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年嗓子眼一跳,握着手机的手狠狠僵住。
是,他?
小小刚才打电话的人。
是他?
栀年胸口起伏不定,恍若被人突然揪住了一般。
她不敢想象,如果让那个男人知道了她的小小和只只,那个男人又会以什么理由何种变态的手段将她强行掳回去。
像六年前那样暗无天日的关起来。
六年后在波城见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比六年前更为无赖。
可以称得上是流氓手段。
栀年原本还觉着那男人会不会有所悔改。
六年后在波城见到他的那副德行,栀年更加确定。
他还是做得出来,那样强盗行径。
“嗯?怎么不说话?”良久,男人裹着浓浓的鼻音
这一声让栀年更加确定,刚才和小小打电话的就是他。
这时门后突然传来只只稚嫩的声音:“妈妈,姨姨买了好多小蛋糕叫你下去吃哦。”
栀年听到这声儿,嗓子眼更是快要跳出来,慌忙将电话给挂了。
对面男人将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看了看。
妈妈?
听着是个小女孩儿。
温言和林云翳,生了个儿子还生了个女儿?
男人大掌被凛冽的风雪冻得通红,茕茕孑立于温宅前,拨通了一个电话。
“王局,新年好。”
“哎顾总怎么大过年的……”对面王局慌慌张张从女人的胸里抬起头来,喘着粗气。
顾君弦皱了皱眉梢:“帮我问问,温言和林云翳,他们户口本里。”
男人顿了一下,眉头锁紧,突然从这莫名其妙的事情里找出点头绪:“是不是有两个孩子。”
……
只只推门而入,看见表情慌张的妈妈。
只只很少看见妈妈这样不开心的模样,妈妈在他们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她觉得有些奇怪,扯了扯妈妈的裙子:“妈妈你怎么了呀。”
栀年思绪混乱,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角的泪擦去,有些激动地蹲下来抱住只只。
只只也乖,就这么由着妈妈抱着,声音奶甜奶甜:“喔只只会一直陪着妈妈的哦……”
栀年感受着怀里小小一团的人儿,方才紧张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亲了亲只只白嫩的小脸,破涕为笑,将只只的脸捧起来,认真道:“以后不能乱跟陌生人说话。”
只只有些莫名其妙,她从来不会乱跟陌生人说话的。
虽然幼儿园里有很多她不认识的小男生都会偷偷跑来她们班门口偷偷看她,但她从来不会搭理他们哒。
只有她那不着调的哥哥,天天被一堆小女生追着。
还喜欢跟陌生人乱说话。
只只下意识觉得今天妈妈这样,她那离谱哥哥得沾点干系。
妈妈身上又软又香,虽搞不清楚妈妈今天为什么如此奇怪,只只还是很贪恋。
栀年抹掉脸上余留的泪痕,起身牵起只只:“走吧下去吃小蛋糕。”
现在还要去问问。
小小是怎么有了那个人的电话的。
*
京都三环恭王府邸,雪大入席。
男人站在灯光下,看着手机里王局发来的信息。
温言和林云翳于年前登记结婚,膝下还无子女。
顾君弦突然觉得那根被刻了名字的无名指手指痛的厉害,抬起来一看。
不知怎得,已经结疤许久,今天突然被寒风割裂开一个小口子。
男人喉结动了动,下颚绷得很紧。
那个小屁孩儿,不是温言和林云翳的孩子。
那,那个小屁孩儿,是谁。
顾君弦靠在车身,眼睛半眯起。
他若没记错,那小屁孩儿称温老爷子为“外公”。
据他所知,温老爷子膝下八个孩子的子女都已成年,回恭王府过年的。
打电话给他的电话手表,还有个小女孩儿叫了声“妈妈”。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声音如此稚嫩的小女孩儿。
这个“妈妈”,是谁?
那个小女孩儿,又是谁?
男人原本微垂着的眸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手颤地厉害。
如果,他被顾震源打的半死的那夜,没有对栀年那样做……
他们的孩子……
顾君弦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日栀年掉在自己车上的湖绿色发带,上面好似还飘着若有若无的发香。
男人突然握紧,原本有些低沉的眸子突然坚定起来,看向面前的恭王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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