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刘璋怎么办?”林瑾衡知道九爷被抽了十鞭,六太太被送到庄子上之后好奇刘璋的下场,仔细说来这才是罪魁祸首,如果真是君子,在见到四姑娘的时候就该避开,更不该上前说什么钦慕已久,其心可诛。而且忙前忙活还不都是为了他的‘前程’。
重华长公主拍着她的背道,“刘璋又不是我们府上的人,没有理由不好轻易打罚。只是断了他的前程比什么惩罚都够了。”
昨天刘璋和刘夫人祖孙毫发无伤的回了刘家,两人若以为这事就这么结了那就是大错特错。
四姑娘这事,老太太是她们的底气,六太太是她们手中的木偶,这婆媳两才是操纵者。
虽如此六太太却着实更可恶,刘夫人婆媳是外人所以不将国公府的名声放在心上,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谋算四姑娘,六太太如此,就怨不得国公府容不下她,吃里扒外之人,留着何用。
至于刘夫人婆媳,也甭想善了,之前林晋海容得下刘家,愿意栽培刘璋,到底还念着那是他的母族,刘璋又的确是个有才的,刘家未必起不来,刘家掉进尘埃里,林家面子上也不好看。这次是刘家自己亲手把最后一点感情给折腾没了,就别怪他们心狠。
说什么和刘家以后断了来往,那都是哄老太太的。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国公府就绝不能对刘家置之不理,刘家还能继续仗着国公府亲家的身份狐假虎威。老太太心知肚明,否则怎么会这么容易答应。老太太哄他们,他们就也哄老太太,互相哄着玩呗!
刚没了一个六太太,紧接着再把刘家打残了,老太太非得在林晋海和二老爷面前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没得糟心。
这亲娘做着继母会做的事情偏还占着生母的情分,累得她也束手束脚。
林瑾衡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拿麻袋把他罩起来打一顿。”这样的登徒子,放过真不甘心。
重华失笑,点点她的鼻子道,“你个促狭鬼!”又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痕迹,“痒不痒,疼不疼?”语气饱含心疼,她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哪里遭过这种罪。
林瑾衡摇头,又愤愤不平地告状,“六哥说我是花脸猫,他还送了一只花肚皮的猫给我。”她放小白狮当着林延思的面,把花肚皮追的喵喵叫。
林延思觉得等小白狮再大一点,也许林瑾衡会让它追在他后面跑,这畜生虽然没牙没爪,但是被林瑾衡养得膘肥体壮压也能把人压死。
这绝对不是他杞人忧天,林瑾衡把小白狮训得极听话,所以林延思暗暗决定趁着小白狮还是‘小’白狮的时候,多欺负会炸毛的妹妹几次。
“胡说,”重华看一眼林瑾衡,严肃道,“你六哥三岁那年长水痘才是花脸猫。”
林瑾衡悲愤,啊喂,你眼里的笑意是怎么回事,满脸控诉的看着重华。
重华以为她不信,拉出证人,“等你父亲回来,你问他是也不是?”
孙嬷嬷进屋后不动声色朝林重华打了一个手势。
这是宫里有消息了,重华也不急,陪着林瑾衡说了一会儿话,等到林瑾衡上课去了,才示意孙嬷嬷禀报。
“要用兵了。”孙嬷嬷沉声道。
闻言,重华长公主并不惊讶,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是这些年边关一带并不安稳,当年林晋海就是在边关战役中展露了头角才得以翻身。否则就凭老国公那些恶心事,等今上登基定是要撸了国公爵位的。
如今这摊子乱事还是先帝留下来的,先帝期间大家都忙着夺嫡,朝纲混乱,以至于邻国都开始趁火打劫,边关城池被占了好些个。
这些年皇帝已经把失土都抢了回来,如今立志要四海归心,八方来贺,开创盛世基业。
这份壮志除了一个皇帝建功立业的本能,也是一个儿子的报复。皇帝不是先帝属意的继位人,这是很多人心知肚明的事情,皇帝憋着这一口气便要向世人证明,他才是天命所归,先帝错了!
你被人欺负,我欺负人,你不能做到的,我都做到了。童年阴影往往能影响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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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和诚王妃闹了龌龊,忠义候老夫人总不能眼看着嫡亲的姐妹反目,这段日子便经常制造机会让姐妹两见面,又有她这个当娘在中间和稀泥,如今姐妹两感情有回温的趋势,至于真实情况,那就除了本人谁也摸不准了。
忠义候老夫人秉承着打铁趁热的原则,今日又把二太太唤了过去,九姑娘也随行。所以林瑾衡便要一个人上课,习惯了和九姑娘作伴,还真有些不习惯。
休息的时候,没想到五房庶出的十四姑娘林瑾芝来了,她这里要么一群姑娘一起过来,要么就是杨婉月、九姑娘各自前来或者携手同到,其他人甚少单独出现。
“十三姐姐画的真好。”十四姑娘瞧见案几上没收起来的画赞道。
林瑾衡放下手中的笔,微笑,“比不上四姐姐。”四姑娘在众姑娘中画技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十四姑娘偏头笑,“等十三姐姐和四姐姐一般大的时候,肯定比四姐姐好。”
林瑾衡笑了笑不置可否,正巧芷言拿了冰碗进来,便对十四姑娘道,“十四妹妹走了一路,凉快一下。”
两人吃着冰碗,杂七杂八胡说了几句。
十四姑娘到底年纪小,没等多久就忍不住说出了来意,支支吾吾道:“明儿个就是十姐姐的生辰了。”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林瑾衡。
林瑾衡拿着勺子的手慢了一下,她就猜十四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没想到竟然有关十姑娘。
“十三姐姐,你让他们把十姐姐放出来吧!”十四姑娘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向林瑾衡。
林瑾衡顿时觉得亚历山大,想着十四姑娘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帮忙求情,但是什么叫她让把十姐姐放出来,十姑娘可不是她关的。
大家都知道三姑娘、十姑娘以祈福之名,实则是被三太太惩罚。三太太这个嫡母拿捏两个庶女,太天经地义的事情了。她一个隔房的侄女巴巴让把人接回来,手未免伸得太长。
当然听闻三房二三事之后,林瑾衡也不否认她对周姨娘母女三人有偏见,更同情三太太。她的身份也注定她是站在嫡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林瑾衡笑眯眯道,“三姐姐和十姐姐为长辈祈福乃是为人女的本份。”
十四姑娘着急不已,又愤愤不平道,“她们才不是祈福,是三伯母故意惩罚她们。”十姑娘去了家庙一个多月,还是没有回来的征兆,十四姑娘就去求了五太太和嫡姐,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于是又找上了林瑾衡。
“十四妹妹慎言,长辈岂容我们信口开河。”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三太太让三姑娘、十姑娘祈福,说到天边理都在三太太那边。
十四姑娘见林瑾衡脸色沉了下来,表情便有些怯怯,嗫嚅道,“我,我只是担心十姐姐。”
林瑾衡缓了神色,十四姑娘还记挂着十四姑娘,倒不枉两人相交一场,只是十四姑娘这说话行事委实让人为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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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太太挥手让人退下,半响幽幽道,“芝丫头倒是个有心的!”
吴妈妈是五太太的奶娘,对自己亲手奶大的孩子不说了解十分,九分却是有的,心下叹气,她家太太心思太重了,“这也是太太宽厚,将十四姑娘教得好,十四姑娘是个重情的,日后也必定孝顺您。”
五太太垂下眼淡淡道,“只是这丫头到底轻狂了,三房的事情,我们五房怎么好插手,她更不该求郡主出面,可不是给人出难题嘛!”
吴妈妈知晓五太太的心思,轻笑道,“十四姑娘年幼,行事难免没有章程,太太好生教着,日后便懂事了。”
五太太颔首吩咐,“把大哥送来那套青瓷茶具送给郡主,虽比不得公主府的奇珍异宝,却也是我这个做婶娘的心意,芝丫头打搅了郡主,我这个做嫡母的少不得要弥补一二。待芝丫头回来让她到我这来,这丫头做事实在……”叹了一口气。
吴妈妈心疼道,“不若另寻了一件,太太难得有样喜欢的物件。”那套青瓷茶杯用色均匀,材料剔透是难得的精品,五太太爱不释手。
五太太摆手,不甚在意道,“不过是个物件罢了。”
“太太可真疼十四姑娘,为她设想的这般周到,便是亲娘也差不离了,只是难为您了。”吴妈妈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五房失怙,五太太只有一个七姑娘林瑾如,偏偏十一少爷林延宣和十四姑娘林瑾芝却是一母同胞,五太太这个嫡母做的太难了,重不得轻不得。
五太太淡淡一笑,轻拍着吴妈妈的手,“我只求将来延宣善待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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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回来了,九姑娘心情很好的回来了。
原因——“表哥给了我一盒象牙团扇。”说完九姑娘还得意洋洋的拿出来炫耀,一盒四把,把把都是精致异常,更出彩的是上面的画,林瑾衡忍不住取了一把荷花景致的团扇把玩,触手微凉,“这画真不错!”她也就在画上能评点几句。
“这是青莲夫人画的。”九姑娘眉开眼笑,青莲夫人的丹青甚少流出来,这可是周荣专程要来的。
林瑾衡瞧着九姑娘拿着团扇美得不行,琢磨九姑娘是单相思还是双相思,周荣送这些是因为兄妹之情,还是那啥啥啥。
九姑娘臭美完,对林瑾衡道,“你喜欢哪一把?”
听这话头,林瑾衡惊讶九姑娘居然舍得割爱,乱感动了一把,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九姑娘明显宝贝的不行,又拿了自己的团扇道,“何况,我还是更喜欢我自己的。”上面的画是她亲手所画。
九姑娘嫌弃的看了林瑾衡手上的团扇一眼,不过知道是林瑾衡自己画的也就给她几分面子,不吐槽了,把林瑾衡刚刚把玩过的那把推过去,“我两还差这一把团扇不成。”
林瑾衡笑了笑,倒没有再推拒,否则就显得矫情了。
两人正说着闲话,有丫鬟进来轻声禀报,“五太太处来人了。”
林瑾衡和九姑娘对视一眼,皆是满脸迷茫,突然九姑娘一脸恍然道,“定是五婶婶替十四妹妹善后来了,你不是说十四妹妹请你出面替十妹求情吗。”
听九姑娘这么一提醒,林瑾衡就想起上一回她送十四姑娘白玉马,转身,五太太就替十四姑娘回送了一份礼物。
“十四妹妹年纪小,行事难免有不妥之处,五婶婶又最是谨慎守礼的性子,少不得每回都要替她收拾,真是难为五婶婶了。说来,府上哪一位庶出的姐妹有十四妹妹过的这般轻松。”
不说林瑾衡倒没注意,细细一想,和其他几房庶出的姐妹一比较,果然十四姑娘章法上的确是比旁的姐妹略逊一筹。
作者有话要说:“十四妹妹年纪小,行事难免有不妥之处,五婶婶又最是谨慎守礼的性子,少不得每回都要替她收拾,真是难为五婶婶了。说来,府上哪一位庶出的姐妹有十四妹妹过的这般轻松。”
不说林瑾衡倒没注意,细细一想,和其他几房庶出的姐妹一比较,果然十四姑娘章法上的确是比旁的姐妹略逊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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