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镶着颗不大不小的粉钻,在光下闪着好看的光芒。
许子皓敛了敛笑:“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温言:“说起来,你这么怕我知道这个人是谁,连上回在发布会现场,带我去找顾君弦的时候,都告诉我了他一直有个女人,却不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许子皓永远后悔刚刚回国那次发布会,做了一次最愚蠢的决定。
许子皓明显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闲聊就不必了,按约定办事吧。”
温言:“好。”
“呵……你也真是够狠的,”许子皓低哂一声,“自己的丈夫也下得去手。”
“不过我喜欢你这股狠劲儿,看不出一介天后,也是干大事的人。”
天后已是过去事,自从四年前圈内人知道顾君弦要和她结婚之后,她便已再在慢慢淡出娱乐圈。
温言冷笑:“初次见你,也以为你是个暖男,我倒是也没想到——”
“你也如此心狠手辣。”
她冷笑一声,背对着光线,阴恻恻地瘆人:“得不到,就要毁掉,才能变成自己的。”
对面哑然,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吐出一个字:“行。”
挂了电话后,许子皓沉默了一会儿,点开多年没登陆过的QQ,找到置顶。
置顶的人头像灰着。
许子皓手从裤管上提起来,搭在键盘上,顿了一会儿,眉间有着化不开的柔情,开始敲字。
*
十一月四日,深秋飘雨,宜嫁娶,良辰吉日。
京都一入十一月,秋雨便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整个京都都飘泛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恍若冬日提前来临,已经给京都上了一层薄霜。
超高层建筑在繁华商业区高耸入云,如一把利剑插入墨色苍穹,被浓墨云头遮得晦暗莫测,让人辨不清高度。
婚礼并未受到天气的影响,按计划的日程进行。
除了新郎新娘双方,其他人都好似十分关注这场婚礼。
在极度诱人的利益面前,感情这一婚姻的起点因素,已经成为一段婚姻里最不需要的东西。
温言和顾君弦的婚礼,在京都最高点,长安大厦顶楼架空层。
各路媒体和都对这场空前绝后的婚礼盛宴争相报道,各路名流更是将其当作名利场以期借此机会纵横驰骋出一片新天地。
与别的新郎新娘挽着手亲密无间去敬酒不同,温言和顾君弦隔着差不多两双手的距离,从不远处下来,走到偌大的婚宴现场。
见今日两位主角一下来,各路人士便蜂拥而至。
男人棱角锋利的下颔,薄唇,虽无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但也已经给人设了几重疏离。
“顾总和顾夫人果真是神仙眷侣,我王某在这儿,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话是祝福的话,却没祝福的意思。
自称王某的老总爽朗地笑了几声,笑得肥硕身子上的横肉抖个不停,肥肉将西装撑的快要裂开。
王某人边提起一旁礼仪小姐端着的托盘上的香槟,视线边在温言肤白如雪的身子上不断流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浑浊的眼珠子不怀好意地转动了一下,心下了然。
谁不知道,这温言,就是舔着个脸,求着让顾君弦娶她的。
温言盘着个丸子头,已经把婚纱换成敬酒时的红色旗袍。
红色旗袍是露肩装,温言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
旗袍上绣着云纹,无过多装点,衬得温言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素净却又貌美妖艳,温婉大方,仪态动人。
温言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挺立的男人,带着些求助的意味,却见他毫无所动,心如海底沉石。
方才婚礼现场,下面乌泱泱一片,各路名流都在看着,交换戒指时候,他也是这种表情。
应该说,没有什么表情。
一小时前。
司仪:“新郎新娘可以交换戒指了。”
温言闻言,羞涩地伸出指尖递向顾君弦。顾君弦闻却像是没看到一般,把手中那颗粉钻,毫无所谓地扔给了旁边的司仪。
司仪吓了一跳,被顾君弦这个动作弄得摸不清头脑,手里像接过了烫手山芋。
下面全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副市长都亲临现场,司仪不明白,这新郎,是何意思。
温言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她微微将脸侧过去尽量背着台下,镇定着从司仪手中拿过戒指,再戴上。
众人一片哗然,悉悉索索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司仪继续握着话筒,话筒上蹭了一层薄汗:“……新郎新娘可以亲吻对方了。”
顾君弦却冷着脸轻吐出几个字,虽声音不大却好似掷地有声,砸在会场的现场:“跳过。”
司仪脸上堆叠起的笑容此刻完完全全被冻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望了一眼温言。
她也没料到顾君弦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她,也不给温家面子。
温言余光所及之处,离台上最近的几桌,坐着温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近二十多人。
她瞧见自己的母亲已经脸色难看,像是忍着没有动怒。
温言脸上挂不住,还是强撑着噙着一点笑意,故作娇羞,十分明显。
司仪马上领会到温言表情中的,终究是回过神来,生怕话掉在地上似地连忙道:“新娘子这是害羞了。”
这才让这个环节有惊无险地跳过。
温言回过神来,看了眼面前猥琐又丑陋的男人,还若有若无飘着股咸臭汗味。
王某人:“顾夫人真是花容月貌,顾总好福气啊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哈哈哈。”
像是捉襟见肘了,憋出几个成语后,王某人便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了。
顾君弦目空一切,好似目中无物,直直注视前方,茶色瞳孔叫人瞧不出情绪。
温言忍住呕吐的冲动,将余光从顾君弦那头扯了回来,又端起标准到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微笑。
顾君弦仍没说话,视线飘向远方。
王某人豪爽地一饮而尽,而后才发现面前站着的男人没一点动静,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在温言抹胸的旗袍。
旁边的温言脸色一僵,不动声色地咬了咬下唇,脸上还是温婉又仪态大方的笑:“我和君弦两情相悦,承您吉言,一定会长长久久。”
随后温言极为自然地表现出一个好似坦然心迹后的小女人娇羞模样,端起旁边的酒杯回敬。
温言喝的太快,让她把酒呛出来一些。
冒着白色泡沫的淡黄色液体从雪白脖颈下滑至胸前,对于欲念将起的王某人而言,是无声的巨大诱惑。
王某人叫王文,是京都最大的烟草暴发户,平日里惯喜欢玩女人,嚣张跋扈惯了,温家的势力丝毫不放在眼里。
王文蠢蠢欲动,见顾君弦丝毫没有护短的意思,便不知好歹地往温言那边凑了点过去。
脚步刚动,一道声音从温言身后响起。
“是吗,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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