是心里的纠结与难受又算是什么?为什么鼻头会有酸涩难忍的疼?就连心脏都跳动的越发慢了起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林盛夏的身旁坐下了一个人。
僵硬的转过头去,林盛夏却看见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
他叫——什么来着?
明明不久前才在医院见过,那个时候他也说过自己的名字,为什么自己就是记不起来了呢?
“我是元牧阳。”元牧阳不过一眼,便看穿了林盛夏想要隐藏起的陌生,有些无奈的重复了一遍,从随身的口袋中掏出手帕来仔细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水渍。
最终,他还是回来了。
她是故意没有躲开的,刚才自己在外面看的分明,只是他不懂——林盛夏明明有机会闪开的,为何她没有?
元牧阳刚一靠近,林盛夏便警醒的躲开,防备心极重的她丝毫不能接受元牧阳的好意。
“自己擦。”元牧阳双手一摊将手帕递给她。
林盛夏看了看他的脸,最终还是伸出手去将手帕接了过来,安静的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你都看到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林盛夏绝对不会相信元牧阳此时的出现会是巧合。
额上的发被沾湿,林盛夏所幸将脑后的盘发散开,姣美冷静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气恼。
“如果你说的是两女与一男的争夺战,我看到了。”
元牧阳坐到了林盛夏的对面,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的脸,她怎么就能这么的冷静?要是换了其他的女人早就恼羞成怒了!
林盛夏没在说话,拿着手里的手帕迟疑了下。
“我会还给你一块新的。”随后将那手帕扔到了垃圾桶内,她用过的东西,如果再还给元牧阳,就算是洗过她也觉得怪怪的。
“刚才我看到一辆车一直在外面看着你和那个女的!不会是你的保镖吧?”元牧阳俊颜浮现淡淡的讽笑,语气却又带着认真,林盛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的脸,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叫做元牧阳的没有外表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猜,那是顾泽恺爷爷的人,你觉得我说的对么?”见林盛夏的视线转到自己的脸上,元牧阳收敛了讽刺,低醇的语调带着魅惑人心的磁性。
林盛夏依旧沉默,那些在外面看着自己和苏暖的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的确是顾弘文派来的人,他虽然答应了自己不会对苏暖出手,只是如果被他发现苏暖与顾泽恺还有什么纠葛的话恐怕——句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其实有的时候她觉得顾弘文的手段与自己挺像的,为了一个整体的利益就算是牺牲掉个人也在所不惜。
所以从今天她发现有人跟着苏暖来到这里的时候,林盛夏便故意用强势的表象来刺激苏暖,她就是要让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需要顾弘文来出面解决。
她的话说的越重,苏暖的表情越是难看哭的越是梨花带雨,外面的人便越是满意,结果他们果然很快便离开了。
只是林盛夏却不能够对苏暖说任何一个字,任由苏暖的怨恨愤怒不满倾泻而来!
“切,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顾泽恺还真出息。”元牧阳的话语里全然都是对顾泽恺的不屑,甚至还掺杂着一些更为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你的伤口又裂开了。”只是当元牧阳的视线落在林盛夏的手背上时,眉心再度的蹙起。
肯定是刚才顾泽恺挥开她手的时候太大力弄的,元牧阳这样的想着。
“你等我一下,这附近有间药店,我去帮你买药。”不等林盛夏拒绝,元牧阳已然站起。
林盛夏深深的凝视着他的背影,他对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善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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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元牧阳回来的时候,林盛夏早已经离开。
他缓缓的坐在刚才的座位,手中药店的塑料袋仍到桌上。
真是个倔脾气的女人!他的眼角染着笑意,视线却落在了垃圾桶内,刚才的那块手帕在安静的躺在里面。
修长的手指缓缓伸了过去,将那块手帕从垃圾桶内捡了起来。
所幸垃圾桶内是新换的垃圾袋,并不脏。
“林盛夏啊林盛夏,吃苦受累的活怎么都是你在做!”淡淡一句,手指细细摩挲着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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